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透银辉,月升西阁,水自流。梅探枝梢,花开两头,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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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窗外的三角梅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陌生了。记忆中勉强找到的,是几簇在风中摇曳的粉。那种粉当中又夹杂着紫,还有紫外的几条绿。但这些都实在太勉强了,我所清晰的是一盆土,还有其中伸出的,歪斜又粗硬的枝干,没有杂草的陪衬,没有鲜花的点缀,只是放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的一盆而已。 窗外的护栏修建的时候时值秋末,修建之时和邻里争执了一番,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其实家里楼层也不高,也没有需要保护的婴孩,单纯只是为了放一些杂物罢。不过面朝大路的地方放杂物终归不合适,风一吹,覆盖的布也好杂物也好,总喜欢往邻家里钻。无奈之下,便决定在后头再建一个,修建之时和邻里争执了一番,但还是建成了。这下家里的杂物可有地盘了,但是前头的若不用上实为可惜,于是母亲便买了几盆花回来,其中就有三角梅。 护栏建成之后便是初冬了。今年的冬天不知为何较往年冷了许多,山头尚未覆雪,家里已是衣服穿得再厚实也不会介意的了。不过由于家前临江,多少比其他地方暖和一些,家里人总是站在窗前看看风景说说话,百无聊赖又不舍离去。不觉间窗前添了一把软沙,这样也终于不用站着了。即使这样,窗外的盆栽却无人过问,只有偶尔浇浇水的父亲会照看一会儿。但终于还是难耐南方的冬天吧,植物渐渐枯萎了,而三角梅,在嗖嗖的风中只余下一杆粗枝了。至于我,只是平淡的问过:死了吗?于是,家里人把三角梅移到一旁,就不再唏嘘了。毕竟新学期到来后,我们就要离开了。 这样的寒冬多少年才见一次呢?不过终究还是过去了,像暴雪一样带来了春风,让春意覆盖了大地。而三角梅似乎不在意的样子,执拗着不肯伸出新芽,我走时亦是如此。传说植物也有感情,那么这是三角梅的报复吗,为了辜负我的期望?春天平淡的过去了,我依旧无法知道答案。我想着,这么长久了三角梅还是老样子,估计是冻死了。既然冻死了,又何谈感情和报复呢。暗自琢磨,暗自庆幸。三角梅到底枯萎了吗?枯萎了也好,我便不用承受来自植物的报复了。毕竟这样说多少会被人笑话吧? 水自流,月自盈缺,季节去又来。又是夏天了,算来四个月没回去了,这样的时间流逝里,会让人忘掉许多东西吧,像那些自己十分不想纠结的事情。回到家,窗外的护栏摆着几盆花,两盆三角梅,几盆香草,偶尔有风便能闻到一股清香。这样悠闲的日子,也只有在这个家里享受得到吧。靠着窗摆在最里面的是其中一盆三角梅,几簇粉紫的花聚在一起,有的也单独一枝,绿色的叶顺着枝条有序铺开。 要说夏天,南方最多的还是台风吧。几天来关于台风的报道确有增加,只是那台风迟迟不来。夜是静的,风中护栏的吱嘎声像过境列车一般轰鸣着,没有人在路上行走,瓢泼的雨便无情的撒下,风中的腥味加重,直逼我从睡梦中醒来。狠狠地摔过窗,三角梅摇晃,粉紫的花在雨中异常鲜亮。没有遮蔽物,没有避风港,只有我缩着身子陪她到天亮,到风止。到想起一片荒芜,看见荒芜中萌发绿芽。然后,梦被鸟鸣打破,睁眼又是万里晴空,却不见昨晚的三角梅。 “那些三角梅呢?” 绽放过,枯萎了,被人见证了风雪中摇曳的身姿。静静的流水,闪闪的银光,月色下三角梅依旧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