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尔
一
汹涌的海潮退去,成群的海鸟追逐着、嬉戏着、盘旋着,写出一首首美丽的诗行。
一个光着脚丫的孩童从遥远的地平线走来,离开嬉闹喧嚣人群,独自在海滩上捡拾贝壳。他满怀好奇的边走边玩,童稚的笑容宛若天边的云霞。茫茫的海滩,蓝蓝的海水映衬着天空的博大。他不愿放弃每一枚贝壳,因为他眼中的贝壳组成了这个美妙的世界。对他来说,它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就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梦。
二
优秀的思想是人类文明沉淀下来的珍珠,愿不愿采撷,如何去采撷大有学问。一个不愿付出,整日在世俗的沙滩上游手好闲的人,一个被浮尘蒙蔽眼睛的人,一个“被空想搞昏了头的人”,难以拾得有价值的珍珠。正确的方法是抛却慵懒,抛却空想,脚踏实地,不畏辛苦,耐得住寂寞与诱惑,默默躬耕。
三
人人都有渴望被他人认可的心理,于是有了对崇高和向善的动力,有了对名誉的孜孜以求,有了“立德立言立行”。这种心理孕育了思想艺术精品,也催生了思想的快餐和垃圾。精品耐人咀嚼,历久弥新;快餐可充饥,却营养不足;虚弱的灵魂所生产的垃圾或招惹蚊蝇,或能制造一时的轰动效应,但终究像克雷洛夫寓言中的“杰米扬的汤”那样令人生厌。
真正有价值的作品何必急着去博得他人的认可呢?急于让他人认可,更大的原因往往在于虚荣,一种为名利驱使的虚荣。这种虚荣只能暴露你的浅薄和无知。古人讲“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巧若拙”、“大智若愚”是值得回味的。只要实现了创造,创造了真知灼见,岁月的淘洗一定会让你发出横亘时空的灿烂光辉。
四
执着,是一种高贵的品格,没有执着就不会有精彩的人生。然而,盲目的执着并不明智,就像南辕北辙故事中的那位,怎么能够达到目的?把宝贵的生命白白浪费在无意义的挣扎中,到头来只会空留蹉跎。就像一个人想去追上自己的影子,纵使拼出老命恐怕也难如愿。换一种思路,回过头来,看一看以往的路,你会发现你的影子不知不觉跟着你呢。
五
奇迹往往是锲而不舍的努力创造的。
面对冰冷的、残酷的、已经几乎固化的人世,有人选择随波逐流,有人选择悲观逃避,有人选择为了光明与命运顽强抗争。
选择抗争的人需忍受让英雄气短的穷困或长路漫漫的苦痛和寂寞,甚至要面对他人无休止的打击和嘲讽。如同深埋地下的花儿种子,不到绽放美丽的那一刻,谁会在意成就芳香过程中的辛酸呢?惊叹于古希腊哲学的睿智和光芒,可曾想到为真理而慷慨赴死的苏格拉底?仰慕于儒家跨越千年的教化魅力,可曾想起孔老夫子“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在列国的夹隙中喘息?安享于今日社会发展的富足与安定,可曾记起炮火硝烟、血雨腥风中先烈们的前仆后继?在高山仰止的艺术殿堂中徜徉,可曾留意脚下搭建殿堂的一块块历经磨难的基石?
