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啊！你是这样的人…… 作者:鱼宏民 虽年过九旬，满头白发，却耳聪目明，头脑清楚。虽腰背显弯，步履蹒跚，但柱拐前行，无需搀扶，生活仍能自理。虽然仅有扫盲程度的文化，但却深諳人情世故，世俗百态。你的人生信条，是那句朴素实在的口头禅：“手里没钱心发慌”凭此信条，你一生无工作、无收入，靠着老父亲的工资收入，以及你那精打细算，苛刻节俭的持家能力，生养了我们姐弟六人，除一男儿幼年不幸夭折外，如今，你膝下的一女四男，古稀的古稀，花甲的花甲。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克俭持家，而又精明练达。那是我刚记事的六十年代，有一天大早，你把我和二哥叫起来，开始收拾床铺，一把揭去了本来干净完好的床单，从板柜里找出一床破旧的床单换上，并特意把有破洞的地方，展开在床铺的中央，使人一眼就能看见。不知原因的二哥上前问你，你呖声说道:“今天家里要来人，你俩不准说话，老实呆着，把嘴闭上！”到了中午时分，家里来了几位大人，与父亲打招呼，说些嘘寒问暖的话。母亲你开始向来人诉说家里的生活状况，话语中带着哭腔。不一会儿，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站在一旁的二哥和我也受了感染，跟着一起哭起来。事后得知，来人是父亲所在公司工会的领导，来家里走访了解生活情况。由于母亲你的这一番悲情表演得到了工会领导的同情和认可。此后的第二个月，父亲从公司领到了三十元的困难补助金。大姐是家里的长女，又是唯一的女娃，你与父亲对其宠爱有佳。过度的偏爱，促成了她任性自负专横跋扈的个性，发起脾气来，连你都惧怕三分。而面对大哥，你却冷漠无情。刚满周岁时，便将其送往郊县的一户农家奶养，六岁才领回家里。大哥在家被你当做劳力，去城郊的地里割麦子，在家里看小的，扛粮做饭，粗活累活脏活都交给他。稍不随意，轻则骂，重则打。有一年夏天，少年的大哥在割麦时用力过猛，峰利的镰刃，碰在小腿上，鲜血直流，跛着腿流着血回到家里。看着大哥血染红的裤腿，你不以为然，反指责大哥不长眼，轻描淡写的吩咐大哥自己去公司的卫生所简单包扎了事。少年时期不幸痛苦的经历，使大哥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伤害，心理上至今留有深深的阴影。不久前，在与你的一次通话中，竟然说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除大姐外，你最上心的是二哥和小弟，二哥自幼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动过手术，而小弟是家里老小，吃你的奶水直到四岁才断。而我作为子女中的老四，注定成了那个鸡肋似的人物。我清楚的记得，九岁那年，营养不良，身材矮小的我在厨房灌开水，一不小心烫伤了肚子，我惨叫一声！你闻声从堂屋冲出来，说叫声吓着了你，扯着我的胳膊就打，一路骂着，打着，拉扯着，从二楼到了一楼。邻居们闻声走出来，一位姓杨的大妈拦住你说:“快别打娃了！先看吧娃烫的咋样了！”此后一个多月里，我肚子上一直缠着抹了烫伤药膏的纱布，多年间，肚子上那道深褐色的暗纹都不曾褪去。我也曾记得，为要一只五角钱的圆珠笔，你嫌贵不给买，我哭叫着，哀求着，一路跟在你身后，从院子外的小卖部一直哭回家里。一九六八年，初中毕业的二哥不听劝阻，执意要随同学一道去上山下乡，带着学校的红卫兵来到家里，逼着你交出了户口本，扬长而去。闻讯赶回家里的父亲和你，竟然双双留下了眼泪。当时，身为医生的父亲，专门为二哥开了心脏病的证明，本打算去向学校说明，让二哥免去下乡留在城里的，没想到二哥抢先一步，让你和父亲措手不及。至于小弟，初中毕业考学校时，你与父亲一大早从家里出发，步行从南郊走到西郊，辗转奔波一整天，为其托人查分数，找学校，可谓是不辞辛苦，费尽心思。二哥下乡三年，招工分配时，由于身体原因，没单位接收。又是你，说服大姐，让姐夫托人专门找到二哥下乡所在的山区县城，把其招收进了西安一家国营单位。而小弟，技校毕业后被分配的宝鸡工作。还是你，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多次找上门，托你一位远房亲戚，把小弟，和弟媳妇双双调回西安工作。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至于大哥，十六岁初中毕业，考入西安郊县一所化工技校上学。几年间，你很少过问，大哥也极少回家，由于心灵创伤，家庭观念淡薄，毕业分配时，身为班干部的大哥本可以申请就近安置分配到该校所属的化工厂，然而，大哥毅然决然提出要求“越远越好！”把自己分配到距家千里之外，四川省一个偏远小县城上的一家化工厂，并在当地娶妻生子。几十年过去，如今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四川人。