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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母亲

散文
时间:2016-01-18 22:17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罗罗点击:
        
  
  在辞谢宴席上,烫着短卷发、脸上已布满岁月皱褶纹理的李书记嬢嬢那一番话点醒了我心目中对母亲的定位。
  你妈妈是个很有远见的人。
  高小学历的妈妈,从荣远嫁到隆(在交通不便的60年代,几年才有一次探亲机会,也算是远嫁吧!),嫁给做石匠的父亲,而父亲是过继到隆的蔡家大院的,随住不随姓。年轻时代父母就过着谨小慎微的日子,耽于同族虎视的目光,努力承续着罗氏和蔡氏的重任。
  日子贫苦,父母靠种地和打石养育着罗氏三姐妹。在村落里其他孩子都外出打工之时,父母培育了一个幼师和两个大专生。不只因为孩子读书的勤奋,更多的源于母亲长远的目光。最小的那个,我,是复读之后步入大学的。
  人生是一场修行,母亲的修行,尤为苦难。
  年轻时候的母亲便经常生病,依稀记得,小学的我就频繁出入隆昌的公馆巷那个三角转弯处的药房:甘草片、氨茶碱……有时无钱买药,就这样拖,虚耗着身体。再大一点,我初中了,家中光景亦如是。一次回到家,时值寒冬,母亲躺在病床上。她叫我把喂养的母兔和一窝小兔送到张家坝子的某家去(无精力喂养,也要为它们谋个好去处)。其间,父亲在厨房做饭,近一段时间经济的拮据,伙食甚是简单父亲尽自己所能,多做一些家务。贫苦兼有疾病,那是一段惨淡的日子。
  身体好点时,为了生计,母亲尽可能的多方努力。那个时代,粮站在每个城市都是个香饽饽。粮站炼油需要大量煤炭的燃烧。未燃尽的二炭,便成为周边农家们争先捡拾的燃料。临近郊区,土地粮食匮乏,燃烧更是紧缺。初中的我每每放学,路过粮站仓库的外围,都能看见倾倒煤燃烧物所堆积的半圆锥形小山,高约7-8米。村里人密集在小山的最外围,捡拾二炭。其中便有我的母亲。而粮站工人倾倒煤燃烧物时,是最激烈的时刻。浓厚的热气与烟尘由上往下扑面而来。大块的二炭,黑灰色块状由高往低处垂落,冒着未烬的热气,滚落到了最边沿。这时的大家都争先恐后捡拾这些大块状,瘦弱的母亲也在其中。倾倒产生的烟尘还未散尽之时,污染最为严重。想那时候的母亲,旧疾未除,新患又添。为了生计,为了全家,母亲顾不了太多太多。
  母亲不仅勤劳,而且是方圆几个村落中的缝纫编织高手。母亲织的一手好毛衣,且“业务繁忙”。用父亲的话来说“一年到头都在打毛衣,五伏六月都在赶功”。母亲不仅为全家编织毛衣,而且左邻右舍的要求都一一答应,连我的高中同学也曾享受过这种福利。编织带来了摩肩接踵的热闹。最热闹时,多在周末。隔壁在内江火车站上班的大姐,定会准时来到我家。她一口一声“李嬢嬢”,加入这聊天的队伍中,摆谈着这一周来车站的逸闻趣事,交流着编织毛衣的手艺。她们各自背倚着堂屋的左右两扇棕黄色大门,坐在小竹凳上谈笑风生。有时大姐还未来,街边守店的胖大嫂就会提前光顾,打着毛线,时不时的交流着成年女子谈论的话题。而如今的胖大嫂早已成为胖婆婆,时常抱着她的孙儿从我家门经过。
  母亲还会一手好裁缝。每年春节前夕,最让人兴奋的便是采购各种布匹后,母亲将它们一一制成成衣。有父亲的中山装,姐妹三人色彩明媚式样各异的大衣。而母亲的新衣样子,我大半已经忘却,可能是母亲专注于我们的新衣,而忽略了自己的式样吧!与新衣有关的就是旧裳吧,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喜的是新衣,忧的是姐姐们换下的旧裳,等着我的“传承”。印象最深的有这么两件。青黑块与灰白块夹杂的格子纹的单衣。姐姐们各穿过一件,到我那就一下有了两件。而两件的衣袖肘弯皆已磨破。母亲用耐穿的涤盖棉布块贴上两肘弯,又可穿好几年。那时的我,极厌烦这两件。别人皆是完整的新衣,漂亮可爱,而我要时不时换上这两件打了补丁的衣服,“相形见绌”,甚是懊恼。现在回想,“树欲静而风不止”,若能换回母亲在世,叫我穿多少年补丁衣物皆可以!
