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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国辉
十一届三中全会土地下户前，队上的耕牛是每户轮流管养，畏牛挣工分还算高。
当年，幺妹小还需人照看。能帮父母做点事情的只有大妹和我。牛粪是我和大妹瘦弱的双肩一起清理和挑运出去的。割牛草和放牛是我和大妹轮换。我不喜欢割草，除了供割的草稀少外，草笼蚊子、虫多、禾人闷热让我浑身不舒服，加之我割草确也太费力了。经常因体力差、贪玩，临父母下班夜暮降临时，才发现背篓里的草太少。于是将进家门时，偷偷将草抖松，甚至在草底撑一些木棍、竹片之类，以在父母眼前蒙混过关。
还好，大妹是个勤快人。也不太喜欢放牛，因为牛到发情季节有时会像疯了似的挣脱牛鼻绳狂奔，直到遇见它喜欢的异性。那种状况男孩子都有些控制不住，更莫说女孩了。她们很多时候只能急得哭......于是，我与大妹商量，变为我经常放牛，她割草。
当牧童不但有诗意更有乐趣。宋·雷震《春晚》“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还真是当年的写照。
我得父亲的真传，会几首还算听得过去的笛子、口琴曲。有时在空谷间，悠扬的笛声里，牛悠悠地低头吃草，落日余晖倒映水中，远山含黛，还真如古人描绘的美丽画卷。只是我胆小，不敢像小伙伴们一样，肆意地骑在牛背上跃武扬威。而我也不喜欢宽大的牛背那油油的、滑滑的感觉，就像我不喜欢田里的稀泥一样。
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在马路边放牛。一个人静静的，一手牵牛鼻绳，一手捧书。当年浩然的大部头作品《金光大道》以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等许多名著都是在放牛过程中读完的，说如饥似渴、如痴如醉都恰如其分。许多名著都是繁体字，好多字都靠联系前后文猜。这才有了，村小戴帽中学毕业的我，进高一参加重庆第48中学校校际语文竞赛第五名的良好成绩。当年的我们只有一个理想，好好读书，跃出“农”门！
牧童最有趣的莫过于几个都养牛的家庭小伙伴们结伴去水库堤坝放牛。牛鼻绳一扔，迎来了我们最狂野、最快乐的时光......有时我们会用自制木刀枪野战，有时我们会攻城掠地，有时我们会下陆、海、空棋，更多时候会画出方格下五子棋，我们会带上自制带刹车的滑轮车从高坡上滑下，感受危险中的刺激。我们还玩摸拟的法庭，为老百姓打官司，我们还跳拱、抓子、zhang鸭子......好多好多不胜枚举的创造性游戏。当玩得精疲力尽汗流夹背时，我们会跳下水库玩水、畅游......人忘乎所以后，无人管的牛自然乐在其中。到天黑时，有的牛没了踪影，得四处找；有的牛践踏或吃了人家的庄稼；更有过份的几头个性强的特别是公牛间挑打得头破血流.......胆颤心惊的我们，诚惶诚恐地回家，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轻者遭大人数落、责骂，重者棍棒、蔑片侍候。但用不了一天，这些都会被伙伴们抛到九霄云外，生活继续，该怎么玩照常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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