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含着未竟的事业撒手，对于近代孙氏“革命尚未成功”、烈士“后人要为我报仇”，等等固然如此，对于平凡的人又何尝不是一样。“他满含着一腔未完成的心愿，死未瞑目。”那是什么样的季节？他们死亡的时候，是秋瑾的秋风秋雨，还是农家的寒冬寒夜，抑或是途中的炎炎酷暑？ 此时此际的窗外，阳光明媚，玉兰花已经衰微，而更多的春花也已将残，但衰残而不伤悲，在渐渐浓碧的绿荫之里，不时传来鸟鸣啁啾。如此暮春时节，对于活着的人，不也有着诸多事端在这里那里，进行着交集着，也等待着吗？收回我注目的春天，坐在我虽然幽静的办公室内，一件件事情，由近像远，投石入水一样，向远处淡淡荡开。 刚才的一层，是担忧儿子中午无人接送，午饭无着，我要到他的学校，告诉他交代他，餐费给他。马上到来的一层，是一个朋友的父丧之事，追悼的哀乐，将于十里郊外的春花烂漫处，高大的厅室之内，概于午后一点多些奏响；为此铺垫，要请假先走，十一点多些，还要请好下午的假，下午是政治学习。 大后天，也就是五月二日有两个活动，一个同事孩子的婚事，我无法到场，那个光怪陆离却喜气洋洋者的场，今天就要表达祝贺，安排无法在场的事由，以和谐而圆满。五一节放假可随意，而过后则是两场小小的官司，因为朋友借贷，负连带责任而被起诉，但其遥远又有变数，随它去吧，何必担忧？不过浮萍。 只是略微着急的一层是，设想以“红色系列”为题，绍介本地曾经的烈士英杰，早期的革命者，张仲端、贺仲莲等人的材料掌握，尤其是感怀而构思，写出符合本地报刊媒体编辑们口味的文章，此时却飘忽不定，没有着落，尚未入手，这职责。 这一层又比邻另外的涟漪，关于建党九十周年及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的回顾，以及近几年来掌握材料的回顾之中，在历史的呼吸和细节里，寻觅和发现照应时代的新观念、新经验和新思想，尽管是自己如今才理解的，已经是学者总结的观念经验和思想，但这些寻寻觅觅更为迫切。这爱好和职责。 而此一切，方方面面，层层叠叠，如此常常围绕着我，使我在好多的瞬间，闪着同一念想：莫非这一切是个恶梦？甚至更深一层的远方，对视着我；“人生就是一场噩梦！？”这一闪之间，我被击中，像巨大的黑暗中，划亮的一根火柴，那微妙的火焰刚才燃烧，即刻落入幽暗的水里。 这当然不是颓废，也不是迷离，被车祸，被核武，这是同一个东西；生与死的瞬间，死与生的吊诡和妩媚；层层噩梦，闪闪涟漪。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