六
当一个人尚未得到权力、金钱、地位、荣誉的时候,他或许能够像小溪那样,平静而清澈地流淌,可以诅咒一切罪恶与暴力;当他一旦羽翼丰满,拥有了一定的社会资源,他曾经澄澈的心再难平静,就会卷起滔天浊浪,把持不好就会坠入罪恶的深渊。
“唯一的缘故就在这里:它没有多少水量。”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如斯。倘若能“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倘若能“出淤泥而不染”,倘若能“富贵不淫,武威不屈”,倘若能“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那无疑会成就优秀。
七
八
谣言和毁谤如同猎狗的狂吠,你明智的选择就是像过客一样,从容地走过去,少去理它。“谣言止于智者”,“谣言止于下一个谣言”。面对惟妙惟肖的谣言,面对一个有网络泡制的毁谤,想起了余秋雨先生,想起了许多大智若愚的人。因为他们相信,“吵了一阵,自然会收场的”。
九
人生不总是阳光灿烂,无忧无虑载歌载舞的日子不会总伴随着你。当你无所事事虚度光阴,没有足够储备的时候,你的人生就会陷入困境,危机四伏。像可怜的蜻蜓那样,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人活着,需要劳动,需要创造,需要付出艰辛和痛苦。要学习蚂蚁的勤劳,学习蚂蚁的忧患意识,这小小的生命教会人类“夏天的工作造成冬天的安乐。”
十
苍鹰有苍鹰的光荣,蜜蜂有蜜蜂的崇高,大自然的分工如此奇妙。千千万万的平凡人,默默地耕耘,默默地收获,甘于平凡快乐的生活。没有聚光灯迷离的闪烁,没有前扑后拥,他们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辛勤地自由地采食花蜜,实现着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写作是创造精神自求圆满的事业,或许自己的东西难以名留青史,也可能不为许多人所记住,作为万千蜂群中微不足道的一员,我无怨无悔,徜徉于人类精神的广阔大厦,偶尔瞥见自己的劳动果实,哪怕极少极少,我就有资格自豪地说:“当我瞧着我们蜂巢的时候,看到在许多蜂蜜中间有一滴是我自己酿造的,这就是我的安慰了。”
十一
十二
愚蠢的人看不到世界的光明。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个阴暗的世界:自私、贪婪、虚伪、狡诈、欺骗、丑恶、杀戮、仇恨……犹如寓言中那头进入贵族宅院的猪猡,“向洗碗槽里张张,向马厩周围望望,在粪堆和泥潭里滚来滚去,在污水坑里玩了个心满意足。”思想的珍珠从始至终就在那里,只是他的眼睛里只有粪堆、垃圾与泥潭,被污泥浊水弄脏的眼球再难发现世间的美丽善良和高贵。纵然辛苦忙碌一生,所获得的也只有屎溺。
十三
对公鸡来说,一颗珍珠的价值远比不上一粒大麦。
耶稣说“人活着不仅仅为了食物。”而人的悲剧恰恰在于一切为了食物,为了远远超出生活必须的食物。
实用主义者认为,抓到手上的才是可靠有用的。于是,社会上到处飘荡着利益的旋风,拼命地挣钱,拼命地积累财富,人人都想成为马云。殊不知,马云不只是靠金钱堆砌的,单靠金钱马云不会成为马云。一个被利益蒙蔽的人,唾手可得的珍珠如信仰、美、善良、高贵和爱,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
十四
十五
俗人如假花,智者如自然的花。
十六
有两种人生值得玩味,一种似火,一种似金刚钻。火样的人生追求轰轰烈烈,不顾世间的善良与公义,“不能流传千古,也要遗臭万年。”这样的人注定会被“联合起来的最大的力量”所消灭,其结局往往是“只剩下烟和恶臭”。与火比起来,金刚钻的光辉是微弱的,但这种光是温暖的、坚定的、璀璨的、令人向往的,它不会因为世事的沧桑而黯然,其结局当然是不朽的。
十七
十八
十九
天鹅、梭子鱼和虾有着共同的目标:把一辆小车从大路上拖下来。为此目标,它们都卯足了劲,也都很卖力。只是方向错了:天鹅往天上拉,梭子鱼朝池塘拉,虾往后倒拖,结果当然是可知的了。如果人心不齐,各吹各的号,各按各的调,各打各的算盘,形不成统一的决议,你很难做成一件事。
二十
流行一种说法,国外的月亮比中国圆。于是有了崇洋媚外,有了集体去某国团购马桶盖,有了数典忘祖,有了骨子里为他人鼓与呼。豹子的民主自由来了,把它奉若神灵,原封不动地嫁接在头脑里,为所欲为,我行我素。结果文明礼仪丢掉了,传统美德学丢了,弄不清自己的祖宗,忘记了自己的文化根脉。
本来狮子大王的目的是让小狮子学习执政本领的,不曾想却学得了满腹鸟论以及如何建筑鸟巢。
二十一
官场中有太多像蜘蛛那样的人,溜须拍马,乘风而上,借着什么大人物的势力,攫取权力与高位。他们趾高气扬,头脑简单,四肢不勤,把牛皮吹上天。更要命的是这种人缺乏人格定力,盲目跟风,腐化堕落。如果攀附的大人物倒台,或者“一阵突如其来的疾风”,就会把他们“远远地刮到下面的山谷里去”。
二十二
数千年来,犹太人遭受了其他民族难以比拟的巨大痛苦和灾难,无尽的漂泊,无休止的杀戮并未让他们迷失,他们牢记自己的祖先自己的根,义无反顾地坚守着自己的信仰,一直渴望着回归故土,回归那片属于自己的伊甸园。这种看不见的根凝聚着滋养着犹太人,创造了无数的神话与传奇,推动了犹太复国主义,创立了中东强人以色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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