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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蚕行语(1)

时间:2009-12-10 10:5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小蚕点击:
        

【导读】:抬头环顾四周,悄悄的打量起春天北方。大街,没有南方的旖旎,精致,但是却有一种开阔,洒脱。花草,没有刻意雕琢,随心所欲中倒也张扬着一种粗旷。

  走进北国
  
  四月江南,已经是草长莺飞,水暖沙白,可是在这北国里,却只有那层涌动在枝头的新绿,昭示着春天她已经到来。来到北方已经有两天了,也许是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象今天这样和北国如此近距离的亲近,忍不住就想去静静的聆听,细细的观摩。知道吗,有的时候融入,她也可以让人无比的欢愉。
  
  其实这一次旅行的终点,是北京。可是因为自己很少独自出门,加上在北京没有熟识的人,北上的第一站,还是拐进了石家庄。
  
  石家庄,是河北的省会,那里生活着我的姨哥和他的一家,我这一次前来,确切的说也就是依赖他的。姨哥毕业于北京某军事学院,源于对绿色军营的那份热爱和执着,一身戎装,一直穿到今天。也许是缘分使然,尽管在南方的那个小镇,曾有个女孩在默默地牵挂爱恋,可他只是匆匆的一个邂逅,就和北方的这个同是戎装着身的红颜牵手踏上了红地毯。
  
  也许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小表嫂的性格很是直率和纯真,没有心机没有心思,没有做作和忸怩。这样的性格,在我们这个女孩子众多的家族里,很受欢迎,不消片刻,便和我们打成一片。然而终究,一南一北相隔甚远,每年相聚,也只是春节之时。
  
  当彼此寻觅的目光,在人海中汇合时,久别重逢的欣喜,便溢于言表。小表嫂依旧是以前的那个样,喜欢色彩鲜艳的运动装,喜欢蹦蹦跳跳的边走边唱,那模样就像春天里那一束,跳跃在枝头的阳光。而之所以在表嫂前面加个小字,那是因为她的年龄要比我小上好几岁。不过我也不是沉闷迂腐之人,只要气氛适合,一玩起来,就会忘了自己今年身过几何。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时候,是像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疯狂而又颠三倒四。
  
  到了姨哥家,当然不能去住宾馆,否则会显得生疏和见外,让他们觉得不开心。人啊,也真奇怪,有的时候打搅竟然就是关系亲密,最好的表达方式。当然在姨哥家的日子,我也不同意去饭店吃饭,我说如果那样,就是他们对我的见外。彼此达成协议后,北国之行的旅程,就真正的拉开了帷幕。
  
  香椿芽香
  
  同北京联系上以后,小表嫂便自告奋勇的担当了导游,她说她有同学在北京,她对北京比较熟,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二人出行的计划,就这样悄悄的敲定了。距离去北京还有两天,日子便也过得不紧不慢。
  
  早晨8,9点起床,忙忙弄弄,拖拖拉拉,也就到了10来点。一切收拾妥当以后,便商议着去菜场买菜。因为我知道,她是不太会做饭的,所以提议这顿饭由我来做,可是小表嫂怎么也不同意,拗不过她,只有客随主便。
  
  提包,关门,北方阳光便迎面扑来。在南方人的印象里,北方一直是和寒冷雪花纠结在一起的。所以这次出门之前,母亲曾要求我把冬天的衣服带上。然而,当双足一踏进这方泥土,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天气闷热得要命,感觉似乎夏天要来了。小表嫂解释说,北方是没有春天的,天气说热就热,一下子就从冬天跑到了夏天,但是一旦下雨,马上又会回到了冬天,温差特别大。不象南方,可以春暖花开。说这话时,小表嫂眼睛里满是羡慕的目光,我打趣说,反正你也算半个南方人了,喜欢南方就回去算啦!小表嫂的目光顿时有点迷茫了,她说想啊,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是啊,人的生活一旦定居在某个地方,便会行成一个特定的社会关系网络,而这个网络的建立完善是需要付出相当的物力和精力,而今如若放弃这个既定的网络,去另一个地方重建一个,谈何容易啊!彼此陷入了瞬间的沉默
  
