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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开花落的地方

散文
时间:2011-06-02 14:4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火烧刘2点击:
        

  小时候看《西游记》故事故事里说遥远的西南方向有一条神秘河叫流沙河,说是唐僧师徒四人在此劫难两次,因千年巨龟恼怒唐僧忘记了问如来佛(释迦牟尼)的问题,因此千心万难所取真经损失甚大,最终取经因此河而未大成。后来导致社会小偷、强盗、骗子、贪官乃至心术不正的人多了、战争饥荒不断,此乃天数。大些时候自己坚持认为流沙河应该是澜沧江,再大些20多岁时知道湄公河和澜沧江是一条河,并知道“金三角”是泰、缅、老挝的边境交界地,是以湄公河隔开的。也知道了“金三角”是毒品、走私和暴力的代名词。那是神秘、神话、恐惧且不可想象的地方,梦境中想去见识见识。蹉跎岁月流逝,50岁时却应验了。2003年秋天,有幸到过此地一游,金三角还是雨季末期。走马观花,感受刺激和回味,回想起来很有意思的。
  
  澜沧江系国际河流,在东南亚为湄公河,是亚洲流经国家最多的河,流经中国、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和越南,在越南胡志明市附近注入南海,是世界第六大河,全长4900公里。国境处多年平均年水量约640亿立方米,为黄河的1.1倍。澜沧江在我国境内水能资源可开发量约为3000万kW。这条河在中国境内的流程为2198公里,境外长度2711公里。源头在中国西藏杂多县城到扎青乡,海拔高达5700米。扎青乡是澜沧江的发源地,活佛重大事情在此念诵佛经。
  
  1998年第一次去云南,看到流沙河时,感觉比内地的任何一条河流都汹涌澎湃,奔流不息,浑黄翻滚,流量急速,不知那修炼多年的老龟在否。但也不像想象的那么宽广。
  
  再尔三次,途径云南,目的地是“金三角”,心情有些涌动,渴望即刻抵达。那年是由中国国际旅行社,(只有北京办理)开通金三角之旅,我们一行26人,算是先行者,那是9月的清晨,在美丽的西双版纳(景洪市)乘坐成都生产的丰田中巴,疾驶,过境,道路平坦,路两旁多是荔枝、芒果树,或香蕉菠萝地,一片片南国田园景色。据说是中国农果技术员教给缅甸边民栽种荔枝和芒果的,以换取罂粟的种植量,荔枝和芒果都销往中国。还有西瓜地,很少农田。再就是崇山峻岭。没有见到毒品和暴力的迹象,也没有见到栽种罂粟的地方。上午十点,抵达一个缅甸小镇的集市,这里不大的小镇,人流涌动,熙熙攘攘。集市货物繁杂,小路两旁都是店铺,金银首饰、翡翠玉石,象牙制品,各种木雕,琳琅满目。只见金银、翡翠、象牙是真真假假鱼目混珠。各种工具诸如螺丝刀,钳子等有许多是中国制造。各种当地水果、蔬菜叫卖不停,很便宜,人民币可以交易。缅甸的大象多,几十元买了一个象牙手镯,欣赏过后,至今放在家里也不知真假。集市边上,有几个骑自行车的缅甸农民,在自行车后架上的筐里,有些香蕉卖,近前一看,红皮红瓤的真没有见过,感觉很新鲜,2元人民币6根,买来一尝,香甜非凡,一口气吃了三根,妙!此后再没有见过这样的香蕉了。继续赶路,导游说中午时分,要过另一特区,以桥为界,全体要下车接受检查...。
  
