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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的几天 很多人跟我说，你回家几天就能写出几千字的回家感受，说真的，回家感受我不是第一次写了，应该写了三次，每次都几千字的，不是我会写，只是觉得每次回家真的有很多感受和想法。不管在湖州呆了几年，但老家毕竟有家人，有祠堂，有祖坟，还有几十年的回忆。老家的一草一木，一房一瓦我都能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村里可能也是物是人非，我也慢慢的变老，不自觉的会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春节哪里过年 微信里电视里，在春节前有很多在哪里过年的话题和讨论，刚结婚的夫妻和双方不是本地的夫妻，对这个问题尤其敏感。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了，双方的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回家过年，子女也喜欢跟自己的父母尤其过年，夫妻两个为哪里过年不可开交的大有人在。结婚之前，在哪里过年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连续在单位过年三十有六次。一来是刚参加工作，对家的概念也不是很浓厚；二是交通不方便；三是年轻想好好表现呗。 结婚第一年，不需要讨论，必须是回老家过年的，这个没的商量，老婆也能理解，第二年在哪里过年就摆在我前面了。后来跟老妈和老婆、丈母娘商量之后，我搞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原则上三年轮一次，一年在单位，一年在老家，一年在湖州。老家有老妈我必须要去的，况且老爸走了之后尤其要去；单位是必须要有人值班，我也不能太自私；丈母娘老丈人就老婆一个女儿，我也不能让他们两个过年经常孤零零的。其实在这个方案之前，我是想在过年时候，让老妈，岳父母，老婆孩子出去旅游，到外面一起过年的，但遭到了三个老的一致反对，他们觉得过年必须要在自己家里过，也还要招待亲戚客人的。 结婚到现在，我基本上就三年一轮，大家都不好说什么，也相安无事的快20年了。其实说过年在哪里过，也就是专指年三十，不管在哪里过年，我基本上都是老家三天，湖州两天，值班两天。过年前我给老妈打电话时候，老妈说年纪大又有病，跟你们过不了几个年了。我听了酸酸的，但也有点明白老妈希望我能多回老家陪她过年。回家跟岳父母说了这个事情，两个老的也很理解，对我说明年开始就不要轮了，你不值班就每年回老家过年吧，跟我们反正天天在一起的，你是需要多陪陪你妈妈了。真感谢两个老的，一直对我很好，很为我考虑。老婆对你好，只是一半好，丈母娘对你好，才是真正的好啊。 过年怎么回老家 过年怎么回家，在早个七八年前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也是一件有点心酸的事情。有一年的年三十早上开始在收费站拦车搭车，一段段的搭车7次，终于到家；一辆核准载客19人的中巴塞了43个人的危险旅程；有在火车上一只脚站着到终点站的故事。没有直达的汽车，中间都要转车的，没有高铁，只有逢站必停还肯定晚点的火车。记得有一次坐路过浦江的车子，到浦江已后半夜，把我一个人仍在郑家坞，连车也搭不到了，我硬生生的走了二十几公里才回到家。 回个老家基本上要整整一天的时间。那个时候回家都是穿着警服的，拦着方便呗，不过那个时候穿着警服拦着人家基本上都会停的，都会带你一程，基本上也不会收你钱。现在不知道穿着警服拦车会怎么样，反正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经历了。 现在怎么回家基本上不是问题，不是高铁就是自己开车。高铁站离我老家十几分钟的路程，当天来回也很方便。自己开车唯一怕的就是堵车，毕竟要经过的杭宁高速，杭金衢高速，绕城高速都是极易堵车的高速路，以前在萧山新岭隧道那里是肯定堵的，最多一次堵了我6个小时。以前回家是一个大事，什么时候回家，坐什么车，什么时候买票，都要提前计划好，一个环节没做好，很有可能影响你能不能回家，现在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回家，不再需要在时间上精打细算，这几年能让我看见的变化最大的就是交通真的越来越方便了。 回家带些什么 以前回家说真的我基本上是两手空空回去的，为这个被老妈不知道骂了多少次。我也跟老妈说了，东西这边也可以买的，我能把人挤上车能回家就很不错了。但老妈还是会说我几句，大过年的你空手回家，别人问我儿子给了什么，我怎么说，村里人过来，你拿什么招待。