  抬头环顾四周,悄悄的打量起春天北方。大街,没有南方的旖旎,精致,但是却有一种开阔,洒脱。花草,没有刻意雕琢,随心所欲中倒也张扬着一种粗旷。见得最多的就是白杨树,挺拔,俊秀,风一吹,叶子在枝头哗哗作响,仿佛是吟在耳边的一首歌。而绿叶掩映中的白杨絮,更是象雪花一样,在天空里肆意起舞,一不小心就会扑上脸庞,迷离双眼。 
  
  被杨絮亲吻的感觉,很特别,软软的,痒痒的,忍不住就想起了南方三月迷离天。“这个你吃吗?”还在寻思中,就听见小表嫂呼唤我的声音。循声而去,刚好迎上她手中那一束很奇怪的植物,花一样的叶子,枝一样的茎,说她是菜吧又不像,哪有菜有这种浆质的茎,说她是枝吧也不是,哪有枝的叶子会如此水灵娇气,娇气到每纹经脉都清晰可见,隐隐的,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看来你没吃过!”见我杵在那,小表嫂兴奋的说,“这是香椿!树上的叶子!今天我做香椿炒鸡蛋给你吃!”
  
  这一路谈论的话题,当然离不了香椿。小表嫂告诉我,这是香椿树上的叶子,只有每年的四月份才有得吃,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冒芽,鲜嫩得很,不然老了就不好吃了。小表嫂还说,除了香椿还有一种臭椿,他们外型长得差不多,不过味道可差远了。说起香椿,小表嫂就仿佛如数家珍,她说香椿全身都是宝,枝呀叶的不但可以食用还可以入药,据说具有清热解毒,健胃理气,润肤明目的功效。经她这么一介绍,我自然要对这个小东西刮目相看了。
  
  “瞧,那就是香椿树!”小表嫂左右巡视了一下,突然指着一棵大树告诉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棵高大的树冠撑着光秃秃的枝丫,偶尔可以看见上面几簇紫红的叶芽,再同我们手中的香椿一比,果真不错。“前两天还很多的,都被人摘光了!”小表嫂不无感叹的说。看见这么多人都喜欢吃香椿,我的心里还真有点迫不及待。
  
  小表嫂做菜的样子有点夸张,护衣没套,倒是把两只袖子卷到了胳膊以上,那样子不像是做菜,倒像是要去打架,我就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香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看。小表嫂先用手把香椿的根部摘掉了一小段,她说,摘掉的那一段是老的,炒出来会硬,不好吃。我也用手去尝试了一下,果真有的地方已经硬化成木。摘好洗净,小表嫂就准备切了,我还等着观摩,她突然抬头对我一笑,说,“我也只是看我妈做过,这是第一次,做得不好吃别怪我啊!”哈,这家伙,我说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吃过,不知道是啥味,你做的是啥味那就是啥味!小表嫂扑哧一笑,继续忙活了。
  
  香椿,在小表嫂的手中,先被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再剁碎,装进一个容器里,接着往里面打了四个蛋,就开始放盐放糖等作料,搅拌。因为我们买的是紫香椿,紫香椿的香气相对于绿香椿来说,要更胜一筹,整个操作过程里,一直被一种浓浓的香气所萦绕,这就更刺激了心中那份可望而不可即的食欲。
  
  当炒好的香椿搬上桌时,无论是从视觉,嗅觉还是味觉上来讲,都是一种享受,因为油多,色泽光亮,金黄中隐约着碧绿,紫红中又渗透着金黄,蛋裹着菜,菜包着蛋,一团一团的,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夹上一块,放进口中,顿时觉得爽滑可口,清香弥漫。连声向小表嫂称赞说,好,好,好吃,小表嫂一开心说,你喜欢,明天再做!
  
  入乡随俗,有的时候对一个新鲜事物的了解,尝试,参与,也是一种无比的享受。在北方的这段日子里,我吃了水饺,面条,馒头,还有那种我也不知道是啥名字的搅拌在一起的凉菜,还有其他的很多很多,反正都是北方味道,还学了一些北方的口吻,比如“感煞呢(ni)!”就是“干啥呢(ne)。还发现北方人总是喜欢叫人“姐”,无论你比她大还小。此外,我发现一个社会现象,那就是这里的孩子好多都在军校上学,也许这和北方部队多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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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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