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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冬天是个什么样子呢？我想现在生活在冬天里的儿童，就是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那时冬天的样子。先是冬天的风吹响了号角，叫起来与现今的风是不一样的，简直有点恐怖，尤其到了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它便突然造访，大声喊叫，声音乖戾，时而尖叫，时而拐着弯儿叫，就像狼嚎一样，叫起来真的惊人，我那时听到大风这样的叫声，总是蜷缩到被窝里，直到风声渐渐小去，现在想想那风声，仍有很深的印记。这风儿报到不久，雪儿就会跟着来了，儿时的冬天里，雪来得特别勤，也特别早，就像冬天的使者，赶来报到了。
雪来了，昭示着冬天到了，也感到与往日的冬天不一样了，说话就有冬天的话题了，玩耍就有玩雪的情趣了，自然就热闹了许多，也就增添了冬日里的色彩。儿时的我很喜欢冬天飞雪的景致，漫天飞雪就像一个个天宫里下凡的舞女，浮浮摇摇地从四面八方来了，飘到了身上，亲吻着脸庞，凉凉的、湿湿的，痒酥酥的，感到很舒适，清爽，刚飘来的雪可触摸，有实感，一会儿就融化了，变为虚无，不不，变为一滴水，待雪下的多了，来不及融化的时候，就纷纷飘落到地上，堆积起来，厚厚的、白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这个时候大地又变了一副模样，我和小伙伴常常沐浴在清冽新鲜的空气中，望雪。大地被厚厚的一层白雪覆盖着，静悄悄的，雪后的大地一点声息都没有，真是雪落大地悄无声。再举目四望，近处的槐树、洋槐树、枣树的枝桠上都挂上了雪的花环，造型别致，楚楚动人，远处的数百年老槐树上更是披上了银花，漂亮极了，这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飞雪给村庄带来了美丽。再举目远眺周边的群山，已变成了“银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增添了美好的景致，尤其是依稀可见的东山上的状元石，更添了神韵，活灵活现，仿佛这位“状元”也在欣赏雪后的景致，在思考这场好雪带来的好年景。
大雪带给我童年的不仅仅是这些，还丰富了我儿时的生活，雪是我的好伙伴，成了我游戏的开场白。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在飞雪中飞跑，在落雪后堆雪人，打雪仗，不管雪人堆得有多么好，或多么糟，都会引来大人、孩子们的嬉笑，雪人也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游戏的中心，围着雪人打起了雪仗，追逐着、奔跑着、欢笑着，有时还会在雪堆里滚骨碌子，还有的大人在旁边鼓励着，吆喝着，就更热闹了，雪总是让人言犹未尽，那时总是冻得红肿了小手才回家，冷，并快乐着。因为那时在闭塞的乡村里，只有冬雪才能给孩子们带来无穷的欢乐。冬雪带来的欢乐还有很多、很多，雪后的早晨，迎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观奇景，常常惊喜地发现，在红霞的辉映下，白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无数的星星眨着眼，闪耀着瑰丽无比的奇光异彩，洁白晶莹，纯净明亮，美极了，心情好极了。只可惜那时没有相机，那壮美的景象，只能留在我的遐想里，留在我现在的美好回忆里。还有，雪后的屋檐上布满了雪挂，像整装列队的士兵一样，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晴日里，暖煦煦的太阳普照，有的坚守着，有的坚持不住了，一段段掉落下来，化为了冰水，滋润着大地，儿时爱听着屋檐上冰柱化水滴落的声音，不停地敲击着屋檐下摆放着的水桶、盆盆罐罐，发出有清脆，有低沉的各种不同的声音，仿佛演奏着不同的乐章，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儿时的北方都盛行穿棉草鞋，为防止这种棉草鞋被雪水湿透，也为了耐磨，就用猪皮一类的把棉草鞋包起来，穿起来虽笨拙，但很暖和，那时，我常常穿着这种棉草鞋到街门口晒太阳，冬日的阳光晒得暖煦煦的，心里很温暖。
深冬的东河里，已结成了厚厚的冰，这条河便有了莫大的吸引力，上千米的河变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承载着大大小小的孩子尽情地玩耍，有在上面游弋地滑冰的，有用鞭子有节奏地抽打着陀螺的，还有的在相互比赛着谁的陀螺转的时间长，小一点的孩子滑着冰稚声嬉笑，再小一点的孩子心里想动而身体不敢动，则委屈着在一旁看着热闹，天气虽冷心里热，曾让多少顽童冻伤了手脚也乐不思归，每天直到大人们大呼小叫地喊着回家吃饭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家，冬天的东河确实是一部欢乐的童话。曾给儿时的我和伙伴们带来无穷欢乐。
冬天的田野里虽显得空阔，但并不寂静，儿时常常和小伙伴到山上坡里割草，天冷的时候，就用火柴点起篝火，围着篝火取暖，感到饿了的时候，就捡拾田野里遗失的花生、地瓜，用火烤着吃，碰巧还能拾到被打的野兔、斑鸠和其它小鸟什么的，用火烤一烤，味道好极了。冬天还要到田野里掏老鼠窝，有时能掏到半袋子花生、玉米。儿时的冬天，还到山上拾干柴、捉蚂蚱，整个冬日里的生活都很充实。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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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