记得那是一九七四年三月的一天，大哥与已订婚的大嫂从四川回到家里，见到你和父亲，满心欢喜的想在家里举办一个简单的结婚议式，当时由于走的匆忙，忘记了带结婚证 ，母亲你竟居此为由一口拒绝了大哥的请求，并以冷言恶语相向，说大嫂是四川来的女骗子！大哥大嫂双双含泪离开了家，住进了附近的招待所。几天后，大哥大嫂拿着家里寄来的结婚证让你和父亲看，并发生了争吵，之后愤愤的离开了家。时过多年，大哥大嫂每提起此事，忍不住伤心流泪耿耿于怀。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一九八一年九月，我与相知相爱的妻子领了结婚证，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向你报喜，而你的话尖刻刺耳，“你拿这给我看是啥意思？钱不是早都给你了吗！”你的话如一盆冷水迎面浇来，使我从头凉到了脚下。我反复思索，琢磨着你的话。后来，才明白，几个月前你让我去向父亲老家的房客收了一年的房租，共一百二十块钱。当时，你说钱让我先拿着。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钱。那年头兴旅行结婚，不置办酒席。之后，我二人去南方旅行了一趟，所有费用都是我俩辛苦攒下的。回来后给单位同事散了一些喜糖，香烟和瓜籽，就这样了结了我的终身大事。从家里离开时，母亲你给我缝了两床棉被，只让我带一床，你说都带走了回来就没被子盖。后来，我从那床被子的四角发现了硬物，拆开看竟是四块石头！我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只听老辈人说，新婚儿女被子里父母亲给放红枣花生的，从没听说过放石头的。当时，我很生气，打算回家当面去质问你但几次都被妻子拦下。后来的结果是，我与妻子八一年结婚，孩子是八三年才有的，比同年结婚的同事们孩子小了两岁。那几块石头我气愤的扔掉了，但压在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和不解的疑团却始终未曾消失，心里充诉着怨恨与不平。妻子生完小孩在家坐月子，临近孩子满月的第二十八天你就催着让回娘家，坚持说男娃比女娃提前两天，几乎是逼着我与妻子收拾东西返回了娘家。而说起二哥的婚事，当初父亲和你不厌其烦，几次三番在公司托熟人找亲友给其介绍对象，一个不成再说一个，直到二哥满意为止。一九八七年，小弟结婚办喜事，母亲你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拿出两千多元给其办婚礼，购置家具，又将其女儿一直带大直到上大学为止。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清楚的记得，我儿子六岁那年，过节，一家人围桌吃饭，席间，母亲你从盘中夹起一只鸡腿，先给了大姐十岁的儿子，又夹起另一只给了二哥九岁的女儿，全然不理会我那六岁儿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在场的我与妻子顿感难堪与不满。凡人都知吃喝之事历来都是大的让小的，而母亲，你是如此的偏心偏情，把对儿女的好恶，亲疏，延续和转嫁到了孙辈的头上。你的举动在一个幼小孩童的心里也种下了不满，与怨恨的种子。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大姐夫是机关干部，平时你对其说话是低声下气，充满巴结献媚之态。你不顾自身九十多岁的高龄，及做过白内障手术的双眼带着老花眼镜，主动为其缝贴身小棉袄，给姐夫的儿媳妇织毛围脖。自然，你的付出也是有目的的。你不止一次的在我的面前得意的说，姐夫和外孙们经常千二八百的给你钱花，自然不能得罪人家。而你对大哥，对我，有时对二哥也不例外，说起话来总是冷言冷语，训训答答，让人难以接受。记得有一次，我与你发生争吵。当我转身离开时你在我背后恶狠狠地说：“我临死也要咬你一口！”这就是你一个作为母亲对自己亲生儿子能说出的话。人常说，母心善儿女恋家，一家儿女团结和睦互相帮衬其乐融融而母亲，由于你那与生俱来的嫌贫爱富，以及日常言语上的直言不拘，说话不管不顾，爱翻弄是非的习惯和陋习，导致家庭成员之间，互相猜疑，产生矛盾，关系冷淡，极少往来。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一九八八年，七十四岁的父亲因病去世了。料理完丧事，大姐行使起了家长的权利，召开了家庭会。由于没了父亲，母亲你失去了生活来源。会上商定，由我们子女五人承担你今后的生活费用。在征求意见时，你当即提出要求每人每月至少给你五十元，五人共计二百五十元。依据当时的物价消费情况，经过讨论，最终定为二百元。子女五人每人每月承担四十元，每次至少付两个月，之后形成了文字协议，我们子女五人分别签字，划押，人手一份，次月生效。会后，大姐夫主动提出，要为父亲购置一块墓地由他代 办。当时，并未知提及费用的事。大约一个月后，我抽空回家时母亲你对我说，给父亲购置墓地共计花费五千多元，是由大姐夫垫付的。