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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苍老了我的母亲

散文
时间:2015-05-10 15:41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风吹麦浪点击:
        
  我写文字一般都是即兴发挥,包括考试,但是写这个主题,我却去百度找最好的形容词,好像所有都不合适.....
  记得第一篇获奖的作文写的是父亲,每次回去买的东西最多的也是父亲,妹总说我偏爱父亲.....
  不是不爱母亲,只是每次回去都跑遍了昆山也找不到满意的东西给她,总觉得配不上她52岁的年纪20几岁的气质,那样高雅,那样傲气。而父亲是那样容易满足,一本书一顿美餐,他都能乐得唱起来。母亲总说我宠父亲,父亲说他的老人收音机里的歌听腻了又不会下载,我便买了16G的内存下了很多毛泽东书评及众多红歌..我知道那是他的精神粮食。也许总是我想错,觉得母亲很物质,但是她比父亲还坚持,不要我花钱所以我买的昂贵的衣服她都不喜欢...
  弟媳妇生孩子的那几天家里人的兴奋,让我想到三年前的自己。感谢上天让我顺产让我体会正常分娩的过程,只有那样刻骨铭心的痛,才让我瞬间明白母亲承受的一切。我承认我爱父亲多些,但是在听到孩子哭声的时候,眼泪便流了下来,我从来没有那样想念过母亲,想下一秒她站在我面前,想告诉她“妈妈辛苦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记得我生孩子那天是腊月十九,我打电话说妈你要来,妈说“哥订婚走不开...”然后我就一直哭,第一次因为想母亲想的哭,出院的那天妈来了,那样美丽的她显得那么憔悴,她拎着一个硕大的包,里面装满了小孩子的衣物,我再也顾不了什么,也许月子里不能流的眼泪在那天流干了,我知道晕车的她肯定站了一路....
  上星期把房子买了,有人说我冲动,有人说我何苦呢,我自己也清楚用8万块买60万的房子是件可笑的事,但是我做了,因为母亲说了几年了,“你该有个像样的家了...”也许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三个孩子里最听话最温顺的,但是我是最叛逆的,总喜欢跟她对着干。正是我的叛逆我嫁远了,当初想嫁的越远越好,就听不到她的唠叨了。但是现在一年一次却非常想念了。很开心能依着你了。今天收到你为我凑的房钱,你说”你总不理解妈,妈都是为你好...“,我便哽咽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漂亮,严厉,要强,她总是完美主义,在别的孩子玩泥巴的时候,我们必须保持身上干净远远的看着,她总是面对犯错的我们又急又气,打完又抱着我们哭。母亲亦是倔将的,在她眼里没有做不到的,甚至想要一个人做尽所有事。小时候家里忙,我却到了十几岁还不曾洗过衣服,不会做饭,她总是不舍得...又总是在我们没取得好成绩的时候唠叨。
  母亲总说所有的好人总让父亲当了,我总是任性总是以为她女王一样的训斥父亲,总是站在父亲旁与她对势。直到后来长大,我才发现,60年代的老式婚姻捆绑了她们,两个性格的人。像父亲说的受不了她进自己的家要换三次鞋,衣服这样那样都要说。母亲则总嫌父亲的邋遢不拘小节,像妹说的,也许我没有体会到和最初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过一辈子所要承受的,所要改变的多。
  去年嫂子生了小臭臭,在医院里的一个星期没离开宝宝,那么注重形象的她没梳洗过;她亲吻着她的大孙子,任孩子撕扯她的发型.......她说我真的没一点脾气了。她说也许某天我老了,更罗嗦了,你们会不会连一名句都听不进去了.....她总是操着我们认为的闲心,只是你跟她说件事,她便挂念的整夜不能睡,整天放心上,她总想着给大女儿存钱买房,小女儿买嫁妆,给儿子添车子,给孙子,给外孙....她总是胡思乱想,总是说以后你哥不养我了,你们都嫁远了。也许是我们对她的疏远造成了她的不安全感,越老越依赖,因为心都掏给了子女儿孙....
  
  我们家乡的老人总是很中国式的爱着子孙后代,即使在老去的最后一刻还在为自己的儿孙奋斗。都说我们那的人穷,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但哪个家庭不给孩子留丰富的资产,他们用研究吃饭打牌的时间打理十几亩的田地,包办着孩子的一切。直到现在母亲依旧这样。南方的老人总是多福,在他们意识里,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何必苦一生,吃好穿好。这样的风俗差异总让我烦恼,我知道谁都没有错,我也很赞同南方的美式生活,这样的孩子大都独立孝顺。但是当老公心疼他的父母为了那两亩地辛苦的时候。我总难过,因为谁会心疼我的父母,我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外,母亲一个人干十二亩地,那时候没有劳力没有收割机,她总是整夜不睡,白天没时间吃…..
  
  我不敢想像某天我一直认为美丽年轻的她,老的再也梳不起她那招牌式的长发,在也踩不起她忠爱的高跟鞋.....
  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苍老我的母亲的同时,苍老我对母亲的爱,趁一切都来的及,好好爱你......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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