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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悠久文明史，然而在中华历史的长河里却屡屡发生违反社会发展规律、违背人民意志的荒唐、滑稽、可悲的事件。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刮起的那场令全世界震惊的‘文革风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辽阔中国的每个角落，泱泱大国顿时坠入了萧杀、令人恐怖的酷寒季节。城市、乡村被层层乌云笼罩，国家机器被摧毁，无论是上层官员，还是底层百姓，都被卷进了沉渣泛起、浸染着污泥浊水的漩涡里。人间没有了个性、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倾听、没有了理解，人人都感到一片茫然、惊恐心悸。无数人身心失衡，行为失控，神州大地完全陷入混乱、动荡之中。 自1966年上半年，在报刊杂志上掀起的批判‘三家村’、‘海瑞罢官’开始，到最高统帅‘炮打司令部’大字报的公布，无论是上小学还是读大学的所有学生，在‘革命有理，造反无罪’、‘向封、資、修开火’••••••狂热口号的蛊惑下，全国的青少年学生离开了学校，手臂上戴着‘征腐恶’、‘只争朝夕’等各式各样的红袖章；念着语录，呼着‘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千岁！’；唱着《国际歌》，怀着去解放全世界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尽快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热血沸腾、毫无畏惧地进行‘大串联’、‘大造反’；发誓要彻底砸烂旧世界，建立红彤彤的新世界。 然而，没过多久，‘上山下乡’的一声令下，使单纯、天真、幼稚、狂热的青年学生的美梦破灭，数千万知识青年从城市到乡村大迁徙运动的序幕被拉开了，“知青”这个词从此在中国产生了。 知青们为了响应领袖的号召，一批又一批无所选择地打上背包，在震耳欲聋的革命口号声、欢送的锣鼓声、鞭炮声和依恋的哭喊声中，强忍着茫然、悲戚的泪水告别亲人，离开了生养自己的城市，个个都在无比压抑的气氛中，用泪眼与亲人无语地相望，充满“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乘坐的卡车在曲折的道路上颠簸地行驶，风吹干了他们的泪水，也吹疼了稚嫩的心，离别的那一幕永远定格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深藏在各自的心里。 无情的政治运动，就这样把本来困惑的年轻一代很快推向更加困惑的旷野。千百万个无辜的少男少女刹那间心理失衡，美好理想化成了泡影，大部分人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少数幼稚的心灵里，还侥幸的以为远离城中那狂热的运动，可以亲近幽静的山村、纯朴的农民，过上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般的自由、逍遥生活。但哪里知道，到了偏僻的穷山村，被那原始落后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方式，将幼稚脑海里编织的美丽画面撕得粉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春种、夏耘，秋收、冬耕。每天从太阳还没有升起，到夜幕笼罩，知青们必须面朝泥土，背朝天，不敢怨言地辛勤劳作。每个人的脸上布满了愁云，娇嫩的肌肤变得黝黑粗糙。一个个衣服缀满了补钉，双手十指僵硬，双脚粘满泥巴。住在简陋、破烂、肮脏的屋里，跳蚤、虱子、臭虫，贪婪地吸着身上的血，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有的变成水泡流着浓水，又痛又痒。而‘食不果腹’更令人生不如死，饥饿的滋味让人那么刻骨铭心。在远离故乡的孤独、寂寞、清冷夜里，他们都难以入睡。每当月亮把淡淡的幽光悄悄地撒满大地的时候，就会轻轻地揭开埋藏在心灵深处的秘密，凄悲中再也找不到童年时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了。一首首相思之曲被改词吟唱出来，是那么沉重，那么舒缓，那么催人泪下。孤独与寂寞，使他们明白了什么是地老天荒。是生存还是毁灭，何去何从？难以作出选择，脑海里翻腾着复杂的巨浪。 岁月在平淡与痛苦中流淌，知青们在无奈、苦涩的岁月中，他们的青春，原本是天真幼稚的青春，是激情昂扬的青春，有足够的资本肆意挥霍，心中曾鼓胀着为革命理想的激情，可是这如花的青春，却遭到风霜雪雨的摧残，过早的凋零，睡梦中哭醒，失去的青春却怎么也哭不回来。原本有的理想、抱负，在苦难的炼狱里，逐渐消失殆尽。在黄连般的苦日子里，只有煎熬、蹉跎，没有欢乐和机遇。他们用自己宝贵的青春和有限的生命，饱含悲泪，蘸满心血，书写着知青的真实历史。来时的满头青丝渐渐变成了白发，白净、红润的面庞很快布满了沧桑。想谈情说爱，却没有公园的花前月下。已到成婚论嫁时，却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幸福与他们只能隔窗相望。 时间在缓慢地向前推移，国家形势在风云中变幻着。 知青们曾敬仰、崇拜领袖如同神明，可在1971年9月13日，曾被海呼为‘千岁’的接班人林彪竟然叛逃，乘坐的飞机坠毁在蒙古国的温都尔汗，他与妻儿、同伙被化为了灰烬。