虽然他本人未要求费用分摊，但是你担心，大姐夫会以此为由在大姐面前说风凉话，使大姐有失面子，往后说不起话。因此，你决定费用均摊，每人出一千元。并说其他人都把钱交过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由于事出突然，当时我身上并未准备钱不得已是妻子回家拿了一千元钱来交给了你。母亲，你此举可谓是用心良苦，既讨好了大姐夫，又为大姐挽回了面子，可谓是一举两得。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转眼，到了二零一二年二月的一天，我接到小弟打来电话说你有病住进了医院，我于第二天和二哥先后赶到了医院，而大哥，则晚几天才能回来。大姐先行到医院看过你后便离开了。院方诊断说你患有冠心病，心脏功能差，需动手术安装心脏起搏器，经过商量，大家同意手术。前期费用需要两万多元，商量后决定由各人自想办法先凑上这笔钱，日后算账，再行分摊。做完了手术，我在你的病床前陪护整整七天八夜。母亲啊！你可曾记得？有一晚你饮食不当拉肚子，整个衬裤裤头都拉满了大便，我不顾脏臭为你换洗，第二天，又赶往市里的商店买来新的内衣内裤给你换上。连病房里的病友都称赞说，还是你这个儿子孝顺顶用！然而，你却丝毫不领情，当大哥从四川赶回来替换我时，就因为我与你吵了两句嘴，你竟然当着满病房的人大声朝我喊到：“宏民你不准走，走了住院费谁掏？”那次住院你共花费六万多元，报销后实际花费三万八千多元，五子女人均分摊，七千多元。此后不久，在小弟媳妇的鼓动下，你要求再次召开了家庭会。提出把每月支付给你的生活费提高至每人每月五百元，总共两千五百元。还规定了在此期间发生的医疗住院费用另记，再行分摊。考虑到实际情况，大家曾提议能否按每人每月三百元支付，而你坚决不同意，强调你还要吃药每月三百元不够，最后，只好按照你的要求形成了协议：每人每月承担你的生活费五百元，发生的住院医疗费打120零急救等，费用另行计算，再次分摊。原来商量由五子女轮流出面照顾你日常生活，但由于大姐出面反对，最终，由小弟弟媳妇儿两人负责照顾。其他人每月按时寄上生活费，由小弟代收，此后五人分别签字划押。那次会后，母亲你令人意外地告诉大家，老父亲生前留下了二十块银元，你决定把它分给子女五人每人四块，以表示你作为母亲，对子女五人公平相待，不偏不倚之心。既然是老父亲的遗物，大家当时也就欣然接受了。然而，后来在你于我的一次，谈话中，不经意的一番表白，却透露出了你此举的真实意图。你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宏民，我也想了，我要那二十快现洋也没啥用，不如拿出来，给你们分了，一来妈今后还得指望你们养活，二来也算是给你们留个念想！”接着话锋一转又说：“人家都说以小博大，舍小求大，你妈我这也是拿针吊斧头哩！”听了母亲你这番话，我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无言以对。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也曾几次在电话里对我说：“你人不回来把钱给我寄回来！”而当我回家看你时，你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今天咋想起回来了？”有一次，你当着我的面发牢骚说，大姐夫，二哥，前不久都搬家住进了新房子，也没说把你接过去住，二哥却把它丈母娘接去了，我听后半开玩笑的说：“那我把你接到咸阳去住咋样？”你听了双眼一瞪说：“我才不去呢！”接着又数落起了二哥，说几天前几天回来惹你生气了，如何，如何，说到最后你咬牙切齿地说：，“干脆！你们都走！都别管我，一人给十万！都走得远远的！”那次谈话不欢而散。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大约是半年前，小弟给我讲起了这样一件事。大哥连着九个月，未按时给家里寄生活费，他打算去四川找大哥当面交涉。母亲你当面授意让二哥也一同前去，一来壮胆，二来便于商量对策。小弟则说，他二人商定去时二哥扮红脸，小弟扮白脸。按说，本为自家兄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问明情况，商商量量，妥善解决，未尝不可。然而，由于多年积怨，大哥大嫂一直心存不满，加之二人收入并不高，身处山区小镇生活简扑，家里两个孩子，负担也不轻，总之种种原因吧！导致拖欠下来。双方见面，加上当时二哥又喝了些酒，饭间，与大嫂，侄女，女婿之间言语不和，发生了争吵，大嫂怒气冲冲的说：“我一家人一个月才花五百元，你当妈的一个人就要五百元！”等等，双方互不相让，争吵越发激烈，二哥一时情绪失控，置兄弟亲情与不顾，当场掀翻了桌子，摔碎了碗，导致侄女婿起身要打110零报警来处置。幸亏大哥还算冷静，全力相劝，这才平息下来，二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当晚在厂里的招待所留宿。当晚，二哥与小弟商议，此日一早去大哥所在单位领导部门告状，将其名声搞臭，让其在厂里没法做人。