我想反正这边什么都有可以买啊。你带来的跟这边买的一样吗？别人不知道哪些是这边的，哪些是你带来的吗？记得孩子2岁时候回家，带了大包小包的，结果把自己搞得够呛，人挤上去了，东西还在车下。我抱着孩子挤上去了，老婆连东西也拎不动，为保护孩子不被挤压，我左挡右推，还要照顾下没见过这个场面的老婆。 现在回家老妈每次打电话，不要带东西，家里什么都有，人来了就好了，东西千万不要带了。但该带的还是要带的，一般的礼品补品什么的，我是不带的，每次回家安吉白茶肯定要带好几盒，老哥姐夫铁哥们就要这个，偶尔带点太湖的水产和岳父母为老妈准备的东西。回家过年的时候，车子还是被装的满满的，不是礼品，而是我们全家三口人的生活用品，反正棉被垫被，毛巾脸盆全带着了，牙刷牙膏、拖鞋都是平时住宾馆时候拿的免费的一次性的，用完就扔，方便省事。一来是老婆孩子不习惯那边的被子；二来就两个晚上，也不麻烦老妈了，否则盖了两天要洗也不要，不洗也不好，准备了孩子也不一定满意；三来有车子也方便，一裹一卷一扔车上就完事。 我是无所谓所以也没带什么东西，老妈给我准备了12斤重的棉被，还有那个土布的床单，说实话睡觉时候还蛮有小时候的味道和感觉，但从睡觉而言，真的不怎么舒服，土布很糙，被子太重。以前孩子盖过一次之后说：半夜想翻个身都翻不动，早上起来感觉真累啊。在我结婚时候，老妈给我准备了12条被子，都是十斤以上的棉花被，我只拿了2条到湖州，后来丈母娘把2条被子叫人重新弹了一下，变成了6条被子。现在生活好了，都羽绒被，蚕丝被什么的，轻便还保暖，盖着也舒服，城里人应该没人冬天盖十斤重的被子了。就连老哥也托我买了几次这边的蚕丝被。 在老家说什么话 由于在外面时间长了，回家次数也不多，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普通话，不管在工作还是在家里，虽然我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但我认为还是挺标准的。回家了，在短时间内我还是换不过来用浦江话，跟朋友，家人说话，先浦江话，说着说着便普通话了，然后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这是在老家，说普通话不适合，又换回浦江话。遇见有些用普通话一下子难以表达或者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很自然的用普通话代替了浦江话。为讲话没少被朋友和家人责骂，说我忘本，痂皮（浦江话），但我用浦江话时候，又被老婆孩子责骂，你们整天叽叽哇哇的，我们两个像傻瓜一样，不能迁就我们一点。 说真的，回家说什么话都是一件为难的事情。有一次过年回家遇见堂哥，操着一口流利的宁波话，我真佩服他，能把宁波话学的这么溜，我到湖州二十几年，湖州话长兴话都没学会。我正夸奖堂哥宁波话说的好，要讨教经验。结果伯伯（堂哥老爸）对堂哥大骂：你把宁波话学会了，把浦江话忘的不会说了，你这是忘本，忘根，回家不说浦江话，你以后不要回家了。至今堂哥还真没回家过年过，但在宁波我出差时候找过他，我很好奇，问他为什么学了宁波话却浦江话不会讲了，我觉得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人才啊。他说初中之后一直在外地读书，很少回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不会说了。 所以过年回家，我基本上还是浦江话为主，但老婆孩子在边上，马上改成普通话，同学家人除了老妈之外，也能迁就我，大家都用普通话，老婆孩子也能凑进来跟我们聊一阵。今年回家，我抱着外甥的孩子玩，跟他讲了很多话，发现孩子一点反应没，外甥跟我说孩子不会讲浦江话，也听不懂，要跟他说普通话。我把外甥骂了一顿，尼玛的，天天在浦江，孩子不会说浦江话，你们怎么教的。但外甥说你问问你们村里的小孩子，还有几个会说浦江话。我很郁闷，其实想想也正常，就好像自己孩子一样，生活在湖州，也不会长兴话，不会湖州话，不会浦江话，只会普通话，倒是英语学得比湖州话更好。 跟同学讲到这个事情，同学都有同感，也分析了很多原因，都有点淡淡的担忧，以后肯定会出现越来越多不会说浦江话的土生土长的浦江人。随着社会发展，这个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每个朝代都有官话，现在的闽南话，广东话曾经也是一个朝代的官话，大一统的国家，语言、文字的统一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势必会让部分小语种逐渐消亡，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白话文、文言文的区分了。以前要推广普通话，说不定不要几年，要拯救各种地方方言了，否则迟早会消亡在历史长河中。 