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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忆奶奶

散文
时间:2014-09-26 06:56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浅墨弦歌点击:
        

  您走了十来年了,在长达数月的病痛折磨下您终于挺不住了,您快走的那几天所有人都陪在您的身旁,看着医生给您打针,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肌肉聚集的位置,那是您因为病痛吃不下饭,已瘦的只剩皮包骨,每天只靠输液维持生命,您走的那天还算安详。
  
  内时的我虽然只有十多岁,胆子也小,可是在那个寒冷的夜晚,大人们都冷了困了,进屋喝水吃夜宵的时候,我曾独自在您的灵棚里呆了很久,您知道吗?回想起内晚风很大,灵棚的布被风吹的哗哗直响。您供桌前的香被吹得忽亮忽暗,冰冷的棺木没有一点温度,好像从里而外的散发着寒气,那寒气冻伤了我的心。我再也看不到您了对吗?对着您的棺木我没有一点恐惧,因为里面躺着的是我最爱的奶奶。我想您了,您离开我太早了,让我觉得我还没有来得及为您做些什么。
  
  回想起小时候,您经常给我讲故事,您的脑子里装了好多好多东方神话。我百听不厌,好多故事您总是讲了又讲,每次我都当做第一次那么听。每次在家挨爸爸打了,我就会跑去您那,您总会哄我,还给我拿您“私藏”起来的小甜点。那对我来说是最美味的。
  
  我喜欢夏天,小时候的夏天您会带着我去大坝的另一边,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柳蒿、婆婆丁,您拿着大编织筐,我拿着小柳条筐,每人手里再配一只敲铅笔用的小刀,一切准备就绪,我和您就开始出发啦,从您家到大坝内边,我们这一老一幼得走上二十来分钟。在树林里我边听您给我讲您小时候的故事边挖野菜,那是我最开心最满足的时刻。
  
  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您小时候家里穷您的父母让您放猪,等猪长大了给您杀了吃肉,您每天都会乖乖的出去放猪,可是等猪真的长大了,他们却卖了,您哭个闹个不停。您给我讲的时候还说呢,放猪以为能吃肉,可是最后却卖了,您也不懂当时为什么,可能大人都喜欢骗小孩子吧。我就问奶奶“奶,你骗过我吗?”“骗过”哈哈哈哈,我们俩不知道为什么,笑的前仰后合。我想即便是骗过,也是善意的谎言吧。
  
  您很迷信,小的时候她教过我一句口诀,说是走夜路的时候念,就不会碰见任何妖魔鬼怪了。我也很信,因为从那以后我不再害怕走夜路了。您家还供有眼光娘娘,是保佑家人眼睛不会有疾病的,不管是不是迷信,这都是您的信仰。您一辈子吃素,直到80多岁的时候,您告诉我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位白胡子老道,一手拿着缨甩子,一手拿着一个碗,碗里面有清水,他对您说,这碗里的水你喝还是不喝,然后您就醒了。您说您也不记得自己是喝还是没喝。反正从那之后能就开始吃肉了。
  
  奶奶说她小时候中国还没有解放,红军来了他们村子里没地方住,每家都收留很多红军,奶奶家只有一铺炕,睡不下,好多红军都睡在地上,晚上想上厕所,都是用手把两个人中间弄出个空来,把脚伸进去,就这样一步一步挪出去。奶奶留给我的记忆有太多太多了,足够我这一辈子回忆的。
  
  我曾问过您喜欢春、夏、秋、冬哪个季节,您说喜欢夏天,我说我喜欢冬天,因为冬天下雪,能堆雪人。我问奶奶您为什么喜欢夏天,您说因为夏天您不会总咳嗽。我说“奶,那我也喜欢夏天好了,虽然夏天没有雪人,不过奶奶不咳嗽了,就可以给我讲故事了”您笑了。
  
  很多关于奶奶的记忆,我是永远不会忘掉的。只是,您为我付出的太多,我还未来得及回报。
  
  这一切离我似乎那么遥远,只能在记忆里游荡,我想您一定是去了天国,那个国度里一定有很多离去的人陪着您,您就是我的晴天彩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想起您,我都能逾越任何鸿沟。奶奶我想您了,您一定也没有忘记我吧!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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