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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风好冷

时间:2009-06-19 12:01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美酒加咖啡点击:
        

  下了课,时针已指向22点了,她提上包快步下了楼,因为上课的地方距家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且她今天正好骑了电动车过来,打车是不可能了。
  
  出了大门,一股的冷风夹着灰尘的呛人气味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皱了皱鼻子,把衣服裹的更紧些,急匆匆的到后院取了车。已经是四月底的天气了,天居然还冷的出奇,正好赶上这几天是沙尘天气。中午的时候接到人才市场的电话通知晚上上课,下了班她就直接来了。街上,呼啸而至的汽车卷起路上的灰土绝尘而过,路上没了散步闲聊的人,更连卿卿我我的情侣也在街边公园绝了踪影,两旁路灯的光晕在一种清冷中幽幽的漫开,浸入无边的暗夜,天地一片浑黄!
  
  隔着口罩还是呛鼻子的灰味,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尽可能的集中精力驾驶,偏偏此时车的大灯不亮了,她的心不免的有些紧张,好在这个点路上来往的汽车已经不是很多了。拐上路灯比较亮的路段时,她开始发抖了,其实开始出发时她就开始抖了,因为冷,那种浸透骨头的冷,她感觉风是直接穿过她的身体的,后背生生的痛,四肢僵直。她咬着牙坚持着,她知道她不能停,那怕只有一分钟,因了家中小女儿殷殷的期盼。上课的时候,女儿就不停的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去,让她快快的回去,说想她,她听出了女儿带哭腔的声音,心里酸酸的、暖暖的。想到女儿,她自已笑了,仿佛也不那么冷了,女儿在她心里暖暖的地方,尤其是到了晚上,女儿是离不了她的,她也离不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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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接近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她忽的就记起前面是个火葬厂,心里阵阵的发紧。呸呸,怎么这个时候偏偏想起这个了呢?这里已经离市区很远了,路灯昏黄稀落,路上基本没人,隔着五米宽的绿化带的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是她唯一的伴。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越不愿想,这种意识却越清晰,她稍稍的停了停车,直直身子,动了动胳膊,做了个深呼吸,一加油门,呼的就冲了过去,那架势有点像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还没来的及松口气的时候,又看见了前面的人行道上停着一辆车,出租车,里面怎么了?会不会有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又在脑子里快速的膨胀,她保持车速不变,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眼睛紧紧盯着那辆车,近了,近了,更近了,油门一加到底,过!过去了好远,她慢下速度回头看看那辆车,心说,幸好没下来人,要不,她非从车上载下来不可。笑了笑,知道是自已吓自已,人在某种特定的环境里,是不是都会有这样的心理呢?一惊一吓后,她觉的也不是特别冷了,定定神,依然不敢放松眼睛紧盯着前方。路两边绿化带里高低错落的植物被路灯拖长的影子,散落一地的斑驳,别样的孤寂,在暗夜里随风鬼魅的舞蹈。离家还有段距离,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稳稳的驾使着,心里默默的祈求她的车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前面的路口紧临景观水道,远远的就看见粼粼闪光的河面,缓缓流淌,横贯南北。天气好的周未她曾不止一次的带女儿到河边玩过,她觉得那风景特别的好,到了夏季河岸边的芦苇开出的花,像极了开屏的孔雀,只是没有孔雀羽毛那般的艳丽,高高的耸立在那,闲静,素雅,她很喜欢。而此时她想到的却不是那样的美景,她只记起了报上曾不止一次的报道过的几起溺水事件,心就抽的紧紧的,她感觉前面就有好多的冤魂在漂来漂去,说不定就把她也给拖下水了。她想绕路可没路可绕,怎么办?她想哭,想逃,可这都不是办法,看着马路上往来的车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与她内心里的恐惧。她头皮发麻,脚底抽筋,她甚至觉得自已是不是就要死掉了,周围一片的沉寂!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大喊一声:“啊……”,冲上桥头,几乎是缩着脖子开了过去,过去好远了,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发现脖子僵的痛。
  
  终于是到了家所在的新区,街区里街灯明显的亮了许多,她顿感轻松了,放慢了车速,调整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抖抖胳膊腿,深深的呼了口气,想想刚才的情形,自已又笑了,笑过后她想哭,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情形,有谁为她劳心费神?除了女儿牵挂让她不顾一切的往家赶,还有什么呢?
  
  到家了,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女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扑了过来,抱起女儿,她觉的好暖好暖,心也一点点的归于平静。女儿问她:“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她哽住了,从喉咙里使劲发出个嗯的音,把女儿的头揽进怀里。此时此刻她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劲也没有了。她不想女儿看见她的眼睛,那里,早就满是泪水了!
  
  夜已深,风未驻,人思量,意难忘
  
  今夜,风好冷!
  
  

责任编辑:雨亦奇】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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