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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归自己

散文
时间:2013-10-01 15:3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戴高山点击:
        

  

  放归自己(非原创——中老年时报,南安商报发表)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我们到海边的岩石上,寻找海螺。
  事实上,在海边的岩石上,海螺已经不多了!不知是让人都挖走了,还是它们的生长不像以前那么快速。那一天,我们只能从那一块一块的岩石上,寻找到一些小小的,小小的海螺。然而,我们大概已经能够满足了。
  我知道在这样的夏天里,戴上一个小小的遮阳帽,光着赤脚行走在沙滩上,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但是光着的赤脚,却只能走在沙滩或者海水里,很难走上岩石。
  正午的阳光是火热的,也是美好的。在海水里,头上的阳光显然是苍凉的。只要我们头戴一顶遮阳帽,身穿一件防晒装,就可以在海边的沙滩上、浅水里,尽情地戏耍。大海会为我们夹来一些凉风,消除心中的烦闷。所以每到黄昏,附近的人们就会蜂涌到海边,发泄他们一天的工作烦躁。这个世界,也会显得快乐而平和。
  那位戴着顶小帽子的老人,站在海水中间的那块岩石上,他把钓杆放得老长。在这个夏日的正午,他等待着海洋生物向他游来。我们从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他一直站着,偶尔抖动一下他的渔杆,他那黑黑的脸庞专注地望向大海,一双黑黑的手臂,紧握着长长的钓杆。世界,对他来说,除了他和大海,就是他心目中的鱼儿。不管他的弦丝放得多长,总是一边连着钓杆,一头连着心头。
  老人就是这样站着,他在钓鱼,也在垂钓着生活。久久的,忘记了岁月……
  又一年轻人走来。他放下渔具,为那个钓钩下铒。老人有了伴了,但他没有说话!他依然专注地望向大海,寻找他心中的鱼儿。是的,有些世界不关他事,有些竞争不关他事。他的心中,似乎只有天空和海洋,只有自己心目中的鱼儿。
  一位老妈妈在岩石下面,寻找着她的海螺。当然,或者还有她的螃蟹和海生物。我们看见她左手提着一个小桶,右手持着一个铁钩。她向每一块岩石,弯下她那深深的老腰。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她只面对每一块岩石,和岩石上面那些个小小的海螺。理想不大,就那么每天一小桶;目标不远,就那么眼下几岩石;功夫不深,就那么手中一小钩……但岁月,却是那么的悠远,远得几乎能与大海相溶……
  我们远远地望着那对小情人,他们把脸望向那润湿的沙滩。他们在寻找着贝壳,当然,也在寻找着他们的爱情。这是我们年轻时所没有过的故事:大海边,沙滩上,两个形影不离的年轻人,低着首,哈着腰,寻找着那一份爱的语言。只有陶醉,没有厌倦;只有年轻,没有苍老;只有欢乐,没有忧伤;只有寻觅,没有满足……
  真的!岁月有时会遗落一些过失,让你低头慢慢寻找……
  所以突然想起要过这种生活,我们放开一双赤脚行走着……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走不上那一块岩石!
  这双脚板,原来是能够踩上刚刚割断的麦秸头的;这双脚板,原来是能够走上满地尖尖的沙砾的;这双脚板,原来是长满艰辛磨砺的老茧的。年轻时的我,无所畏惧!我能够承受我愿意承受的一切,哪怕是碎如玻璃的沧桑岁月。
  但今天,我变得骄矜了!我走不上那长满海蛎、海螺壳的岩石。每一次下脚,都会有钻心般的疼痛袭上心头。我知道,这一双脚,已经娇弱到了苍老。
  所以突然想放松自己,像那垂钓的老人;所以突然想放松自己,像那挖海螺的老妈妈;所以突然想放松自己,像那对年轻的情人……
  真的,我很想,很想哪一天不挑担了,放归我自己!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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