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前进的滚滚车轮里,有我们遗留的足迹,记载着我们成长的经历。在岁月沧桑的变迁中,有我们深深的记忆,陪伴我们成长。在时光飞逝的长河中,有我们的一路欢歌,需要我们去珍藏。城关中学是我高中生活学习的地方。那时的场景,那时的友谊人情,如今还时常出现在眼前,让人回味无穷。在这些记忆中,让我久久无法忘怀的是城关中学的大食堂,这其中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城关中学的食堂,在教学区后的东北角,其实就是一字排开的九间宽敞大瓦房。北面有供职工出入的三扇大门,房子中央并排摆放着三张大案板,供厨师们切菜、做“杠子馍”用。所谓“杠子馍”,就是把面发酵好之后放在案板上揉细,再搓成一个小孩胳膊粗的长条,然后放到蒸笼里,用刀切成小块,但不切断,等蒸熟后学生买几个,工人师傅就用手给他们掰几个长条馍,其实工人师傅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操作方便,不过我们吃起来觉得很带劲。在南面窗下一字排开,支着三口大豆腐锅给学生做饭炒菜用。炒菜时,工人师傅用大铁铲在锅里翻滚着菜,尽管他们汗流浃背,可还在不停地搅动着,生怕把一锅菜炒糊了。到了下午就用这三口大锅给学生们熬玉米糁,只见两个工人师傅相互配合着,一人拿着二尺多长的大勺子不停的在锅里搅拌着,一人在向烧开的水里撒着玉米糁,这是一个技术活,配合不好的话就有可能整锅烧糊了。如果熬制好了的话,大老远就能闻到那玉米糁的香,尤其是入冬以后,用上新鲜的玉米糁,那是一个粘和香,透着丰收的香甜。这时你嘴挨着碗沿一吸,”滋滋”作响,吃在嘴里舌头三卷两卷就下肚了,满嘴还留着余香,回味无穷。 每逢放学吃饭,成千学生冲出教室拿上碗筷,拥向食堂外的广场,不一会儿小小的广场已是人山人海了。大家都聚集在那三扇窗户外拥挤着,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里边打完饭的同学沿着墙根,身体贴着墙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杠子馍”向外挤着,又怕饭溅到身上,只能躬着身子猫着腰,保护着碗里的饭。外面没有打到饭的同学,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饭票,双手举过头顶,身子向里挤着、吆喝着。有时我们也相互合作着,只要有一个本班同学,先挤到窗台前,打完饭就递给外围的同学,外围的同学又把自己的碗再递进去,这样相互传递着。当然,大多时候大家都能排成三列纵队依次打饭。就是到了下雨天,那叫一个惨,窗外的屋檐很窄,外面又是一个裸露的广场,大家是无处躲雨,只能匆匆打完饭,躬着身子迅速回到教室。大多时候,打好饭的同学涌向广场西侧,那里有教师家属摆放的小盆,盆里有切好的咸菜和豆腐乳。于是大家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杠子馍”来到小摊前,掏出一角、两角钱给那些阿姨或大姐,她们就用筷子头夹出一点咸菜放到玉米糁里,然后大家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一边大口地吃着“杠子馍”夹咸菜,一边谝着闲传。当然有的同学比较文静,端着碗回到教室,一个人静静地吃了起来。这样热火朝天的吃饭场景每天都在小广场上演着。 有一次,我买了一个新的洋瓷碗,就在碗的底部,用圆规针刻了一个“胡”字(本人姓“胡”)。到了下午去打饭,由于下了一点小雨,等我来到小广场上,已经是人头攒动了。大家都着急着打饭,我来到外围向里挤着,就是挤不到前面,突然看到我们班长在窗前正打饭呢,于是我喊了声“班长,打饭了”,他头也不回地说“拿碗来”。我把饭票放在碗里,举过头顶向里递去,不一会儿他给我递出了碗,我一看糟糕,怎么不是我的新碗啊!而是一个破旧的洋瓷碗。无奈,我们围在一起边吃边商量着怎么办?最后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决定快一点吃饭,然后分头到洗碗处去守候,看能不能找到我的新洋瓷碗。于是我们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吃完饭,分头来到水龙头前“侦察。”十几分钟后,有一个同学跑过来说,看到一个女生拿着一个新洋瓷碗。等我们又一次来到水龙头时,不见了那个女生,当我们询问时,有人说那个女生回宿舍了,好像是高二学生。于是我们几个叫上本班女生活委员来到女生宿舍,逐一寻找,当我们找到高二五班宿舍时,发现了那个拿新洋瓷碗的女生。我就问“这位同学,是不是你吃饭时把碗拿错了”,她怯怯地说“我买的新碗”,我说“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碗”,她极不情愿的拿出来给我,当我翻过碗看底部时,“胡”字已经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用针刮得模糊不清的痕迹,但依稀还能辨别“胡”字的字样。我无语了,看到这里,再看看那小女生羞愧的脸,我把碗还给她,然后对其他同学说“走吧”,大家很诧异的问“怎么了”?我说“‘胡’字已经给刮啦,说不清啦”。哈哈, 从此以后,同学们开玩笑时总是说“女生给你把胡子刮了”。逝去的岁月已远去。这段经历让我今生难忘,时常回味;这段经历也教会了我,在今后的生活中要宽容和大度。虽然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但那火热的吃饭场面让人难以忘怀,那纯真的友谊还历历在目。 嗨!当年给我刮“胡”子(字)的那个女孩,你还好吗? 大家好,我是清泉石上流,希望大家支持!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