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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资格老的老母猪吧，从我记事起就有了它，估计它比我还先到，这头老母猪是黑色的，个儿很大，不肥也不瘦的样子，一直由休闲在家的祖母喂养着，祖母喂猪可上心了，她知道这是农村来钱的门路，一天三次精心喂养着，到了老母猪吃食欢的时候，就给它加食，到了老母猪不爱吃食的时候，就给它调节着加营养，把这头老母猪喂养得服服帖帖。换了我就不行，到了该喂猪食的时候，我也插空给老母猪喂过食，喊了半天，老母猪才慢腾腾地走过来，我看过祖母给猪喂食，只用大勺子把猪食槽子一敲，老母猪就“哼唧、哼唧”地叫着过来了，低下头就“呱嗒、呱嗒”吃起来，祖母看着猪吃食的样子就笑。 别看这头老母猪默默无闻的样子，那可是闷头让我家发财的功臣，祖母精心地喂养着它，它也很争气，一年就怀几次胎，每胎都产10头左右小猪，每到老母猪将要产崽的时候，白天，祖母和母亲就经常观察着，到了晚上，就提着马灯轮流守候着，好好照应着，就怕母猪出现意外或把猪崽压死，一旦产下猪崽，祖母就精心饲养着老母猪，让老母猪好好喂养着小猪崽，使小猪崽们个个都长得生龙活虎，天长日久，街坊邻里都知道这头老母猪产下的猪崽好养，一听说老母猪下崽了，就往我家跑，先预定好了，大约养到20多斤的时候，就开始来捉猪了，那时，我家里可热闹了，经常有来看猪的、捉猪的，先来买的，就用木棍赶着一群小猪在圈里跑跑，看哪头小猪长得最大，跑得最欢，认准就是它了，就把那头先捉走了，后面来的，还是这样，把自己顺意的捉走了，等到最后就剩最小的了，也有不嫌弃的，父亲就给大打折扣，也就愉快地捉走了，有时剩下小的，没有要的，就自己养着，大了再卖掉。 当时的农村还比较贫穷落后，大多买小猪都先赊着，等到卖了大肥猪再来还钱，我父亲也不计较，什么时候还都行，这样，来买小猪的就更多了，一年下来，也有不少的收入，常引来别人羡慕的目光。直到有一天清晨，祖母喂猪的时候，发现老母猪不出来吃食了，到猪窝里一看，都僵硬了，祖母悲痛地说：“老母猪抛撒（死了的意思）了”，眼里充盈着泪水，父母听了赶快到圈里去看，眼里也是湿润的。不是心痛老母猪死去给家庭带来的经济损失，而是失去的一种感情，养了多年了，人与动物之间也有感情啊！ 再接着说说鸡，从赊小鸡开始，祖母就很讲究，也很会辨认小公鸡、小母鸡，在有些文章里提到了，在这里就不提了，祖母养的鸡一群接一群，有意思的是，这一群一群里，总是小的跟着大的，大的跟着老的，在小院里、街头乱转，捡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粮食什么的。祖母养的鸡很听她的话，只要她大声一吆喝：“出去”，领头的一跑，都跟着呼呼地跑到街上，偶尔地祖母也会抓一把玉米，一边唤着鸡，一边就把玉米撒到院子里，老鸡就会领着大鸡、小鸡们颠颠地跑过来，一啄米，一点头，我觉得很有意思，使我想起了过去小闹钟的“鸡”，一点头，一“嘎哒”，多么富有情趣。 祖母养鸡养熟了，摸透了鸡的习性，哪些小鸡该下蛋了，哪些老鸡哪天下蛋，她都大体有数。为了储存好鸡蛋，心灵手巧的祖母亲手制作了一个漂亮的带菱角的纸篓，里面放了谷子什么的，放鸡蛋很方便又不易打碎。祖母养着鸡，母鸡下的蛋就够全家人吃的，还可招待来客，养的公鸡到了年节的时候就宰一只，改善一下家庭生活，享受一下养鸡带来的实惠。 儿时看到这跑来飞去的鸡也很有情趣，特别是常常看到有的大公鸡从地面“嗖嗖”地飞到了墙顶上，有的半大小鸡也跟着学着往墙上飞，飞着飞着就没有力气了，就会栖到草垛顶上、葡萄架上，第二次起飞才飞到墙顶上，不一会儿，大公鸡就飞回地面，小鸡们再跟着飞回来，真如同搞什么飞行训练似的，现在想来，都觉得很有情趣。 到了“文革”的年代，扬言“割资本主义尾巴”，连牲畜也不准养，没办法，祖母就买了塑料网，把鸡都圈起来养，别人也没有揭发的，直到“文革”结束，鸡们也解放了，飞跑到属于它们的自由天地。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记得祖母养了一只大花猫，个儿很大，惹火了还用爪子抓人。由此，我想起了祖母经常讲的一个故事，过去，都是六十年换家子，老人活的年龄不能超过60岁，到了60岁这一年，不就是被杀，就是活埋。有一个老人也即将到了60岁了，他的儿子很孝顺，就把他隐藏了起来，天天给他送饭。直到有一天，他儿子来送饭时，哭丧着脸说：“爹，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能给您来送饭吃了。”老人便问：“怎么了？”他儿子就说：“南方来了个人，牵着一只上千斤的大老鼠，横行乡里，害得周遭的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咱这里的人也都吓得人心惶惶，束手无策。”老人听了儿子的话，先是一惊，接着就镇定下来说：“我有一个办法，你回家称称咱家的猫有没有8斤，如果不够8斤，缺多少就喂它多少肉，等到了那天，你就把猫装到袖口里，就保证没事了”儿子听了父亲的话，回去称了称他家的猫是7斤半，就按他父亲说的，割了半斤肉喂了猫，无巧不成书，这天南方人就牵着千斤鼠来了，老人的儿子也丝毫不躲闪，等到进了院，老人的儿子才走出家门，这时他袖口里的猫见了这只千斤鼠就往外拱，那个千斤鼠就往后躲闪，猫挣脱着探出了身子，千斤鼠就缩小了一圈，猫一叫唤，千斤鼠吓得缩小的更多，僵持了一会儿，千斤鼠吓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老人的儿子一看是时候了，就松开了袖口，猫早等得不耐烦了，猛扑上去，咬死了千斤鼠，那个南方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从此，在民间就传开了：南方有千斤鼠，北方有八斤猫。有人就问老人的儿子，是怎么想出这个好办法来的？老人的儿子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从此就取消了“六十年换家子”的传统。 我一边回味着祖母讲的故事，一边看着身边的猫，对这个猫便更亲近了，猫也似乎很有灵性，越来越听话了，经常捕捉家里的老鼠，我看到猫捕老鼠很有意思，猫发现了老鼠先是不动，只用两只眼睛瞅，老鼠就萎缩着跑得很慢了，这时，猫便猛扑上去，一下就咬住了老鼠的脖子，两爪按住老鼠的身子，老鼠当场毙命。养猫的年代，家里的老鼠几乎绝迹，这也是祖母养猫带来的益处。 祖母还养过一条黑狗，看好自家的院门，确保了安全；养过一头花牛，耕种自家的田地，换来了粮食的富足；还养过两只白兔，增加了部分收入，填补了日常家用。祖母所养的宠物远不止这些，更是寄托了我的情思，给我带来了美好的回忆。 乔显德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