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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学

时间:2012-06-29 08:5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宋甫谋点击:
        

  一
  
  那年三月的一天,天气异常寒冷,我们几个年轻的煤矿工人爬上路边一辆解放牌货车的后车箱,从偏僻的一号井出发,前去三十里以外的矿教育科报名,准备参加当年五月份的成人高考
  
  从一号井去矿教育科,本来有一种专门载人的有轨电车可以乘坐,但是这种有轨电车一般都是按照规定时间发车,需要等候。那天我们急于赶路,恰好有一辆货车要去矿机关拉货,马上就要出发,恰好我们这些人里面有一个人与那位司机师傅比较熟悉,于是,大家一商量,就一起上了那辆货车。同去的那几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大家在车厢里或蹲或站,彼此很少说话,显得心事重重。
  
  那辆货车在一条坎坷不平的乡间土路上狂奔。我站在车厢靠前位置,呼啸的寒风猛烈地吹打着我的面颊,撕扯着我的头发,我紧紧抓住车架的双手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是,我仍然倔强地挺着胸,仰着头,目光越过荒凉的小丘、树林和田野,遥望着远方。虽然田野上到处枯草秃木,依然呈现出一派冬天的萧瑟景象,但是我心里明白,春天,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片土地。
  
  二
  
  跟在几个人身后,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一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环顾四周,写字台,书橱,沙发,字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令人赏心悦目。来到煤矿快两年了,早就习惯了杂乱的车间、幽深的巷道、污迹斑斑的电器设备,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环境优雅、充满文化气息的地方,心中顿生几分惊羡。在我东张西望之际,办公室里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青年,一直仰着下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这几个前来报名的人。我注意到,他衣服整洁,面色白净,前面的头发上抹了一点儿油,梳理得一丝不乱,显得又黑又亮。我猜想,这个“小油头”一定是教育科的工作人员。同时也注意到,我们这些前来报名的人,个个头发凌乱,满身风尘,与房间里温馨的文化氛围很不相宜,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尴尬。
  
  报名时,由于我复习的是文科课程,我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省煤炭教育学院体育系,一个是矿务局电视大学财会专业。最终,我选择了体育系。这是因为那段时间里,我恰好从《山东青年》上看到一篇文章,写的是一个考入山东体育学院的大学生,利用暑假考察黄河,记下了十多万字的调察报告,交给了当时的省长,为黄河治理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在我看来,这是一件既有意义又很有趣的事情。一个体育学院的大学生可以利用暑假考察黄河,我考上教育学院,也可以利用暑假考察泰山(教育学院恰好在泰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当时竟然成了我选择学校的一种依据,现在想来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后来的实际情况却是,我在泰安上学期间,虽然数次登上泰山,却没有写下一个字的所谓调查报告。
  
  当时,矿教育科一位年龄较大的工作人员再三提醒我:教育学院只有一个报考名额,而电视大学有七个报考名额,通常情况下,如果报名人数超过了名额数,就要组织一次预选,选上的才有资格参加高考,选不上就没有机会了。他建议我放弃教育学院,选择电视大学,这样被选上的机会可能会大一些。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执拗地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因为我自认为已经复习的很充分,在我看来,教育学院无论有几个人报名,被选上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三
  
  报名结束,我走出教育科。在门口处,我又看到了“小油头”,几个同来报名的年轻人正围着他说话,“小油头”斜身依靠在门框上,仰着头,俯视着几个年轻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几个年轻人脸上挂着恭维的笑,问这问那,打探下一步的情况。“小油头”只回答一句话:回去等通知吧。大家应声点头,告退。我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
  
  返回的路上,还是有那辆货车载着我们,奇怪的是,车厢里空空如也,似乎并没有拉什么货物回去,没有人去关心这件事,我还是站在车厢靠前位置沉默着,另外几个人蹲在我身后闲聊,气氛比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
  
  从几个人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了“小油头”的一些情况:“小油头”的父亲原来是矿上一个不小的干部,退休之后,让“小油头”顶替参加了工作,并托关系把他分配到了教育科上班,本来,这是一个既清闲又体面的工作,但是“小油头”却并不满意,因为他受不了每天按时上下班的时间约束和那些索然无味的文字材料。我听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像我们这些技校毕业后分配到煤矿的年轻人,几乎都要去井下干活,只有少数有背景的人才有机会进入机关工作。“小油头”因为有一个当官的父亲而得到了这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却不知珍惜,让我感叹不已。也许一个人在蜜罐里呆久了,也会格外讨厌甜味。
  
