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走的第四天,我一个人回到这间空荡荡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在,只是曾经陪我一起在房中散步的人永远地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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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可儿)我安安静静地坐在你曾常坐的大木椅上,面对着电视,却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叫我去打开电视。我看见床上堆满了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只是床上的人再也不会躺下了,余后的多少年里这床会和你一起寂寞下去,而我们在这红尘中又比谁幸福多少?我不知道还可以搀着谁的手一起走下去,我不知道再回来还可以叫谁外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外婆你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在那一个世界你幸不幸福?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让我再叫你一声外婆? 我轻轻地抬头,眼里再也没有你蹒跚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只是那冷冰冰的遗像像一座碉堡一样岿然不动。外婆,你不好,你不该赚取我们那么多眼泪。为什么满屋子都是你的身影,你却再也不会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外婆,是不是那个世界太美好?美好得让你不顾一切舍下我们?我常常傻傻地想,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想念我们,你会回来看我们?可是我清楚地知道,再也没有那一天了。我没有外婆了,永远没有了。 我多想好好地写写你,可是一想到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还没有等到我毕业,还没有等到我工作,还没有等到我拿工资,还没有等到我有自己的家,还没有等到我们一起生活下去。为什么你不再等等呢? 我赶回来跪在床边叫你时,看见你眼角流下的泪,可是外婆,为什么你不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我知道,你不想走的;我知道,你很舍不得;可是我也知道,你很痛苦,你要解脱。世事太无奈,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痛苦,无能为力。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病前的样子,想起你病后的样子,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可是这些,我只能永远地想起了。 我亲眼看着你咽气,因为我知道,那一分一秒都可能是我看你的最后一眼。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所以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会想起你病后颤颤巍巍上楼叫我起床的情景。你总是自己扶着楼梯一点一点移上来,从不让我扶着。可是我再也不能跟在你的身后看你上楼了,你也再也不会再上楼来叫我起床了。外婆,躺久了会累的,你真的不再叫我起来了吗? 你怎么忍心看着我们难过,不来安慰我们呢?我跪在你的灵前,看着你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仿佛岁月静好,一切再与你无关了。 舅舅开车路过时说要带点藕回来给你吃,可是恍然惊觉,那个可以吃藕的人,永远不在了。 是啊,你不在了,可是我们所有人都习惯不过来。仿佛昨天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如旧。可是梦里梦外,我再也没有外婆了,你也再也回不来了。我多希望,所有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啊! 我在你冷冰冰的墓前跪着,我的外婆,从此以后,你就只躺在这暗无天日的墓中吗?活生生的躯体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那一盒骨灰和那一座毫无生气的墓碑。我们,终究分开在两个世界。 那么,外婆,一路走好。下个轮回,请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