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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湖滩那草荡

时间:2014-08-24 07:08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水泊两三点击:
        

  五月,应一个朋友的邀约,行走了一趟湖滩草荡。大草荡在洪泽湖畔,老子山西下。车刚到站,我便早早来到山头,极目天水,先自感受,努力将自己融入湖,融入这次旅行。
  站在山巅望远,湖水环报,碧波连天,朋友随手指向淮河对岸说,看见那边的滩涂草荡了吗,向外延绵数十里,那些湖汊里,有众多原生态的渔民,我们就到那里跑一圈。
  对旅游观光者而言,风景名胜故然令人赏心悦目,但民俗风情更使人流连忘返。到一个地方无外乎看景,入境,主观上是被动的,而与人的交流才能体会旅行的乐趣。与湖上渔民摩肩接踵的接触,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行啊。
  于是,我们由此下山乘船,真真切切地投入到大湖里去。电话联系几分钟后,水湾处兀地驶来两艘飞艇,我们迫不及待地上去,向往着渡越淮河,深入渔民部落的奇妙旅程。
  飞艇载着我们向前飞驰,我们要渡过宽阔的淮河。一叶扁舟在这里愈显渺小,前不见来人,后不见去者,我们这些在扁舟里的人心里空空荡荡的,那种没有依托的感觉很使人心境浮起.飘飘若飞。
  向前迷茫不清的地方,据说就是湖上人家了!?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大湖的滩涂草荡。草荡很多,地貌类似,且都是自然形成的湖汊,芦苇深重,野荷红艳。她是大湖的分支,大湖的肾,这里留有太多原始的基因,我们仿佛一下子远离了人间。
  小船低矮,几乎平水而行,每挪一步都摇摇欲倾。与湖的外沿是茫然不见的天水,而我们又宛如潜伏在水面以下,缓缓地行,缓缓地感受到了湖的温暖。
  少顷,我们进入一个湖汊,三十多米宽,沿边一溜靠着渔船,岸边养着鸡鸭鹅,地上散落些新旧渔具。
  深入了去,慢慢看出象个渔村,更象个渔巷,几十户人家。这里与世隔绝,往来只靠舟辑。是的,这里与街镇越来越远,远的连现代气息都无法渗透,被隔开的历史按各自的惯性向前俯冲,抑或不是岁月的遗落,这里成就了一方别样的水土。
  好在现在科技发达,草荡最远的地方也可以使用全球通呢.这样,草荡不至游离太远。渔船上用了电瓶,家用电器冰箱彩电也已普及。我们从渔人的吃穿用上就能看出,他们与你我一样,都是生活在和谐时代.不同的是他们的生活里是参杂了当代的朴素,而我们却充满着被现代因素所恶灌的疲惫.
  城市里原先那一点点优越到这被湖水所稀释,我和我们都变成了外来客.世界就是这样,时空就是这样,我已不再以他们的口音而诧异,也不再为他们的谈吐而不屑,我似乎觉得在湖的怀抱,我的力量,很小。我已不会在渔民的眼前自高自大起来,到是渔民的风采照耀了我,在我的灵魂深处,产生渴望,渴望心灵在得到大湖的抚摸后能有新的通灵。所幸的是,我们虽历经漂泊,毕竟也在这里践约着与大湖的约会。
  我们穿行十数公里,看望了星罗棋布的草荡里的渔民,好奇被好客感动,最终,在渔民的家里逗留,接待我们的是朋友的一位堂叔,60多岁,黝黑硬朗,精神烁烁,对我们非常热情,他拿出自酿的米酒,亲自烧了几个小菜,与我对酌。我们坐在湿漉漉的船楼上,把酒临风,颇感逍遥,无边无际的湖上,远帆点点,时隐时现,远离尘嚣的氛围,如诗一样的境界。空旷,虚幻,一下子都那么真那么切。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置身界外无牵无挂的感觉。
  听老船家说,他在湖滩草荡里生活半生,大湖是他的家族的衣食父母,他对湖的感情至死不愈。他打了一辈子鱼,原先船帮有几十户都以此为生,只是近年来渔情渐渐有些不济,不少人都改了行,有的去搞个体运输,有的弃船登岸做小生意,还有的学手艺寻另一种活法。我说:“那你为什么还独守此业呢?”他说:“我只会打鱼,别的啥也干不了,再说到那人挤人挨的地方,我也没那么多心眼儿。”
  的确,几十年来,他就凭藉一张网、一柄桨、一挂帆,风来雨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上苍赐予的江河湖汊里挥汗劳作,滋家养口。至于时世变迁,沧桑轮回,似乎都与他无关,他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善变通或许可悲,但能够坦然面对人生,不受世俗侵扰,无所谓命运多舛,在平淡质朴中自然而然地生存。那种真诚执著亦难能可贵。
  他的深情令人感动,我也不禁产生畅想-----
  “冬日,大湖映雪,银光漫溯,雪花飞舞,冰凌张目,大湖之大,一目无穷;
  夏秋,洪水来临,百川灌河,波涛汹涌,碧波连天,大湖之状,过目难忘。而风平浪静时则又是落日余晖,波光睑滟,一番诗情画意……”
  品尝了正宗的渔家饭菜,聆听了美妙的渔人故事,当然也感受了草荡情怀和大湖温暖。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醉了,象沉沉的梦,直到第二天都还在半寐状态。
  清晨,匍匐在船沿,看到一条小船从水面薄雾的深处隐约漂来,似有似无的桨声宛若音乐,那是谁家的学童假满归校,他们需乘小船穿过湖汊到附近的学校读书;或者凌晨下湖作业的渔人已满舱归来,他们也将要穿过湖汊到对面的水产市场完成今天的交易;傍晚,夕阳余晖下,林立的桅杆和散落的小船,勾勒出一幅水墨写意,千年的古唱由远至近,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历史的长河中,洪泽湖的故事象梦一样或生或息,始终如影随形,历久弥新……
  
    

                         (散文编辑: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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