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线:原创散文发表网!致力于打造中国最专业的原创散文网!
推荐栏目: 爱情散文 - 抒情散文 - 伤感散文 - 情感散文 - 哲理散文 - 亲情散文 - 心情散文 - 游记散文 - 短篇小说 - 爱情散文诗 - 抒情散文诗 - 伤感散文诗 - 现代诗
精典美文推荐: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 散文 > 辛辣杂文 > 世俗闲话 > 作家是特殊类型的骗子

作家是特殊类型的骗子

时间:2010-04-23 17:3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潇潇雨声点击:
        

【导读】在这种文化背景下,骂名人已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意识,而大众媒体则不断地以种种传播方式,肯定和强化着这种背后骂人的不良意识。学界和公众联手把名作家视为万众仇视的文化靶子,对作家发泄嫉妒、愤怒和敌意,充其量无非是出于一种仇富心态...   
    人们还记得,在文学界臭骂名作家已成为一种时髦行为,作家要有雅量,因身为著名作家而忍气吞声,便是公众眼中的崇高形象,如果作家暴跳如雷反击一句什么,就不能算是一个人民的好作家。这个时代是崇尚可以骂任何一个具有创新思维和探索精神的人,贾平凹写了一部揭露社会阴暗面的《废都》,公众只骂作家不骂丧失公德的社会,骂嫖客不骂妓女;余秋雨辞官当一介平民,自觉地实践将高雅文化在公众普及,也骂他行踪暖昧,丧失作家文学尊严,文化领域顿时硝烟弥漫;莫言和余华等“旧先锋”作家,在后现代性语境中的书写嬗变,叙述话语向民间立场的自觉转型,作品主题隐含的荒诞性,引起学界的普遍怀疑,公众更是谩骂不绝,但骂来骂去,无非是隔靴搔痒。其实,在文学逐渐被娱乐新闻和网络文化取代的今日,作家们的生存问题和书写转向,已经成为最基本的现实问题。
   
    在这种文化背景下,骂名人已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意识,而大众媒体则不断地以种种传播方式,肯定和强化着这种背后骂人的不良意识。学界和公众联手把名作家视为万众仇视的文化靶子,对作家发泄嫉妒、愤怒和敌意,充其量无非是出于一种仇富心态,一种自娱自乐,一种自我糟蹋。陈晓明认为作家为版税写作是丧失文学立场的根本,他认为一些先锋作家功成名就之后,除了对批评表示蔑视外,已经毫无锐气可言。尽管他们获得可观的市场效应,但那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平庸地为出版写作故事,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喝彩,也会使人有平步青云的错觉,因为有足够的版税为自信打气。他的这段话出于给女作家海男的《男人传》写的序,一方面有无限抬举也存在不少创作问题的海男,界定她的文化身份,给她冠以“语言魔女”的美名,另一方面贬低“旧先锋”作家的转场写作希望整个社会都不能容忍为版税写作,只有容忍不同方式的友情吹捧,才能使人人都充分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思想。面对这样独断的批评,作家们认为容忍就是一种心灵品质,一种高风亮节,一种人格力量,一种处世哲学,容忍比什么都重要。
   
    所谓的荒诞,就这样在现实中诞生了,某些人在指责他人的荒诞行为时,自己身上的荒诞属性不由得流露出来了。陈晓明当然以为自己有资格说这话,而作家为版税写作有什么错?陈晓明随便作个学术报告捞几千块钱,就不能宽容作家为版税写作,在人们心中培植起这样的意识:学者和批评家永远精神贵族,而作家永远是他们的批评对象。作家挣点稿费,为的是要吃饭,要养家糊口。热衷于把作家当公众谩骂的文化靶子,仅从这一点分析,也可看出中国人常常以骂人为快的,自己谋不了财,暗中想害谋了财的人的命,害不了他人的命,也恨不得骂得狗血喷头。这种骂人的发骚心理、发酷姿态和作贼游戏,使人们丧失了对作品的审美判断,丧失了对自身真实的生存境遇的认识。就以莫言的《生死疲劳》和余华的《兄弟》为例,原本是有着十分沉重的人性故事,原本是特殊历史背景下的人生悲剧,他们却用一种对陈腐的东西加以嘲弄的反讽手段,以偷看女人屁股和人死后变成猪狗驴,来揭露这个世界的荒诞性、混乱性和无意义,但他们嘲弄得不够大胆,或“反风格”和“反文学”的艺术手段不够成熟,确实给评论界带来了遗憾,给读者带来了失望。然而,有必要表征的是,在这个价值转换的过渡期,作为过渡中的“旧先锋”作家们的内部产生了严重分化,充满书写焦虑与言说矛盾,他们面对另外一群拒绝伪崇高和伪道德,寻求多无元价值观的“晚生代”作家们,不得不随时改变创作路数,重新梳理“旧先锋”创作理念,消解文学的崇高性和严肃性,不得不从严肃文学转型到反讽消费社会的价值形态。
   