到老爸那里坐坐 这次回家连来去2天半，之前跟指挥中心备案了。正月初一下午一点到老家，路上没什么堵车，但也不是很顺畅。到家吃好饭，到几个堂哥家走走，告知一下我已经回家，然后去独自去老爸那里坐坐。没有了鞭炮的打扰，公墓区显的很宁静，我也可以跟老爸静静的坐上一阵。雨后的山路很泥泞，黄泥缠在鞋上，就如思念在心头，怎么也甩不掉。松林上的水滴，落在身下的枯叶上，滴答，滴答，在山林间回荡，仿佛敲打着我心，心儿也起了层层涟漪。点上香，香烟缭绕，青烟袅袅，氤氲中有绵绵的怀念。轻轻的默念几声老爸，我来了，带来了感恩和思念，老爸，我走了，带走了祝福和期望。 回来的路上，我慢慢的走着，慢慢的感受着老家的变化，体会着老家的味道。一草一木熟悉中带着遗憾，一山一水怀念中含着伤感，微微细雨微微凉，淡淡的雨雾淡淡妆，弯弯沟渠弯弯长，袅袅炊烟袅袅香。老家的风景还是很美，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田野，升腾的水气如仙境般在山间缭绕，远处村里开始升起炊烟，山间的小鸟鸣叫声，小溪流的哗哗流水声，不时传来的鸡鸣鸭叫，还有此起彼伏的狗叫，热闹中又带有宁静，一切都很熟悉，一切都在眼前，但一切又已经改变，一切都不时以前。 回到家吃好晚饭，老哥，老妈等一家人喝着茶，吃着坚果和水果，聊着今年的生活，聊着明年的打算，聊着注意身体，一群孩子在边上玩着闹着，老妈在看着笑着。等着老妈说累了，我给老妈洗好脚，安排她睡觉，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居然已经半天没看手机了。 带家人村里走走 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起床，到市集上买了点菜，吃了个早饭。初二天气很好，早上打开窗户，薄薄的阳光，微冷的空气，穿透过我的身体，一个干净的早上，生命中又是新的一天。带着老婆孩子到村里走走，让她们也她们熟悉一下我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我边走边给她们介绍，曾经这里是个小水塘，那里是我们家老房子，这里是一个大台门，那里是我们族长的家，这里是我们祭拜祖宗的地方，那个是村里的功德碑。走到一个地方，我总能想起很多事情，说出很多故事，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吗？怎么会这样？ 台门外的功德碑上，孩子找到了我几次名字：老爸，原来你偷偷摸摸的给村里这么多年了啊。怎么从来不跟我们说过。我说作为邵氏子孙，给村里做点好事不仅是义务也是一件善事。你看看前面的几个，都是几十万的给村里，你老爸给村里的算少的。孩子问：为什么自己辛苦的挣来的钱，要给村里呢？我说如果你从小生活在这个环境里，你也会这么做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家族，宗族。你去祠堂看看之后，说不定会稍微理解点。孩子问祠堂里有什么，我说有我们邵氏家族的根和邵氏家族的骄傲。 走到村里健身的区域，我对女儿说，以前都是你做秋千我推送的，现在你已经十六岁了，应该我坐秋千你推送了，然后我就在秋千上跟孩子玩了一阵，老婆咔咔的给我们拍了不少照片。随后就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条信息附了几张孩子在推送秋千，我在笑的照片：春山暖日和风，青砖台门窗拢，庭院秋千坐中，女儿推送，莺歌欢笑重重。同学朋友回复很多，都说我大清早就撒了一地狗粮。 本来想去祠堂和村庙里走走，但老婆来了老朋友，按照老规矩，就不能上坟，不能进祠堂，这个还得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来。 陪老妈到金狮湖 陪孩子在村里走了一阵，因为老哥走亲戚去，中饭还的我来准备，因此回家就开始凑合着弄一些菜出来。说实在我真不会烧，老婆孩子老妈一起在边上看着我，老妈担心我烧不好，老婆想看我出洋相，孩子在一边揶揄着，还时不时给我拍个臭照。好不容易搞出一桌菜，女儿吃完之后，对我说：老爸，你完全颠覆了我对菜的认识，你可以把我认为完全扯不到一起的两个菜，糅合在一起烧。我说这是创新，这是不走寻常路。老婆在一边教训我了：你任何事情都有理由，都能讲出一套大道理，现在我命令你闭嘴。事后老妈跟我说：你在家里就这么没地位吗？我说是啊，我天天被她们娘俩欺负的很开心，要不明天你跟我到湖州，帮着我一起欺负她们。老妈笑着说：你自己喜欢被她们欺负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吃好中饭，对于习惯了午睡的我，睡衣正浓，我相信只要让我在阳光下坐五分钟，我就能呼噜响起，但我不想睡，想着明天就要回去了，希望能多陪老妈一点时间。