  四
  
  几天后,矿教育科打来电话,通知我去参加预选。我打听了一下,教育学院一共报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矿校的一位老师——二选一,看来,我俩注定有一个要落选了。
  
  走进考场,我信心满满。试卷只有一份,所有考试科目的内容都在上面。做题之前,我特意抬头看了看坐在前面的一个人,那人瘦高个,稍微有点弓背,他就是矿校的那位老师,也是我唯一的竞争对手。说实在,我没太把他当回事,我有点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考试时间过半。这时候,我已经把试卷上大部分试题做完,最后一道大题有点复杂,我抬起头,想稍微喘口气再继续做。刚舒出一口气,出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我那位竞争对手竟然起身交卷了。只见他微笑着把试卷放在讲台上,轻轻松松往外走去。我吃惊的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试图看出点什么。他走到门口那儿,负责监场的“小油头”笑嘻嘻地问道:考得咋样?他笑嘻嘻地回答:一般化。他们这样笑嘻嘻地一问一答,让我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这次被淘汰的人会是我!我呆呆坐着,有些惶惑,情绪也在一点一点跌落,对考试结果产生了一种无法预测的迷茫。后来我才知道,那位矿校老师名叫马学友,是一个勤奋好学、才华出众的年轻人,当时因为缺乏了解而小视他,实在不应该。
  
  果然,过了不长时间,我就接到通知,我落选了。
  
  五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有些残酷。
  
  我陷入了一种沮丧中,就像一个长途跋涉者,已经远远望到了终点,却突然被眼前意想不到的深谷绝壁止住了脚步,往前,无路可走,退却,心有不甘。怎么办?
  
  我想起一个关系。我有位亲戚在矿物局机关给领导当秘书,有一次,母亲遇到了他,说起我技校毕业之后已经分配到煤矿下井,这位亲戚对母亲说,这个矿的矿长叫齐三木,与他比较熟悉,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去找这位齐矿长。
  
  我决定去碰碰运气。
  
  这天下了班,我草草吃过晚饭,乘坐电车来到矿机关。
  
  我先去找董哥。董哥叫董滋民,曾经是我的同事,因为他正在读函授大学,前段时间到矿机电科实习,住在矿机关宿舍里。我去找矿长,正好去他那里落落脚,了解一些情况。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董哥讲了一遍,董哥听完,看了看表,告诉我:晚饭后这段时间,矿长如果没有其它事情,一般都会在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二楼西边一个房间,门口有牌子,去了很容易找到。
  
  事不宜迟,我决定马上行动。
  
  走到外面,发现夜色已经降临,不远处的机关办公大楼里很多窗口已经亮起了灯光。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忽然有些犯难。自从来到煤矿,我接触到的最大领导就是机电队的队长和书记,井长虽然见过几次面,却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话,现在要去面对一个矿长,而且是去解决一件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这样想着,脚步越走越慢,似乎要停下来。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我此时退缩,那么我今年的考学就彻底无望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更加痛苦的事,于是,又大踏步向前走去。
  
  六
  
  轻踏台阶,走上二楼。楼道里静悄悄的,我从一个个门口走过去,终于找到了矿长办公室,却见房门紧闭,里面没有灯光,轻轻敲门,毫无动静。楼道尽头有一个办公室开着门,我走了进去。一个戴着眼镜、外表十分精干的青年正在收拾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看到我,面露微笑,问:你找谁?我说:找齐矿长。他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盯着我,继续问:找矿长有事么?我回答:有事。他似乎不好再问什么,说:矿长有事出去了。我问:那什么时候回来?他摇摇头:不知道。虽然这个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一直面带微笑,我却有点不适应房间里的气氛,我朝他点点头,退了出来,心里充满失望。
  
  我又回到了董哥的宿舍。董哥还在房间里。我跟他说明情况,他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告诉我:矿长今晚有应酬,在外面吃饭。我一时沉默无语,董哥问:你是今晚等他回来,还是明天再来找他?我想了想说:等吧。
  
  等待总是令人心焦,董哥临时有事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墙上的表针在有节奏地小步转圈,声音铿锵,心中随之忐忑。快九点了,我突然焦躁起来,暗想,矿长差不多该回来了,不能再等了。于是,我又一次走向机关大楼。
  
