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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午后的阳光洒在书桌上，那金色的光芒如雾如霞，将我罩在其中。我醒着，但好像又睡着，在朦胧的金光中摸索着前行。 雾渐渐散去，一座有些破败的清朝房屋映入眼帘，青瓦上生着许多青苔，墙角也十分潮湿，院子里杂草丛生，显出一派萧条。我并不惊慌，走上前慢慢地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吱——”声音有些刺耳，显出这门早已年久失修，屋内光线昏暗，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我进到了里屋，看见站在窗前的人拖着大辫子，身着灰色长衫，脸上饱经沧桑，他使我想到了那本书的作者。 “曹——曹雪芹先生？”我试着喊了一声。 他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并不惊慌，那种淡定是看破红尘的人才可能拥有的。他微微点头，默认了我对他身份的猜测。说道：“既然有缘相见，不如留下与我略谈一二。” 我就窗边坐下，仔细打量着里间：虽不见一点富足，却有一种浓浓的书卷气。书架上摆满了书，案上也设着笔、墨、纸、砚。半响，我问道：“先生可写一书，名《红楼梦》？” “此书我并未完成，你又从何而知？”他显得有点惊异，端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中。 我微笑不语，盯着那厚厚的手稿出神，谨慎地问道：“先生写此书用意何在？” 他叹了口气，眼睛里交织着无人能懂的神情，不知是愁是悲，缓缓道来：“当年，曹家家景很好，十岁前我是一个少爷，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谁料到家族开始败落，这一滑竟一发不可收拾，后来抄了家，便渐渐沦落到这等地步，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富贵和贫穷只有一步之差，却又是何等天壤之别!” 我默默无语，想到了书中贾家的由盛而衰，一时间明白了点什么。 他不说话，凝望着窗外院子里枯萎的杂草，锁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继而不停地叹气。我也黯然无语，空气中弥漫的悲伤令人难以忍受。 “真是富贵无常，人生如梦……那先生写这本书就是告诉世人这个道理吗？”我打破沉默。 “又何尝不是呢？”他苦笑道：“有盛，就有衰，自古以来皆如此。俗语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有说登高必跌重。就如花开时愈美，凋零时则愈凄惨。这是何等讽刺，但又这般令人无奈……” 沉默，还是沉默，我无话可说。想想红楼梦中的黛玉、宝玉、晴雯，一切终究烟消云散，就如落花满地而无人收拾，留下一片凄美。 是呵，人生如梦！一觉醒来只见案上红烛，窗边皓月，而美梦早已如肥皂泡般破碎了，剩下星点时光幻影。 “我……走了。”我起身告辞。 他没有回答，任由我离去。 走出门，那金色的迷雾又散漫开来，纠缠在我身边。耳畔响起曹雪芹先生的叹息：“人生如梦呵……” 我的心陡然一震：这声叹息包含着他一生的辛酸苦楚，沧桑的令人掉泪。 迷雾散去，我却发现自己在书桌旁睡着了，那叹息声久久在回响。 玫瑰色的晚霞渐渐退去，天黑了，亮起几点寥落的星星，一轮残月如钩，勾起那场梦的回忆……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