想带老妈去金狮湖风景区看看，以前是个水库，就在县城边，后来变成污水排放场，这几年经过整治，听同学说已经变得很美很美了，但我一直没机会去看看，好不容易说服老妈，开车15分钟就到。 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映衬在青绿的湖面，随着春风在水中荡漾，远处的仙华山巍峨陡峭，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就可触摸。由于老妈中风在恢复中，我全程扶着老妈的胳膊，走走停停看看，偶尔上台阶还要背老妈一下。小时候老妈牵着我的手，让我长大，让我认识了这个世界，现在我牵着老妈的手，带她看世界，陪着她到老。风暖暖的、柔柔的，带来了春的气息，煦煦阳光浸润着全身，看着恢复很好的老妈，看着前面忙着拍照的老婆孩子，我感觉非常幸福，阳光和她们，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景区里有几棵梅花开了，几只蜜蜂忙着采蜜，我拍了几张照片，在朋友圈发了一个信息，点赞一批。疏影横斜天静碧，暗香浮动引蜂舞，玉骨冰姿，素面唇红，不与梨花同梦，不与桃花争红，一点清孤不等闲。说实话我很少在朋友圈发信息，但过年老家2天半，我发了7条信息，感受很多，感慨很多啊。 走了景区三分之一，老妈说累了，就回来了。金狮湖景区看看还可以的，尤其是初二那天。蓝天，白云，红砖、青瓦、绿水、灰白墙，橙廊；暖阳，和风，淡雾，欢声，笑语勾勒出一幅江南早春的美景。同学说晚上去看更漂亮，那个灯光和夜色，可以让你感觉自己缥缈中，我想以后应该有机会的。 全家一起吃个饭 从金狮湖景区回来，我2个铁哥们已经在家等我了，大家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快三十年的兄弟了，老婆孩子，三家十几口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见面自不必客套，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底细。就好像在聊天中二哥说，你再说把你以前的丑事都说出来，我说好像你的丑事比我少似的。二哥就赶紧闭嘴了，孩子都怎么大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再老婆前面讲，大家嘴上说说，但也都知道底线。 吃好饭，哥们老婆和我老婆，姐姐，嫂子去一边聊天去了，大大小小八个孩子一边玩去了，我们三个哥们还有姐夫、哥哥在一起继续边喝点酒边聊着。大家谈着这个社会上的各种奇葩，各种诡秘，各种八卦，谈着曾经的往事和远处的故人，谈着生活的艰辛不易，谈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打算，谈到了十九大，谈到了扫黑除恶，谈到了禁赌禁鞭炮，谈到了越来越淡的年味。时不时村里的堂哥，叔伯、爷孙来串门，也坐下来喝杯酒，交谈几句。为某个话题大家也会争的面红耳赤，我经常是被群殴的对象，因为他们说我已经脱离了农民这个阶层，已经被洗脑了，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的正能量。我承认他们说的有些没错，社会上可能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不能以偏概全，不能以你的个人得失来评判这个社会好坏，最起码国家社会一直在改变，一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和哥们对同一个事情的观点有了一定的差异，我想还是站的位置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吧，但我始终认为看一个人，看一个社会不能以我的个人得失来衡量，而是要看这个大多数人的得失来评判。但观点不一样，不影响我们之间三十年的情谊，我们一直就见面争吵，别后想念的过来的。 吃着一桌子都是野养的鸡鸭鱼羊肉，吃着自家种的菜，喝着自家酿的酒，聊着吃着，时间也马上到了11点。往年这个时间段，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约麻将，约牌九了，今年真的很消停啊。 自己一个人走走 我们村小时候就是一个台门和大天井，后来人多了，围着天井又造了一圈房子，成为一个回字型的建筑，全村人都住在里面，随便喊一声，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大家在一起在里面玩着闹着长大，晚上台门一关，进出就此封闭。现在已经没人在台门里住了，原来的那些最老的用竹子、杂草、木头、黄泥垒起来的房也早已没有影子，后面造的灰砖黄泥房子也人去楼空，天井里除了那口井还孤零零的在原地等着曾经的主人，曾经的热闹和欢笑，早已吹散在岁月的风尘中了。 