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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你《多彩的生命》一文，使我久久难以平静，你十五年半的生命旅程，如一幕幕动画般的镜头，从我脑海里闪过。 记得你还在妈妈的腹中躁动的时候，我多少次轻轻地拍着你住的“小房子”，轻轻地呼唤着你的名字。你会突然用小脚蹬一下，似乎在回答我的呼唤。这，让我们多么惊喜啊！ 还记得你出生的那天，我坐在手术室门外，一边写材料，一边等待着你的第一声啼唤。那一两个钟点是多么漫长啊！因为羊膜早破，你被从剖开的腹腔里取出，浑身紫绀，无论怎么拍打你的背和小臀，你都不会啼哭。多亏赵医师持久的人工呼吸，才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夺回来。得知这一切，我们为你后怕，又为你骄傲。因为，一来到人间，你就闯过了一道鬼门关，成为胜利者。 切记得那一回，一提起来就使我们伤心不已的那一回。因为太忙，我们照顾不了你，就让外祖母带你到乡下去。那时你才十五个月大。过了十天，我们实在忍不住思念之情，趁休息日，赶了三、四十公里去看你。我第一眼看见你，心就如同被针一刺：你伏在外祖母的背上，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发黄的小脸上，满布斑斑点点的泥灰，拖着鼻涕。看见我们，你一时木然，好一会，才认出我们，随即扑进了妈妈的怀中。当晚，你在母亲的怀中幸福地做着甜美的梦！可是，只有两晚，第三晚又变为恶梦。翻开日记，有记载曰：“下午，回宝，临行，竹不愿出去玩，见萍（母）而哭嚷。萍亦泣。”我们走后你怎样伤心哭泣，我们已不知道了。第二天，一梦醒来，不见妈妈，爸爸也不见了！你找呀，找呀，把已经叠成一堆的被子摊开来，翻来复去地寻觅，你以为她变成了小人，躲进了被子里，在和你捉迷藏吧？当你确信你外祖母的话是真的，我们已经远远地离开你去上班了的时候，你伤心地哭了，并逼着外祖母和你一道去找我们。 三天后，你就病倒了，腹泻、高烧得厉害。又过了两天，妈妈闻讯赶到医院，你正在挂水。外祖母泪如雨下，妈妈也泪下如雨。因为她抱起你的时候，心猛地一沉，你的身子软如面条，气息奄奄，喊你不应，你连喊妈妈的力气也没有了。当时，大家都以为你要做“讨债鬼”了。但是，你再次战胜了死神，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我们十分后怕，尤其内疚，从此，不想让你再离开我们半步。 然而，我永远忘不了，一年前，你要离开我们，去扬大附中读高中的情景。你那坚定得近于固执的态度，果决得让人吃惊的神情，勇敢得仿佛鲁莽的气概，真让看着你长大的我刮目相看。这一年来，酸甜苦辣咸，个中滋味，你已尝遍。你快乐，你痛苦，你忧思，但你无悔。每当我们见你瘦了，或因为一时的失意而悲伤，亦真亦假地劝你“回来吧”时，你总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就凭这一点，我们也深感自豪：好女儿，有志气！ 竹儿，你是我们说不完的话题。你带给我们的欢乐、幸福与希望，是难以言表的；而你带给我们的劳碌、担忧和心痛，却是微不足道的。你的生命是我们生命的延续，然而更多彩。这里我仅仅谈了一点、几个片断：你生命的顽强。当然，这很重要。生命因为顽强而壮美。希望你在今后的生命之旅中，凭着顽强，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踏出更为多彩的前程。 爸爸 2002年7月18日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