大哥年过七十，许是自感有错在先，第二天一早，便赶来与二人协商，随后，又从银行取出了背着大嫂私下攒下的几千元钱，交给了二人，并特意多准备了一千元让作为路费。第三天早上，二人不辞而别。上车后仅发了一条短信作为告别。这真可谓是:本为一母生，同胞兄弟情。今为母要账，骨肉反目仇。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不久前，我有事去二哥家，听二嫂说，小弟媳妇儿给他打电话，说母亲你打算将每人每月的五百元增加至一千元？我非常吃惊！子女五人共五千元，就算小弟照顾你不出钱也要四千元！真不知道母亲你一个人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当即对二哥说我不同意！对此二哥也有些异议，说小弟给他说过此事，他建议可由母亲先列一个每月生活费支出清单，然后大家讨论再行决定。总之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此事不了了之。母亲啊！你就是这样的人…… 岁月无情,光阴如梭，如今，母亲你已是九十过五的高令。几周前回家，但见你老神情气色俱好。遥想当年，偌大一个家属院里，左邻右舍，那些我幼年耳熟能详的:李妈妈，申妈妈，方妈妈，杨妈妈，郝妈妈，林妈妈，王妈妈，黄妈妈，记妈妈，丁妈妈，陈妈妈，等十多位与你年龄相仿的老熟人，老邻居们，一个个都相继离世了。唯独剩下你，和那位长你一岁，小时候被孩童们叫做地主婆的老李大妈仍然健在。想到此，我不胜感慨，思绪万千又回想起几年前在医院陪护你时，一位病友的家人对我说过，你妈“山根长定能长寿，如今，看来此话说对了。母亲啊！你是长青藤？你是长命锁？你是㟲上草？你是天上九头鸟？我在内心深处试图找出那个最能代表你的形容词。然而，似乎又感觉都不合适。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其实啊！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你，你是一个普通平常，而又与众不同的母亲。俗话说：“子不嫌母丑”。母亲啊！尽管你是这样的人，即使你是这样的人，就算你是这样的人，然而，你毕竟是那个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你为我承受过十月怀胎分娩之苦，十六年的穷养，也有苦劳。你一生重钱轻情，这并非完全是你的过错。你的人生经历，你的文化教养，你的价值观，你的处世信条，都注定了你只能是这样的人。如今你已步入耄暮之年，我会尽一个儿女应尽的义务按你的要求，投你的所好，满足你对钱的奢望，按时为你付上该承担的那一份赡养费用，直到你百年之后，驾鹤仙归的那一天。母亲，你放心吧！ 附后记：在我写此文的一月前，大姐因肝病复发在医院病逝了，享年七十三岁。母亲得知消息后，双手搂着他的外孙，外孙女哭得很伤心。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与三十年前父亲去世时相比，母亲，你似乎还要难过的多。                                         后序：我的写作初衷 古往今来，对于母亲的赞颂、溢美之词比比皆是，不绝于耳。母爱是世间最纯洁最无私的爱。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凡事亦有不同的一面，普通不能遮盖个别，一般也不能取代特殊。普天下之母亲也并非千篇一律，千人一面，更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此我仅以亲身经历，从另一个角度，揭示，刻画出这样一个不同的母亲形象。当然，本人并无否定传统母爱之伟大与善良之意。而不过时提示对于这样的另类，不同形象的母亲，作为儿女的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如何尽一份应尽的赡养义务？ 我以为以德报德易，而以德报怨难，能坚持三十年则是难上加难！不可否认，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有过迟疑、不解、抱怨、甚至愤怒。我的内心也经受过斗争和煎熬，然而最终理智终于战胜了情绪。我的认识和境界也得以升华。在此，我也想与世间有过或者正在经受与我类似经历和境遇的儿女们共勉吧！同时也欢迎与有识之士交流探讨                                                            作者：鱼宏民             注释：人面部鼻尖与上嘴唇中间部分名为三根。 初稿成于二零一八年十月十八日，同年十月二十二日改毕。 个人联系地址:西安市长安区长安西街168号长乐小区10号楼 联系人:惠记民 电话:17392537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