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听鸟鸣 王尚桐 松江新城没有峻岭古刹,也没有神泉飞瀑。然而,我们这座新城也有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那就是满城装不下的绿树,还有绿树中那百鸟和鸣的合唱。春风吹过,绿浪迭起,漫遍新城,溢进大学城、泰晤士小镇、华亭湖、广富林……整个新城都沉浸在绿涛之中。此起彼伏的鸟鸣,不经意地就从窗口、门缝溜进,伴着阵阵花香,你的书房,住室,绕梁不绝。绿树,鸟鸣,给新城增色,给人心头添兴。 树多林子大,鸟也就多。鸟儿们是不甘寂寞的,它高站枝头,或引吭高歌,或低声婉转,或欢快地啁啾,或悲凉地吟啼。声调不同,音色不同,情趣也不同。让你耳不暇接,听不够,也听不完。 爱听鸟鸣的人们,常常去紧傍园中路的公园。那是听鸟鸣的好去处。那里林子大,树木稠密高耸,绿荫如盖,那里鸟多,听起来过瘾,又可选择。林中一条清澈的小溪,叮叮淙淙的流过,鸟声水声共鸣,听起来更有韵味。坐在公园木长椅上,不看四周正在绽放的各色花卉,不看天空飘飞的白云,也不看亲吻水面娇美的柳丝,只舒展身心,不动也不想,静静地听林中鸟鸣。 “杨花落尽子规啼”。在柳絮轻扬的季节,听布谷鸟的啼叫,一声声,时断时续,令人痴迷。细雨轻扬的林中,鸟儿们齐齐闭嘴,一只只静默了。大概是借阴雨天梳理鸟羽,静养歌喉,等待雨过天晴时放声歌唱。雨林中的布谷鸟在叫,叫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清脆嘹亮。“布谷、布谷”就像号角吹响,风雨兼程,飞越公园,穿过大学城,响彻湖畔、湿地……呼唤农人莫因雨偷闲,赶快备好种子,抓住雨后墒情,播进田里。看来布谷叫错了地方,这儿没有麦田,更无稻地。 从夏到秋,稻已孕穗,麦已黄熟,布谷声声,不依不饶,苦苦喊叫。我想,你的鸣叫不是在催种,也不是在勤农,与人们的四季耕作毫无关系,那声声布谷的鸣叫,是你的鸟语,也是你的本能。只因你的叫声谐了人类“布谷”二字的音,又逢正是播种插秧的季节。人们喜欢你,一身灰黑色的羽毛,尾巴上有白色的斑点,腹部亮出黑色的横纹,纺锤型的身躯,灵巧跳动,鸣叫不停,人们给你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布谷”,其实你不知道子规、杜鹃、杜宇、望帝、谢豹,也是你的雅称,杜宇、望帝分别是蜀主的名和字,他死后化成杜鹃,啼声凄切。“望帝春心托杜鹃”是李商隐的诗句。谢豹则是一种怪异虫子的名字,这些也都是人们给你起的。 傍晚,湿地公园崑秀湖,乘凉的人络绎不绝,紧贴湖水的小山坡上,小树林传出了一声婉转悦耳的啼叫,像歌手初展歌喉,随着有长长地停顿,又像要吊听者的胃口。那一声清脆而美妙的咏唱,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那是夜莺在歌唱。 那年,去伊犁旅游,夜宿那拉提。正逢中秋,一轮明月高悬空中,银晖遍洒,月色中的毡房、草原,如梦如幻,如同仙境。忽然远处的树丛中传来悠扬动听的咏唱,有高音,有旋律,有声调,更妙有低音,犹如一位高明的花腔女高音,抖出了一串华丽的颤音,如同天籁。哈萨克朋友两眼放光,欣喜地告诉我们:草原夜莺开始歌唱了,在他们心目中,夜莺是草原上的百灵。阿肯弹唱中的高手,他们被冠名为“天山夜莺”的美称。他们认为每当夜莺高歌时,老人更长寿,巴郎更健壮,牛羊更肥壮。 我想,夜莺生活在草原荒漠地区,怎么会迁徙到江南水乡?打开手机查百度,才知由于生态改善,长三角地区,湿地,滩涂多了,也就时有夜莺出现,听夜莺声声歌唱,有了这天才音乐家的引领,才有了“间关莺语花底滑”和“昆山玉碎凤凰叫”的仿摹,才有了《百鸟朝凤》名曲的诞生。 新城最多的是麻雀,一群麻雀在枝头跳来蹦去,叽叽喳喳,本来是很优美的一支歌,却被它们唱得支离破碎。一只大尾巴的花喜鹊“喳喳”的叫着,掠过枝头,麻雀一片云似的落在绿地,一阵急促的音乐碎雨从树梢上洒下来。看着这些顽皮的小精灵,自由自在,无约束,无顾忌,不掩饰,尽情地唱着闹着,不由内心产生阵阵羡慕,羡慕它们拥有太多的快乐和自在,而且挥霍不尽,享受不完。 新城的各色鸟儿欢乐地忙碌着,它们忙碌地欢唱着。愿鸟儿们的天地无比自由,愿鸟儿们的世界更加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