现在全村人都搬出了台门，沿着村里的大池塘造了一圈房子，大池塘也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水域了，很多都填平了造房子了。白天带老婆孩子走了走在村里，是想加深她们对老家的认识，晚上我自己一个人走走，是想找回一些曾经的回忆。初二晚上哥们回家之后，已经是12点了，一个人又出去走了走。 夜晚的小山村如往昔一样宁静，村中池塘淹没于夜色之中，偶尔泛起星星般的磷光闪烁，村前的阳山在夜色中只显露出一个玄苍的轮廓，静静的陪伴着小山村，见证了小山村的变迁。只有那路灯，孤独在那里，坚守着自己岗位，用自己的光亮照亮着路面，默默的看着行人走过，又消失于夜色中。几声狗吠惊扰了行人的脚步，惊起了全村此起彼伏的狗吠一片，造就了小山村最喧嚣和热闹的场景。哪怕是在春节小山村依旧宁静，依旧沉寂，如果不是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仿佛让人忘记了现在是过年。 说说辈分的事情 初二那边阳光很好，我带着老婆孩子村里走了走，村里人都在家门口吃着瓜子，晒着唐。看着我们走过去，非要拉我们坐坐。有好几个年纪比我还大的，看着我们走过去了，叫着爷爷、奶奶，过来坐坐。老婆说在叫我们吗？我说是，你是奶奶辈的人了。老婆孩子一脸惊愕，我说这个没办法，有辈分在那里。跟孩子说，等下有比你小的，我叫你叫姑姑，你也必须叫的，否则我可揍你的。孩子很不解，比我大我叫姐姐不是更好吗？我说有辈分在，按照族谱我是根字辈，你是旭字辈的，长辈不是按照年纪来的，而是按照辈分来的，你是长辈你就得照顾保护好晚辈，这个是你责任，晚辈必须对长辈尊敬服从，这个是规矩，这是整个家族稳定和秩序的最基本保证。 对于在这个环境长大的我来说，这个很好理解，也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时候跟我同龄的在学校一起读书，我就一直叔叔叔叔的叫着，而不敢叫名字。如果我的侄子哪怕比我大，不叫我叔叔，我要不收拾他，要不就告状到族长或者侄子他爹那里去。小时候一起玩，谁的辈分最大，自然而然的由他指挥安排，你不服从，其他小孩子一起揍扁你。 在台门处，我看见我堂哥抱着两个孩子，大概都2岁左右的样子，堂哥比我大两岁。堂哥还没等我开口，就说某某，快叫爷爷，奶奶，姑姑；然后又某某，快叫叔叔，婶婶，姐姐。我有点懵，堂哥说了这个左边的某某是我儿子，右边的某某是孙子，尼玛的这二胎政策，把我苦死了，你们怎么还不养一个。我笑笑说，我不想被苦死啊。 在村里我有9个堂哥，同一个太公的，我是最小的，年纪最大的堂哥的孩子都比我大，从小就叫我叔叔，到现在还一直叔叔的叫着。随着社会发展，人口流动，现在大家都住在城里，已经没有了辈分这个概念，年纪差不多的谁也不服谁。辈分虽然可以说是封建的东西，但对于尊尊幼幼，保证一定的规矩和秩序还是有一定作用，最起码对我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到我长辈面前去牛逼，哪怕他比我年龄比我小。 再说几句 过年总要走亲戚的，这几年回家我回绝了所有亲戚除了舅舅家。我情愿在家里多陪下老妈，多在村里走走，也不太出去走亲戚。现在喜欢走亲戚的人也应该越来越少了，都喜欢在家里玩着手机看着电视，或者跟几个朋友去游玩去吃饭。不像我们小时候不管再远，也是开开心心的走路去。记得以前为了到阿姨家去拜年，走个几十里路也愿意，就是想着从杀牛的阿姨家里背个牛头，弄副牛蹄回来。现在阿姨打电话给我，来呀，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也已没有时间陪老妈推掉了。 回家初五值班，这年算是过去了，值班好了马上要正常上班，不知道是我在过年还是我被年过了，大家都说着现在年味越来越淡，这个也是没办法，深根于农村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春节，在逐渐工业化，城市化的今天，要不逐渐改变来适应社会发展，要不只能逐渐变淡。我们期待着过年，只是对年的一种回味，一种期待，等年真的到了，又发现不过如此，但我们还是会有开始期待明年的过年，这是一种文化的记忆，集体的回味。对于大多数人说，过年就是长了几斤肉，喝了不少酒，见了很多亲戚，没干什么正经事，却总感觉没睡够，没吃饱，没尽兴，只是不知不觉的又变大了一岁。 年过了，不能留恋温暖的被窝了，不能拿着手机贪玩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呢，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他奶奶的，起床，上班去。年，走好，不远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