事件的突然发生，许多知青痛哭失声，他们不是为林彪死去伤心，而是为自己神圣的信仰、纯洁的心灵被愚弄、被欺骗、被玷污，感到无比的失望、悲戚。他们的情绪就这样随着政治运动的急流，时而激越，时而低沉，时而悲嘶。 几年后，上层激烈的政治斗争，给处在社会最底层的知青们留出了透光的间隙，在带有人性微光的映照下，一个个脆弱的灵魂经历了理想的躁动和狂热，经历了信念的彷徨和崩溃，经历了思想的毒化和蜕变，才渐渐地从迷茫中清醒，慢慢地走上理性。为了能早一点离开饱尝苦难的地方，家庭无政治、历史问题的知青就给管事的人送钱、送紧俏物品，以便能去当兵、招工回城或迁移到好一点的地方重新插队。而家庭成分不好的知青，背负着沉重的政治枷锁，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原地接受改造。 从上山下乡至插队落户，再到后来的返城，漫长的十几年中，受害最深的是无数女知青。她们为了能生存下去，不少女知青被迫嫁给当地没有文化的农民，还有部分漂亮、纯洁、柔弱的女知青，在诱逼、威胁下，用自己的贞洁与禽兽不如的掌权者完成了一个个卑鄙、肮脏、屈辱，沾满血泪的交易。她们的血肉、灵魂和整个身心，都抛在了荒凉、偏僻山村的漆黑、寒冷之夜，成了一具具心死的空壳。新疆建设兵团的一个团长，为发泄兽欲，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糟蹋、蹂躏了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女知青。后来，那个万恶不赦的团长虽然被处决了，可给那几十个女知青的身心上，留下了怎样难以愈合的创伤？她们只能把痛苦、屈辱埋得深深的，在惨烈的阴影里度过自己灰暗的人生。 还有最可怜、最令世人痛心的是那些因遭到强暴没脸见亲人而死去的女知青和体弱承受不住苦难生活煎熬早逝的男知青。他们如同天空中飘舞的风筝，断线后飘逝得无影无踪，灵魂去了那梦中的天堂与早去的亲人团聚，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歧视。而肉体被草草地埋在了荒山野岭，无人知晓。 月落日升，冬去春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国历史的车轮按照自身的前进规律，沾着千百万知青的血和泪，终于从那场深重的民族灾难中挣脱出来，慢慢地驶入了正轨。一代知青伴着时代的发展，结束了那段难堪回首的苦难历程。 “鱼鸟各飞沉，青山无古今”。“知青”一词，在外国的词典中是找不到的，而产生于中国的这个词语，2002年3月，黑龙江人民出版社的《现代汉语词典》里，对“知青”的解释是：“知识青年的简称。应该妥善解决知青的就业问题，这些知青都是高中毕业生。”这只从字面上，不负责任的敷衍解释，符合历史事实吗？ “知青”，虽然已成了过去的历史，却永远凝固在青春的河里，任凭时光的冲刷和洗涤，都难以抹去。如今，我们必须正视那段严峻甚至残酷的知青年代，这个沉重的名词，需要有心人善良地去抚摸，才能够感受到它的温暖。 时光荏苒，岁月悠悠。一代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知青，响应号召，一批又一批地到偏远落后的农村去，是为了共和国能走出那荒诞、困难的时期。他们是勤劳、善良、无私、顽强的一代，是值得同情和褒扬的一代。 那个年代离今越来越远，在那个年代里的知青的悲欢离合、爱恨歌哭，亦如被烟雾笼罩住了的远山一样，正变得漶散、空濛起来。知青们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生活得如黄连般苦的日子，饱尝的酸甜苦辣，好似被榨去了鲜汁的果子，留给后人的只是出现在尘封的文字材料上那筋筋巴巴的几条，而在那年代里知青的命运和生死存亡、饮泣吞声的悲惨故事，绝大多数更是如沙拉一样被忽略不计。 过去的社会渐行渐远，一个时代的失误已被历史划上了句号。沿着回返的历史隧道，知青们对那段岁月记忆如还在昨天，而他们都已进入了耳顺之年，当年的花季少男少女，如今已是两鬓飞花。但他们在上山下乡那漫长岁月里，无私、无畏、无怨的表现，在磨难中处处显现出顽强的性格和执著的精神，对没有法度的社会与变幻莫测政治形势的善意而通达的理解，昭显了他们独特的生命价值、道德力量和情感谱线。他们能面对苦难，承受苦难，在逆境中获得新生，显示了不可磨灭的高贵气质，是肉身流放后所获得的精神救赎。 当代人正处在一个急剧变化的时代，传统的价值观、道德观、人生观，正在被现代多元文化解构，在民族复兴的道路上，我们将遇到和承受很多苦难。而在知青一代所显现出来的品格、气质，正是我们民族崛起所不可缺少的精神力量。在当代的别一番时空里，我们仿佛还能看到他们的音颜笑貌，感觉到他们的纷繁思绪，他们曾经有过鱼龙曼行的美丽，更有过幕燕金鱼的悲怆。 经历了‘红色风暴’疯狂洗礼的知青，不少人通过不懈地奋斗、拼搏，为国家的强盛和人民的幸福、安康，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们虽然已功成名就，却以清贫为荣。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成为大众的楷模。 当今，现实生活中的知青们，没有什么奢望，他们只想让后来者了知国家曾经遭受的残酷、昏暗年代的一切，不应该让那惨痛的教训轻易湮灭；他们希望祖国的现在和将来的天空不再布满阴霾，不要让“文革”那样的历史悲剧重演；他们更希望历史不要忘记知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