  作为农家人,劳作是艰苦的。春种秋收夏打谷,各种体力活,不是语言可以描述出那种辛苦的。
  母亲身体羸弱,但每年的收获时节却是父亲的好搭档。仲夏时分,农家田地里处处收割打谷的场景。我家的田地分散,而有两处在兵站和黄得利。记得我6、7岁光景的盛夏,在黄得利的水田里。骄阳下,母亲戴着草帽,帽沿下可见大颗大颗流淌的汗珠。汗水浸到系绳上,沿着脸颊,滴落下来。此时的母亲,正用镰刀收割着成熟的水稻。金黄的稻束,被母亲迅速地收缩成一束,右手的镰刀随即跟上,迅速割断谷草,一缕一束一叠。转瞬间,水田里,堆砌了好几堆稻谷丛。而父亲则用板筒、筛子等工具,一把一把将稻束上的稻谷震落下来。辛苦了一上午,这块田地的稻谷已大半收割清打。在休息时,父母喝点水壶里的水,吃点我们在家中早已削好的水果。运气好时,可看见父亲捕捉水田里的田鸡。而那一晚,我便可以吃上油炸的美食了。说来惭愧,田鸡,是我从姐姐们背回的稻谷上拿回的;而且是经我手,将谷草系的田鸡一一解剖的。或许我的天性中也有一股子狠劲吧!而一天劳作后的父母,回到家,早已疲惫不堪。依稀记得,看到父母回家,我会用大蒲扇给他们扇扇,再端上一大杯调了白糖的温开水。追忆至此,往日历历在目。
  母亲亦是村落的出纳人员。接触各色人等,母亲都热情而细心,宽容而大度。隔壁家的蔡家老婆婆,祖母在世时曾借住在我家,父亲初过继,她便虎视眈眈于我家房屋。后来迫于上天夭折其两子的压力,搬迁成为邻居后,便以老者身份乡村泼妇样,坐在她家门口时不时地对我们家进行人身攻击。有些日子,老婆婆的措辞,如复读机样,隔三差五地循环播出,连她家儿女出来制止都未果。母亲经常安慰我们说,“让了你四两秤你都认不到”,不和她一般计较。打那,我们从小便知道了有一个词,叫忍让。
  农家的人最注重春节前的好彩头,也忌讳好运气的丢失。村子里春节前都有人均补助的领取与发放。款项若能尽快发放,母亲的工作便能早些完成。虽然每次母亲都一一托人转达带讯希望在大年前领取,但总有些人拖拉耽搁。有年大年三十,全家人都在厨房忙碌,准备过年的菜肴时,有人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要领取款项。看到此人,我们都很愤怒,因为过年时节的忌讳。但母亲短暂犹疑后,就应承了。想来,与人方便,终会与己方便。善待别人,亦善待自己!
  母亲是个善良的人,亦是个严厉而慈爱的母亲
  犹记两画面。幼小的我自认为水果分配不公将水果掷出后,母亲苦口婆心地对我一番诉说;初一时,调皮被请家长,班主任拿出玩耍之物,母亲对我的既呵护而明晰的分析道理。
  
  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掌心的至宝。
  每一位母亲,都是孩子家园的依靠。
  当这个依靠抽身远离,孩子的伤心只有自己知道。
  时值2016年的1月2日,时间已过31日。
  在隆昌,在龙市。
  母亲,你在里头;我,在外头。
  
  叩首祭拜,冬阳暖辣。
  灯下泣书,寒意阑珊。
  
  远去的母亲,在那方,一切要皆安好!!!
  
  2016年1月7日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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