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逾渐逾暗的天仿佛似一张挣不开的网,想要笼罩这苍茫大地,想要笼罩这仿佛已经和这茫茫黄沙合为一体急速向前行驶的车辆。 残阳如血,“咚——咚——咚——,”这声声古老而又熟悉的心跳声正预示着主人内心的惊恐,那双干瘪枯黄的手正紧紧的握着身前的方向盘,那因用力过猛而暴起的青筋,以及那微不可查的吞咽声,也趁着这夕阳西下的光景被淡淡的融合在了这广阔无垠的苍茫中……..徒留这车在鲜红的落日形单影只,似一首悲壮而又凄凉的歌,引导着人们向死亡的地狱迈进。 夜,才刚刚开始…….. 2007年7月6日,凌晨5点。 西郊大学毕业生王鹏,李明还有孟子豪三人准备了充足的水粮打算去西北的戈壁滩上拍摄,他们认为只有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才会有更加完美的摄影作品——那是一种接近于死亡的视觉冲击和震撼!是的,没有什么东西是比死亡带给人们更多心灵上的震撼的了!所以他们决定去西北的戈壁滩上,他们被自己即将出世的作品而带来的喜悦湮没,信心满满的出发了,可谁都没有想到不久之后他们也即将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 2007年7月8日,傍晚6点,这是他们被困在西北戈壁滩上一处不知东南西北的角落——指南针被沙尘暴出现逃命的时候给弄丢了,不仅是指南针,还有一袋干粮和水,不过幸运的是谁都没有被那可怕的风暴给刮走——当时他们还处在戈壁滩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之中谁都没有发现那危险的迫近。 这是他们在丢失指南针之后被困在戈壁滩上整整37个小时了,谁都知道在失去通讯工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救他们,他们能靠的也就现在仅存的一袋子的矿泉水和两袋干粮。谁都不知道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会不会找到正确的路,会不会遇上绿洲,这是往好的方面想的,可要是碰上了危险,还在未知的窘境下,谁都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正是这种未知比以来的危险更加令人惊恐。 戈壁滩上的昼夜温差很大,大家这几夜都是和衣睡下的。尽管很冷但是谁都没有想过要开空调——这车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要是没油了,那才是真正的要面对死神的镰刀了。在此期间他们也拍了很多的照片,不仅有戈壁滩的,还有他们自己的,不过很少,他们怕,怕那一张张脸上呈现出的疲惫,怕那从摄像时看到的惊恐的眼神,这仿佛就像是暴雨正在无情的冲淡了他们的希望。 2007年7月10日,没有人关心是几点了,他们顶着炽热的太阳,没有人愿意说话,他们不想他们口中的唾液被蒸发,看着窗外,仿佛都能把景象给扭曲的闷热,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看着车中唯一的一瓶水,他们很清楚这意味是他们即将面临死亡的降临——如果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路的话。 他们甚至能看到他们的血液中的水分正缓缓的脱离他们的身体,无助、惊恐、还有担忧——可谁都没有绝望。 他们不甘心,也不会甘心,他们已经把摄影当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还没有向世人展现他们手中如此令人震撼的画面,那种用死亡谱写的乐章与苍茫,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2007年7月11日。他们决定赌一把:那一双双已经变得枯黄干瘦的手以及那张张饱经风霜的脸,那用生命迸发出的对于生的希望,他们决然的把保持生命的最后一口水饮尽——一种把自己逼的没有后路的狠决,他们的心不在彷徨,眼神也不在恐惧,他们只想着出去,带着他们撼人心魄的摄影出去,带着他们的精神与生命出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他们像是困兽一般最破了囚牢,而身后被风沙掩埋的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以及…..对生的渴望,悲壮而又绚烂……..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