  这一次已经熟门熟路,可是矿长办公室还是没人。我在二楼的走廊上走了一个来回,种种迹象表明,矿长不在。我心事重重来到楼下,没有再回董哥那里,而是站在大楼前面的台阶上,在夜色中继续等待。
  
  那时候,矿机关办公大楼虽然只有三层,在我看来却非常高大气派。我站在黑暗之中,抬头望着楼上一个个灯光明亮的窗口,神圣而辉煌,一时感觉自己卑微如夜色中一粒浮尘。正心生悲凉,忽然间几道强烈的光束穿透夜幕,几辆小轿车从不远处缓缓驶过来,黑色的车身在暗夜中闪着亮光。我不由往旁边一闪,躲进了一丛冬青后面。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付鬼鬼祟祟的样子,仿佛在干着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轿车停在大楼门口,车门打开,从里面钻出几个身材高大的人,他们的嗓门非常粗大,一边大声说笑,一边走进了大楼。我猜想,矿长一定就在其中。我在黑暗中又站了一会儿,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再次走进了办公大楼。
  
  七
  
  矿长办公室依然没有灯光,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灯光依然亮着,走进去,空无一人。我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走着,不知如何是好。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我急匆匆迎上前去问道:齐矿长在不在?那人随手朝走廊另一端一个亮着灯光的房间指了指说:在调度室里看电视。我顺着指引一直走过去,推开房门,满屋子人,满屋子烟,满屋子说笑声,也不知哪个是矿长。我大着胆子说:我找齐矿长。一屋子人都抬头看着我。我的眼睛一边在人堆里搜寻,一边继续说道:我表哥叫梁子力,是他让我来的。我话音刚落,一个黑瘦的老者笑呵呵地从人群中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招呼我:走,去我办公室里。我急忙紧随其后,一边暗暗打量老者,心中暗暗惊诧,原来大名鼎鼎的齐矿长竟是个黑瘦老头。
  
  在齐矿长的办公室里,齐矿长笑语郎朗,侃侃而谈。我坐在他的对面,紧张的心情也在一点一点放松。齐矿长说:你的情况小梁对我讲了,你喜欢文学,很好啊,希望你能多写文章,多投稿子,把咱们矿上的先进人物先进事迹报道出去。我知道这些情况都是母亲讲给表哥,表哥又讲给齐矿长的,可是,我的心思并不在文学上面,我只想说考学的事,而齐矿长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跟我谈论文学,我发现齐矿长竟然是个文学爱好者,他是把我当成知音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不能贸然打断他的话,只能倾听。终于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我急不可耐地把考学落选的情况告诉了他。齐矿长听完我的讲述说:这样,明天我打电话问一下教育科。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说:已经很晚了,你今晚就睡在我宿舍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一看表,吃惊地发现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暗想,这个时候,董哥应该已经入睡,而且我也无法再坐电车回到一号井了,只好点头答应。
  
  齐矿长的单身宿舍既干净又简单,两张单人床靠墙放置,中间有一张桌子,墙角一个液化气罐,地面一尘不染。我洗脚上床,很快睡去。第二天,早早醒来,睁眼一看,对面床上,齐矿长已经不见了。看看表,才五点多,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想起昨天晚上齐矿长的话,觉得事情似乎有解决的希望,心中稍安。在房间里等了一会,不见齐矿长回来,走出房门,外面是个小院,还是没人,走出小院,路上有几个早起的人,行色匆匆。
  
  我觉得应该离开了,想跟亓矿长告个别,却不知他去了哪里。走着走着,又来到机关大楼,齐矿长办公室依然没有人,只有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开着门,走进去,还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在里面,他显然已经认识我,微笑着说:找齐矿长啊,坐一会吧。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坐下等,心里空落落的。戴眼镜的年轻人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一个人坐着,很是无趣。呆坐一会,突然有些心灰意冷,也许,此时不告而别是最明智的选择,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八
  
  回来之后,心中焦躁的波澜开始渐渐平息。偶尔我会想,也许明年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一天,有人告诉我,矿教育科打来电话,让我过去一趟。我隐隐觉得是考试的事情有了转机,一边暗自高兴,一边忐忑不安。
  
  来到教育科,一名工作人员十分热情地对我说:你抓紧时间复习,准备参加今年的成人高考。我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发愣。这名工作人员耐心解释道:教育学院一共分给了我们矿务局七个名额,有一个矿分到一个名额却没有人报名,我们矿就争取了一下,多报了一个。我心里明白这是齐矿长帮的忙,心中感激。走出教育科,觉得应该去齐矿长那里走一趟,表示谢意,又考虑到齐矿长工作繁忙,似有不便,于是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教育科办了一个学习班,把我们集中起来脱产学习学习班设在一座废弃矿井附近的职工学校里,那里还有一所医院,周围生长着很多高大的树木,环境十分幽静。
  
