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日子,我和妻子每天清晨起床后,想不出门去散步都不行了。为什么?因为每天清晨五点多钟,只要我们夫妻俩还没有什么起床的动静,我们家的老黑就会不客气地用它的那两只小熊掌似的前爪子使劲地砸屋门不说,它还要朝着屋里汪汪汪,啊呜啊呜的乱叫唤,一直叫唤到我们开开屋门,牵着它走出院子大门,它才肯乖乖地安静下来。
我们家老黑长得虎头憨脑的,除了肚皮下面有几十根细细的白毛之外,全身都是黢黑黢黑的长毛,油光锃亮,可以说是人见人爱的一只小黑狗。
老黑一天到晚没个老实气,调皮的很,它对我来讲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了,它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没有它在跟前陪伴着我,我会觉得自己的日常生活都将会是枯燥乏味的。这几年,我寂寞的时候,老黑给了我许多乐趣。我生病的时候,老黑给了我许多安慰。我高兴的时候,老黑又给了我许多憧憬。老黑已经是我们家生活当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主要成员了。
前些年,我对铁山公园这个社会圈子没什么好印象,什么谁谁谁买官卖官,贪污受贿已经被抓起来了,什么某某某人,最近勾搭上某个局长发财了,什么哪个市长睡办公室主任的老婆,把人家的的老婆睡死在床上了……总之是什么五花八门的社会奇谈、花边新闻和官场腐败的事情,几乎都是从铁山公园这个休闲娱乐场所里流传到社会上来的。
令人不可思议,又挺滑稽的事情是,有许多小道消息,让人们传来传去,最后竟然都给传成了真人实事。我们这个高速发展经济的大千社会,有许多事情,用心琢磨琢磨,也真还是挺荒唐,挺可笑的啊。
我和妻子每天清晨带着老黑在公园里散步,遇到眼花面熟的人,双方的眼睛相视了,我便微微一笑,朝人家礼貌地点点头就完事。遇到很熟的人,也顶多是说句:“来了。”朝人家笑笑,打个招呼。我不愿意和一些点头熟人多接触,也懒得开口和人家说话,但我的耳朵、眼睛和思想,哪一天也没闲着,这倒也是实在事。
最近,我发觉了一个较为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天早晨,铁山公园里那一些来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竟然没有几个是在社会上有地位、有名气,亦或是曾经有过什么社会地位、有过社会名气的大人物。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真的就像一些老百姓所说的:“有些当官的退下来之后,没有几个人愿意理睬他们,因为他们掌握实权的时候,做的缺德事实在是太多了。那些缺德人物退下来之后,不敢轻易的在公共场所里走动,不只仅仅是他们没有什么老脸皮来见一些故人,主要的是他们害怕有什么记仇的人嘲弄、报复自己……”
铁山公园里的这种怪现象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说不清楚。可自从我发现铁山公园里这个怪现象之后,心里头挺不是个滋味的,寻思寻思,琢磨琢磨,浑身上下都有点凉飕飕的感觉。有的时候心里就好琢磨,难道社会经济发展的速度越快,当权者和老百姓的社会关系就会越恶化吗?中国社会阶层关系难道真的就会这样继续演变、发展下去吗?贫富差距拉得太大了,这个社会将会是一种什么景象呢?
三十多年前,邹城市是一个古老的自然村落。那个时候,县城里是一条马路三盏灯,一个喇叭震全城,东南西北去散步,转了一周圈,落了一身尘土,用不了十分钟。多少年来,一年四季,每个月阴历的初一、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是集市,赶集的人全都集中在今天的岗山路上。我依稀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岗山路路宽不足三米,长不到一里路。集市上山人海,有赶着羊的,有牵着牛的,有抱着鸡的,有提溜着花生米的,有担着热豆腐的……老百姓们在集市上相互交易的既公平又热闹,可那种热闹的集市情景,就是让人们闻不到城市的滋味,看不到城市的影子,更想象不出来现代化的城市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繁华景象。
邹城市的东外环、西外环,南外环,北外环,市内市外,条条公路有绿带。104公路国道、京沪铁路穿越在城市正中间。大车、小车、摩托车,电动车,五颜六色,一天到晚川流不息。条条大马路四通八达,通往全国,通向全世界。
邹城市市内方圆几十公里,高楼大厦林立,一座座冲天商场,一处处娱乐中心,一片片市民住宅楼,几乎是一夜之间平地而起。这些现代化的豪华建筑物,让人们眼花缭乱,心潮澎湃,遐思无限。
现在,每天清晨我和妻子都喜欢领着老黑爬到铁山顶上去休息一会儿。在那期间,我总是爱站在山顶上那块光滑的大青石上,眺望我们这个古老而美丽的现代化城市。有的时候,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情实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是不是自己的一种幻觉,总感觉着仿佛是一夜之间就来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大都市。
铁山公园里的松树下,野花丛中,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九曲十八弯的青石盘山道……到处都是吹拉弹唱,打拳舞剑、遛狗遛鸟的人,人们所交谈的一些内容,几乎不外都是围绕着怎样调节出恬淡虚无的心情,怎样锻炼出健康的身体,如何好好享受生活。这个公园里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单纯了,人情味也自然而然的就醇厚了,现在简直就是一处民风淳朴、热闹、温馨的世外桃源。我喜欢生活在这种社会环境当中,在这个鸟鸣山更幽的公园里,任由人们尽情地说笑,玩耍,品读美妙的生活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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