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文化程度不高,记忆中我读初一、姐读高一那年,哥辍学务农。那个年代,同时供三个小孩读书,对于无经济基础更无理财理念的我们家来说,很有困难,所以,当哥说自己成绩不好,主动提出辍学时,爸妈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熬过一段时期后,哥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心情阳光起来。哥脑袋瓜子挺灵活,算账快,加上能写得一手好字,他们这支小分队资金管理和分配的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了。我记得,账是这么结算的------每装一车,磅房过称,开好一票,哥拿上后,在票的背面写上挑担装车参与者,然后按量(元/吨)按人头平均结算,一月一结。每到月底时,累趴下的哥躺在床上还得对着一大堆票边打算盘边登记,几年下来,细心的哥愣是没让账目出过错、没让别人因此红过脸。
哥很乐观幽默,模仿性也很强,学谁像谁,经常逗得我们开怀大笑。
那时生活,苦一点,不怕,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是最幸福的,因为有家,家里有爸有妈有姐有哥,更有爱。
因为妈退休后整了个麻将馆,几年下来晚上老熬夜身体吃不消,哥便变成了“馆长”,最近几年,哥也觉得这始终不是长久之事,一直想脱手,可因麻将馆无人转租,所以这馆长就这么一直当得不温不火。
前阵,老爸突发高血压,辛亏发现及时,送院治疗,才没造成大麻烦,一个礼拜下来还处脑梗塞引起中风的恢复期。
这一个多礼拜,是哥,衣不解带地在老爸病床前伺候着,翻身、穿衣、换裤、擦澡、洗脸、喂药、倒水,才几天就瘦了六斤的哥不急不躁,温情细致,我自愧不如。
护理过程,他照样不忘幽上一默,躺在床上的老爸心里着急,谁来病房看他,他逮谁就撇嘴哭,哥边帮他擦眼泪边数落:“爸,小时候你打我我都不哭,现在别人关心你你倒哭,再哭我打你哈!”给老爸递尿壶时,又说:“老爸,你这小钢炮杀伤力挺强的哈,拉尿一下拉这么高,差点尿我脸上了。。。。。。”给老爸换尿裤子时又来上一句:“老爸,你这枪摆正位置,刚又尿歪了。。。。。。”,整个病房,一片笑意,再看老爸,真正的“笑歪了嘴。。。。。。。”
这就是我哥,安心过平常小日子的哥。
这样的日子,虽无大富大贵,可有滋有味。
是我喜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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