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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老家屋角的麻雀结婚了
时间:2013-12-11 12:31
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谭向东点击:次
昨天,我老家屋角的麻雀结婚了。
是年迈的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的。
母亲说:“你好几天没回来看了,你最喜欢的西头屋角的那个麻雀窝,可热闹了。从来没那么多麻雀白天在家,可昨天,那整个西屋满是麻雀,而且还热闹了一整天,我想,可能是麻雀在办喜事----结婚了。”
我接听母亲的电话时,可笑了好大一会。并且,我还将母亲的这话传给了我周围的人听,他们都觉得有味,也笑了。
想不到我的母亲,年纪已上七十了,说起话来是那么有味,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童心未泯。
昨天夜里,夜静了。整个热闹的都市已听得见呼吸的声音。我又想起了母亲的这番话。但是,我的心,不再像白天那么开心了,而满是忧伤。
母亲平日里都是坐在轮椅上度过的。她的腿早些年前就已不大方便,走不了太远的路。每天,她所看到的就那么大的圈子。每天,也只能从屋的东头依着墙慢慢地移到西角。屋子西角的一楼角落上,有一个麻雀窝,自屋子几年前修起,那里就有了的。我起初觉得一个鸟窝安在新屋的墙角,不大雅观,想将它戳掉,可母亲说:“戳掉它干嘛,鸟儿好不容易才在那里安个家!”
虽是每天早早的麻雀声都会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但我不想违背母亲的心愿将它毁掉,也只好每天早早地起床。有时母亲见我起得太早,甚至是天刚刚亮,就问我:“起这么早干嘛,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说:“睡好了,反正呆在被子里是耗时间,还不如起床帮你做点事,或是四处走走。”
其实,她哪里知道我都是被麻雀吵醒的。就再也睡不着了。哪又不想在温床里多睡会儿。惬意,又舒适。
我每次回家早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母亲的轮椅移到她老人家的床边,并给她准备好洗脸水,因为母亲每天睡觉去,都是将轮椅放在她看电视的屋子里,都是拄着拐移到床边去的。我想背她,她说不,她要活动活动腿。我想扶她,她也说不,她要自己慢慢地移过去。每每看着母亲那佝偻移动的背影,我内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憷。
我也是一位近四十岁的人了,虽说不是太懂事,但这些年我风霜雪雨的走来,都得了母亲对我的宽慰与鼓励的力量。让我几经挫折而不倒,才得以在好几个重要关口安然而过。所以,我总觉得我的母亲与别的母亲很不一样,也更不想一些事去违背她的意愿行事,就连这个麻雀窝,也是她说不让戳我就不想端掉它。
就正如母亲所说,无论我长多大,做多大的事,在她的面前自始至今还像一个小孩子。起初我不服,也因母亲还小看我而内心生闷。但是,我后来想明白了,其实我走过每一阵风雪,都是母亲的话让我得到启示而安度。母亲虽没有我的文化高,没有我走得远,没像我见过那么多繁华的大都市,但是,母亲的人生阅力远比我要深厚。她在我人生旅途的每一个关口每一句简单的话,都是她人生的经验在给我传授,是她的阅力对人生最精辟的概括。对我这个一直把经验看得比理论知识重要的人来说,无非是最大的受益。经验,对人生来说,是笔难得的财富。比印钞票还重要,且是拿钞票都买不来的。生意人可以省去很多无谓的亏损,进而赚取更多的钞票。医生可以学到很多医书上查阅不到的医方与手感,进而勉去一些误症或是手术刀动得恰到好处;人生处世,是一门博而精的学问。这就是经验与理论结合实战而得来的最现实的财富。每一个人都会从中受益。
母亲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昨天老家屋角的麻雀结婚了。
小时候,我很喜欢麻雀,常会弄来一个筛子,用一个小棍撑着,牵上线,在筛子罩着的空间里撒上一些谷子,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着鸟儿前来啄食。而且是每有收获,尤其是冬天冰冻了或是下雪天,按此法,常能捕捉到不少的鸟,不过,在老家逮得最多的还数麻雀。
其实将麻雀逮着后,把玩不久都又放归了大自然。哪怕会用绳子套着它的脚,常带着它满山遍野地跑,可玩不了几天,总觉得麻雀可怜,也会将它放飞。
今回忆起来,年幼时其实玩的还是逮鸟的那个好奇的味。
可母亲昨天见屋角的麻雀群聚嬉闹,竟还打电话来说出了那么趣味的话。不管屋角的那麻雀是不是真的结婚了。我想那是母亲很想跟我说说话,她见着了那一幕很是开心,并将她的开心与我分享。
母亲的这一番话,顿撩起了我内心里对母亲已有点孤独了的感伤。她的内心已经孤独得只有取悦屋角的闹雀打发时光了。我得尽早回老家去,尽快回到母亲身边去,聊慰母亲那颗已有些孤独了的心。让她老人家的内心世界掀起新的欢乐。
各位有老父老母的兄弟姐妹,你们也有空时常回老家去看看你的老父老母吧。趁老人家还活着,多去陪伴陪伴他们。老年人的心,每时每刻都想念着自己的孩子们呢!
2013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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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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