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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

散文
时间:2016-01-09 11:27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蕙质兰心点击:
        
  昨晚看的这期《非诚勿扰》再次深深地打动了我。孟非老师的所做太令人感动了。我当时的感觉是头顶上浓重的阴霾顿然被撕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湛蓝清澈的天空。世间还是有温情在的!我不由得想。只要有像孟非老师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就不会糟糕到令人绝望。一个心灰意冷的人回心转意、回头是岸、重拾生活的信息的。
  可是,他们还在密谋、商讨、研究,要出台更精密、更完善的管理制度。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不断地改进、升级、加砝码,从而最大限度地提高工作效益。他们信誓旦旦,很觉得自己是一方神圣,高瞻远瞩,万无一失,百分之一百二的正确,心中早已呈现出最美好理想蓝图。
  看见校长站在楼前,一位级主任带着一脸谄媚、讨好的笑,踅踅磨磨地凑了上去。“校长,早!”
  级主任讪讪的,又道:“就有些老师不讲自觉,预备了才慌张着去教室。”说着,目光四下一轮,很幸运地碰上了一个倒霉蛋,于是,级主任厉声喝道:“那谁呀?哪个年级的?还不快点?算迟到了!”回头,又咪咪笑地看着校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校长大度地说:“有话就讲嘛,但讲无妨。”
  级主任在说什么来着?原来,是说最近学校的一项新举措。为了加强对老师们坐班情况的管理,学校购置了若干台脸谱识别仪,要老师们一天四刷脸。时间是这样安排的:
  第二次,11:10——11:40
  
  级主任先是大加赞扬了这一方案的高明,谁也无法作弊,你的脸不到,即使老天爷也没法掩护。校长脸有悦色,微微颔首。这一举措是他在外地考察学习的结果。级主任却又吞吐着说,他发现了这一措施的一个致命的弊端:老师们容易钻空子。有不少老师第一次刷了脸之后,并不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备课、改作业,办公,而是溜之大吉去办自己的私事了,到了第二次刷脸时间就又回来了。校长显然不以为然,这是他事先预料到的。人家那么多兄弟学校都是这样干,据说升学率都有大幅度提高。咱这学校咋就不行?再说,哪有十全十美之策啊?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圆滑世故的级主任这次却失误了,他原以为又说到了校长的心坎里,喜形于色地穷叨叨起来,说起以前人工点名的好处来。一晌三点名,叫绝的是中间那一次不定时点名。抓住你一次不在,这一晌算是白坐。看他谁不呆在办公室里?哪怕死耗、死熬、死磨呢。只要人在办公室,不怕他心不在。“我想可以这样——”说着,级主任靠近了校长一小步儿,校长不由得向后错开了一下身子,掩饰不住嫌恶。级主任却一时鬼迷了心窍,刹不住话头:“这样,脸谱识别仪跟人工点名相结合,中间突击检查......”校长大手一挥,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果断地说:“行了!目前先就这样办。”校长讨厌自己被人否定。级主任立马噤若寒蝉,方如梦初醒,知道自己这次的失误,拍马屁没有拍到点上。于是,急忙补救:“当然,这一新举措有着大大的优点......”校长背着手踱着四方步子已经走开去。级主任一愣一愣的,内心不无忐忑,甚至好半天都没想到直起哈着的腰。让他没想到的是,走出几步开外的校长突然站住了,回头,冲他又撂过来一句话:“你的主意不错,回头我会考虑的。”级主任长长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心里不禁恼悻悻地骂道:“他娘的。”
  周六,早上五点半起床,上早读辅导,上午两节正课,下午两节正课,外加下午两节周周练监考。夜幕降临,校园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可怜巴巴地照着路面。我裹挟着一身的疲惫,满怀的悲凉与苍茫,踽踽地向家里走去。家近在咫尺,我却分明感到咫尺天涯。一天上七节课,试想一下,疯狂吧?一周中,还有一天也是这样。早上辅导,上午两节正课,晚上两节辅导课,另外,下午最后一节及晚上第一节学生自习堂,需进班看班。也就是说本来是学生自己自由学习时间,现在都分给了老师们,每人一周两节,届时你需在教室守着、盯着,起监督看管的作用。这也是从外校引入的宝贝经验。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老师们的课本来已经够多了,工作量已满负荷了,这凭空又多出来的两节“看守”,直让人感觉就是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一条短信来了,是我们的级主任发的。我们年纪的这位主任是经过火热一线的多年历练走出来的,对于具体而细致的教学工作,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很多事情他心知肚明,但只有苦笑、摇头、硬起心肠、抹下脸去,附和“煤是白的”。——在其位要谋其政嘛。亦步亦趋,我们级主任也越来越像那回事了,时不时地给我们打打小边鼓,敲敲警钟,例如这条短信:各位同仁,要加强坐班。有课上课,没课坐班。据悉,市教委一行近日来一直在各中小学进行突击检查。已有不少老师受到了严重的警告处分——在全市通报批评,并扣发一个月工资。不思悔改者,有可能被吊销教师资格证。同仁们,不要往钉子上碰啊。好自为之。我们级主任的短信,总不忘在最后来个温情提示。让人从中感到些许温暖,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人情味存在的,并不全是冷冰冰的。关于市教委通报批评的老师,我们都有所耳闻。其中一位教语文的老师,被通报说,作业批改不认真。因为,发现一个学生的一篇作文有三个错别字没改出来。还有个老师,坐班时间脱岗,去吃夹火烧。据这位老师说,他一大早来上了早读辅导,上午紧接着上了两节课,课后感觉饥肠辘辘,于是去外边的小吃摊,欲填一下肚子。可是,就这样倒霉!撞到了节骨眼上,教委的一竿子人马驾到。他后悔不迭,捶胸顿足:早知如此,哪怕饿死,也要呆在办公室自己的座位上。
  
  天,似乎是隐晦的,暗淡的,不见了太阳,寒风嗖嗖。总得叫大车装个够,
  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
  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
  眼前飘来一道鞭影,
  ——人生最悲哀最惨烈的莫过于“人整人”“人治人”“人吃人”。做人,为什么就不能厚道一些?人道一些呢?
  当看到这一期《非诚勿扰》时,我的心忽而云开雾散,顿然触摸到了冬日一抹阳光温暖。真是太感谢孟非老师了!晚上十点钟了,人总算安顿下来,靠着床头,歪在床上,疲乏、怆然、烦恼,赌气似的,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管它有什么天塌地陷的事呢,我要把它们统统都推开,推到九霄云外去,不管了,不顾了。这一刻我要看电视!周六了,就欣赏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突然意识到有好长时间没有打开过电视,没有看《非诚勿扰》了,内心又一阵难受,整天忙忙碌碌,紧紧张张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反正每天都有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你去处理、去做、去对付,昏昏然,茫茫然,手忙脚乱。很快进入节目,没想到,这一期竟如此精彩!
  喜欢臧克家老先生的另一首诗:《星星》——
  夜空是另一个世界
  谁也不排挤谁,
  ......
  那么,我们的这个世界呢?显然也是有温暖存在的。孟非老师不就送出了一份厚重的温暖吗?不仅温暖了那位天津小伙,而且温暖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温暖了电视机前的人。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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