  所谓特区,可以说,缅甸的特区,与其他国家特区的内涵和外延完全不同。缅甸特区既不是经济上的政策性特区,也不是政治上的完全自治,更不是地域上的民族独立。简单说,缅甸特区是缅甸中央政府与少数民族武装达成的一种临时性停火自治安排,是缅甸军政府寻求用政治手段和平解决长期内战问题,即解决少数民族武装问题的一种具有历史现实意义的政治和平实践。到09年目前为止,已经有17股大的少数民族武装组织与军政府实现停火和解,很多小的武装组织已经放下武器。缅甸政府与多股大的少数民族武装组织达成的民族和解,实际上是一种停火和解,停火期间地方武装组织实行有条件自治,在自己管控地区保留武装,自主管理地区事务。例如:果敢,全名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果敢位于缅甸东北部毗邻中国云南省,以果敢族为主体的自治区。首府老街市,拥有高度的自治权,面积约2700平方公里,通行果敢语(汉语西南官话),同时流通缅元以及人民币。学校教的是云南汉话,手机中国移动号码,座机也是云南临沧区号,电力由南方电网通过云南电网向老街变电站输送,当地“果敢族”亦是缅甸的汉族。还有国民党军队远征军、缅甸共产党组织逐步形成的武装力量特区,都有武装。
  
  这时车到桥头,特区武装军人,荷枪实弹拦住我们的车,我们多数人有点紧张呢,通通下车,武装军人上车检查物品,很快下车又通通放行,检查不是很认真,和我们也没有敌意。车过桥不远停在一家简易饭店门前,吃午饭。饭店里原有几桌吃饭的,其中一桌本地地特区的军官在这里吃饭,坐定后才观察到,他们都不用筷子和刀叉,都用黑呼呼的五指抓饭菜吃,很奇怪,导游说这是当地风俗习惯,不可理解,也觉得很不卫生。我们的饭菜备有筷子,很庆幸了。饭后上了一大盘木瓜,不大好吃,女士们却吃的津津有味。启程,一小时后,都渴了,正好路过一个西瓜地,停车,瓜地前有一个用木头、草搭建的简易窝棚,即可遮阴又能避雨,远离村寨,窝棚里有一个年轻貌美小姑娘(应该是傣族或果敢族?),见到我们有些羞涩的样子,窝棚里有个桌子,桌子上有几瓶啤酒和几瓶可乐和一些糖果,小姑娘问我们买吗?导游说,原来这些东西主要是卖给村子里年轻男人的,如果哪个小伙子看上了姑娘就来不断的买东西,如果姑娘也看上了小伙子,就让小伙子晚上来窝棚约会、谈情、定情。原来窝棚是谈恋爱的地方,怪不得相隔不远处就有窝棚。远处瓜地有一个老太太在摘瓜。我们说只买西瓜,小姑娘喊来摘瓜的老太太,帮我们挑选了两个个最大的西瓜,只要二元人民币,两个大西瓜,国内得二十元,二十多个人器擦卡擦一顿暴吃,勉强吃了一个半西瓜,来了个水饱,解馋又解渴。太便宜了,后来听说,一个人三十多元人民币就能在缅甸生活一个月,物价很低。继续赶路,前面是金三角途中一个重镇,小城,听说是毒品走私的集散地。
  
  金三角,人们自然会联想到鸦片,也会首先想到国民党残军,同时,也会想到鸦片大王坤沙。关于金三角的传说很多,香港、台湾及西方诸国,写了不少关于金三角的奇闻轶事,也拍过很多有关金三角的电影、电视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传奇故事,把人们弄得真假难辨。其实,金三角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神奇,那么恐怖可怕。金三角本身,也和世界上所有的地方一样,只是一块富有生命力的土地。真正的金三角,位于湄公河进入泰国边境的河道拐弯处。它的东岸是老挝,西岸是缅甸,北岸是泰国。它距离泰国北部的美塞县三十来公里,距离清鲜县城只有两公里。
  
  小城,不大,车子只是停留10分钟,去去卫生间,吸根烟,看看小城,没有高层建筑,也很平静,商铺开放,人流不多,偶尔有摩托车的轰鸣和卡车过路,没有看到任何毒品交易的现象。继续往前走,柏油路没有了,是砂石路,进入平坦的地方,路两旁有许多荒芜的稻田地,没有耕种,在往前路两旁有许多小别墅,却见不到几个人,我们都很疑惑。这时导游看到了我们的表情,说:快到金三角中心了,这里的别墅都是过去的毒枭小头目,年老体衰了,退休在家不再贩毒,在这里居住,很有钱。田地也是他们的,因为不缺钱也就不种地,但缅甸政府规定每三年必须耕种一次,他们三年雇人耕种一年,粮食收成多少无所谓的。这些往日毒枭大多早已将儿女送往国外,学习,工作,生活。一般不允许再像他们制毒贩毒,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走正道,人间正道是沧桑嘛。儿女也很少回来,他们也不敢去他乡和儿女在一起共度天伦,以免麻烦或被抓或影响儿女的正常生活。只好在此置办房产,默默安度晚年,没有了天伦之乐,也是悲哀。前面路逐渐由宽变窄且不大平坦,快到湄公河边了。
  
