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失去的不仅是怜悯 “耿直”,耿直一直在车厢内游荡,有时越过车窗,邂逅西湖公园侧畔的春柳,有时低头沉思,安放在《病隙碎笔》的文字上。因为我在比较,因为自己为什么得罪了众人,是正直还是耿直,还是愚蠢?自己真的是正人君子吗?“发现他人之丑恶,等于发现了自己的丑恶的可能”。想到了自己耿直与否,他人的丑陋险恶之时,我需要忏悔。 在去年的机关考评当中,我在三十多人当中倒数第五,在反复筛选比照猜测的同时,感觉自己正在失去了什么,为什么会对那些人横眉冷对呢 ?为什么对那些人不屑礼貌,而非和气相待呢?仅仅自己是借调人员的缘故? 晚睡的站桩修行,闭目之间,神态安然,感悟到菩萨的悲悯,自觉神志高大,俯瞰众生善美者,自不待言,识为同门同根,且待那恶人劣行泥猪赖狗,也有着悲伤它们的灵魂, 怜悯他们卑微的生命,那是割股贸鸽投崖伺虎的悲悯与牺牲 ,即使尚不至于其界其景 ,却真的可以宽大为怀、和善相投。 而不多久,并不满载的不久,为什么就怨愤不平?冷言横行相抗?是所谓的嫉恶如仇的英雄情节及仰望,还是自欺欺人的狭隘心肠及怯弱?我想,正是心胸狭窄难容他者,以及所谓的自尊实则自卑的心理在作怪,如果我真的不能找回曾经拥有的怜悯,那种大善和关怀,我走的道路便入歧途乃至邪路,至少不是光明正大的通衢之行,不再是善,也无以为善,失去了普通的善,接着便会失去正直,因为报复与对抗,难道就不会失去耿直?因为了自尊与生存。 如是,在无人语的公交车上,车厢之里的游荡不久的耿直被我捕捉,我垂一下头,看到他,看到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他脖上的青筋,他红胀的脸庞,他握紧的拳头,他寻找尖刀的目光,我感到震惊,不由叹息,于是如此的悲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