  考试一天天临近,有时候,手里拿着书,竟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走出去,来到野外,坐在田埂上,久久望着地里的庄稼发呆。
  
  九
  
  考试的日子终于到了。
  
  考场设在城里的一所小学里。我提前到达那里时,发现校园里已经有很多考生先我而来。大树旁,花坛边,墙根下,到处是人,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有的坐着,手里都拿着书本,不停地翻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从前在学校老师经常这样说。我虽然也带着书,但此时自己却没有一点看书的欲望,只好到处溜达,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副自在悠闲的样子,引来一些奇怪的目光
  
  考试开始了。
  
  第一场考语文。考场上非常安静,只有钢笔、纸张发出的一些细微动静以及个别考生清理嗓子的声音。监考老师在前台正襟危坐,虎视眈眈。我坐在左边靠墙第三排位置,全神贯注,眼看,脑想,手写,一刻不停。随着时间的流失,试卷上的空白也被我逐一填满。接下来的几场考试都十分顺利。最后一场考政治,考试快结束时,身后有一只手开始不停地骚扰我,我知道这是后面那位考生在求我帮助,我却不敢作出丝毫反应,一是我胆小不敢作弊,二是紧张的时间根本不容许我作弊。
  
  考试终于结束了。
  
  十
  
  炎热的夏天来临了。那段时间里,我因为考试比较顺利,心情不错,感觉日子过得特别快。这其间,单位派我跟随机电科一位工作人员去济南学习“电能平衡”,住在千佛山附近。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来济南,利用这次机会,我游玩了千佛山、大明湖、趵突泉等名胜古迹,陶醉于自然山水之间,身心得到了充分放松。
  
  从济南回来,日子在一天天过去,算算时间,该出考试成绩了,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又开始心焦起来。
  
  一天,机电队的一个技术员碰见了我,一拍脑门说道:前几天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让你去拿录取通知书。我一阵惊喜,急忙问:去哪里拿?他继续拿手拍脑门,边拍边说:忘了,忘了。我并不在乎他忘没忘,我在乎的是终于有消息了。我兴奋起来,心想,这事应该去问一下教育科。于是请了假,直奔教育科。到了教育科,“小油头”在那里。我陪着小心向他询问录取通知书的事情,他找出一叠纸查了一下,脸上第一次对我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被录取了,但是通知书要到矿务局教育处去取。我听了,高兴得直点头。告别“小油头”,立即动身,乘坐矿上的大客车赶往局教育处。
  
  两个小时后,我来到教育处。向一名工作人员说明来意,那人拿出一本登记册查找,很快找到了我的名字,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考得很好啊,第一名。我又兴奋起来,站在那里,等着拿通知书。那人又看了我一眼:你的通知书已经被人取走了。我大吃一惊,急忙问:是谁取走的。那人看了看后面的签名:是马学友。我一时脑子发懵,弄不清楚这个“马学友”是个什么人,着急地说:我不认识他啊,他怎么会把我的通知书拿走呢?那人想了想:你们是一个矿的,报考的是同一所学校,你考了第一名,他考了第二名,他来拿通知书,顺便把你的也捎回去了。我恍然:马学友就是矿校的那个老师
  
  我又乘车回到矿上。打听了几个人,走了长长一段路,终于找到了矿校。马学友正在校园里上课,一群学生在篮球场上打篮球,他站在一边指挥。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他的个子明显要比我高出一截。而马学友似乎并不认识我,等我说明来意,他马上笑了,很是热情。马学友把通知书和一些材料交给了我,告诉我:他拿回通知书之后,就给我打电话,打了几次,总是没人接,有一次有人接了,那人说,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叫“宋普木”的,并没有叫什么“宋甫谋”的。我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因为我的名字在单位里被人叫的时候,很多人总是发音不准确,而我也从来不去纠正,所以造成了这种情况。
  
  我与马学友握手告别,走出了校门。那一刻,抬头望去,七月阳光正灿烂地照着我,眼前的道路又宽又直。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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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甫谋 查看详细资料 发送留言 加为好友 用户等级:高级会员 注册时间:2009-12-12 22:12 最后登录:2019-02-01 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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