  三国交界处。车行至快到河边时,有一堵墙很宽广,只有一扇门,车到门前停下,少许,门打开了,走出两个全副武装的保安,身背长枪,和司机及导游说了几句缅甸话,让我们车开了进去,下午四点,天很亮呢,再往前开,但见院子里越来越美丽,各种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奇花异草,美不胜收。比起刚才越来越荒凉的路上,天上人间。眼前一座泰、缅混合的皇宫式的建筑展现我们面前,侧面就是宽广的湄公河,夕阳照应,五彩缤纷,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了。车子停在建筑物大门处,导游告诉我们拿好随身携带物品,下车住宿,原来是一家大型超豪华园林式旅店,唯一建设在金三角中心地带的酒店,巨额投资的老板不是缅甸人,却是一个有钱、有背景的泰国人。走进酒店大堂,宽敞恢弘,凉爽宜人,服务生和服务小姐穿戴整齐得体对我们必躬必亲,笑脸相迎,大堂经理会讲中文,忙着应酬我们。仔细观察,大堂的沙发都是红木家私,墙壁四周供奉了许多形态各异的泰国佛像,大厅右侧还有一个水池,养了许多金鱼,还有喷泉,很雅致。我一人被分配到大堂外另一处建筑的房间,是一层的建筑,有过廊,很别致,房间很干净,大床,大卫生间,大电视,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湄公河,我一人独享,美哉!洗漱后稍微休息,就拿起我带来的摄像机,来到久久想往的湄公河边,河水流速已经没有国内那么急促,比国内那段宽广了许多,和对岸右侧就是泰国,左侧有一个支流,支流再左就是老挝,非常明晰,河上不时有机动木船经过,船身狭长,不知道装载些什么货物,好似一幅美丽的图画,在夕阳下平静的展现。收眼看花草,奇艳无比,香气沁人,我用摄像记录了这些美妙动画,准备回家让家人欣赏。晚上6点多我们都来到餐厅,好大的餐厅啊,自助餐,丰盛,国内没有见过如此丰盛的自助餐,日本的深沪牛肉,野生大对虾,硕肥的大新鲜螃蟹,生蚝,各种山珍海味,泰国小炒菜,西餐,应有尽有,无所不有,随意吃,随意点,面点师,大厨,当面制作。餐厅24小时开放,随到随吃。费用全在宿费里,不可思议啊。吃完晚饭,导游告诉我们酒店里有娱乐场所可以玩,大厅深处一扇门,长廊尽头又一扇门,门里进去,才知道是个大赌场,“苹果”机上百台,再往里是各种大赌室,笆门缝看看赌徒很多,什么肤色的都有,可能是世界级赌场吧,没敢进去,倒是欢迎我们进去,怪不得自助餐如此丰盛,原来在这里找回去了。大小赌徒大笔赌资都会留在这里了。小赌玩玩吧,有人建议,我买了一百元人民币的币子,投入苹果机,输赢轮回,最终所剩无几,又买了100元,换币子的窗口什么钱都可以,美元,英镑,日元,法郎,港币,人民币,泰铢,只要是钱什么钱都行,赢了钱,你兑换什么钱都可以,真是宽松。最多时我赢了七百币子,此时不玩了,可以如数兑换回人民币,可是,人的贪欲太强烈了,此时幻想爆机二百万元呢,可惜没有运气,一会儿,连同赢的七百元和二百元本钱全部输光,看看午夜十二点半了,车马劳顿,困了,没有了赌瘾,输了钱,权当自助餐消费了吧,吃了一个龙虾呢,够本了,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三十分,上车,来到渡口,准备坐船去泰国边境小镇。每条船只能做十来个人,我们分乘两船,船身很长很窄,仅能并排坐两个人,上船后发现还有几个从别墅里来的老者,多是老夫妻,骑摩托来渡口的,导游说他们能买得起汽车,但多数买车的退休的毒贩子,早已没有权势和嚣张的影子,当地武装随意征用他们的汽车,且不归还,于是都不再买汽车了,改用摩托车代步了,早上坐船出境去泰国小镇是买蔬菜、买鱼肉等生活用品,十点钱又坐船、再骑摩托车回到自己寂寞的小别墅里。船速度很快,先顺流又横渡湄公河只有十五分钟就到了泰国小镇的小码头,上岸,边检,顺当过关。泰国小镇里很热闹,买卖兴隆,服装鞋帽、首饰、手工艺品、水果、蔬菜、海鲜河鱼应有尽有,目不暇接。泰国地导领我们参观了小镇特有的禁烟缉毒纪念馆,各种大烟枪、烟具,各类毒品、海洛因等实物,还有泰国历史禁烟的事件、图片等等,看来政府还是反对金三角地区制毒贩毒行为的。这时感觉来到金三角,没有发现买毒品的,贩毒品的,和种植毒品的,有些遗憾呢!小镇不大,但也没有逛仔细,时间不等人,胡乱吃了些东西,给女儿买了个小女孩用的工艺品编织的背包,又回到码头。乘船逆流流多分钟进了一个支流靠岸就是老挝的口岸了,上岸,不远处许多破旧的房子和店铺,老挝人在叫卖东西,物品很一般,落后,无论是服装还是工艺品都是劣货。只有菠萝和椰子还不错,一个椰子五元,很贵,是在宰我们,天热,也得喝啊,很爽口解渴的。休息时,看见两只公鸡斗,很有意思,一只流浪狗居然让我抱,感觉老挝很贫穷,不如泰国,比缅甸还差。风景也不优美,歇息一阵,乘船回到天堂般的旅店,睡觉。匆匆一游,第二天,吃完最后一顿美味自助餐,返程了。金三角一游快结束了,路上看见地方武装十几台运汽油的车,据说从首都仰光买来的汽油,运油车队的前后有四台武装押运车,士兵荷枪实弹,据说是怕别的地方武装劫持,还说地方武装之间常有摩擦,动用武力,真枪真刀的战斗。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盘,保护自己的毒品利益,缅甸军警在金三角地区很少,好像只是维系各方关系,各地方武装高度自治。虽然罂粟种植面积在逐步减少,水果、水稻等经济作物一是赚钱更少,二是销路不畅,且金三角的土地环境很适宜种植罂粟,种植罂粟的农民很苦,说是每个农户家平均有一个人吸毒,就更加苦难,因为罂粟的收购价格被地方统治者压的很低很低,如果农户家再有吸食成品诸如很贵的海洛因的,更加入不敷出,只能简单维系生计,地方武装的武器弹药等花销全靠毒品,且经常再销售走私毒品途中被抓获损失。只好嫁祸种植罂粟的农民了。追其历史,应该是英国人造的孽啊。当今世界不知道怎么了,禁毒是越禁毒,吸食的人却越多了,年轻人空虚、压力导致的,也许。为什么就治理不了呢。这不是禁毒英雄林则徐所希望的。车行至缅甸的边境小镇打咯镇,导游说可以看到与毒品联系大小赌场和妓院,路两旁的歌厅、旅店都是大小赌场,大赌场门前还有许多寄卖商店,小店里多是名表、照相机、摄像机和钻石戒指、金银首饰,都是赌徒输光了是典卖的。车子在近夜色中顺一个挂满红灯的二层圈楼近距离走了一圈,门前都是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小姐”,见到我们的车,就扭着屁股坦露前胸跑上前来呼喊着说着,有许多用汉语说着价格如何便宜,等等不堪入耳,也是一群悲哀的年轻女人。车子没有停,继续赶路。
  
  不到一年后政府宣布,取消金三角旅游项目,接着又取消了中缅边境游项目,中缅边境诸如缅甸一方的打咯小镇等几处黄赌毒泛滥的的地区,从此冷落了,没有了喧嚣,赌场妓院也人去镂空了,听说现在又开放了,不知是否。听说只有贩毒还在秘密进行中。
  
  国门到了,入境,回归,感慨,金三角不过如此。
  
  火烧刘2于2011年6月2日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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