    余华的失败,在于他没有当好特殊类型的骗子,在于他运用戏拟这一创作手段的不成功,在于他对荒诞现实的反讽还不够大胆,因而陷入模仿美国“黑色幽默”形式的谬误。他试图借生活的根本的荒诞性,设计一系列“偷看女人屁股”这样荒谬可笑的事件,暗示他的创新与突破,但他忽视了中国人没有美国人的那种幽默感,因此理性的创作手段,替代了具有反讽意味的漫无边际的思考。对余华的严重失败,几乎穷尽了友情吹捧的谢有顺说:“余华的小说失败了,还有他的散文。”面对余华小说形式的穷途末路,才智的枯竭状态,李敬泽却讽刺性地说“太简单了”。在某种程度上,余华在《活着》中滑稽地模仿消洛霍夫的《一个人的遭遇》的全文,以改头换面的卡尔维若式的形式,把前苏联的短篇小说,拓展为中国的长篇小说,而在他的《细雨中呼唤》中,则详尽模仿普鲁斯特的意识流,这一切表明余华不是天才的小说家,也说明个人经验是并不连续的,经验不容人赋予以精确的定义。在同一个层面上,滑稽模仿和戏拟讽刺,在莫言的《生死疲劳》中已无所谓什么创新了,在小说逐渐被娱乐新闻取代的今日,他竭力想成为荒诞美学的领路先锋,以词汇的曲解,无意义的民间双关语,粗鲁语言的反复使用,陈词滥调的夸张和比喻,蓄意张冠李戴和驴眼看世界的荒诞情节,作为标新立异的反讽标志。这是一部糟糕的长篇小说,对其《红高梁家族》式的成就大肆糟蹋破坏,显露出日暮途穷的颓败形象。这两个作家无疑是毫无创见地步外国后现代主义作家后尘,屡写屡败,遭遇惨烈的不祥后果。《兄弟》“屁股性质”的娱情,远不如《废都》的色情著述,反倒以自我作践而洋相百出,显得确乎江郎才尽。而《生死疲劳》的夸张性的戏拟与反讽,与余华有一脉相承的创作意图与心理结构,纯属作为一种赶时髦的文化消费,绞尽脑汁打造出来的消费产品。他们试图显著地扩大具有独创性的文学积累,通过对历史和“文革”的戏拟、贬低和嘲讽,进而戏拟、贬低和嘲讽人类的荒诞属性,运用“民间叙述”的传统与风格,又反对传统的形式与风格,竭力通过一种反风格再现世界的荒诞。但中国人对生活中的荒诞性,并无丝毫个人体悟,往往持以司空见惯的心态,而对文学作品里的荒诞情节,可以说是带着歧视的眼光,众口同声谩骂作家文化流氓。就文学本身而言,这种戏拟以践踏伪崇高与伪尊严为代价,让大众感知生存活动中的表层的荒诞,从而获得娱乐大众的效果。然而,莫言和余华在小说中所追求的荒诞美学,以及反逻辑和反秩序的心灵姿态,一直被大多数评论家唾弃,毫不留情地排斥,但从荒诞美学角度来分析,一般读者还没有确立对荒诞趣味的欣赏转型,他们不会像小说家那样认为,生活现实是复杂多样的,不容任何规则强加于生活。除非出之于嘲弄,任何使那些复杂多样的意义条理化的企图,必然导致对于现实的歪曲。
   
    用希利斯·米勒的话来说,作家都是特殊类型的骗子,而骗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是,不敢直接发出呼吁,以谋求权力话语和公众的信任,因为那样做会使骗子的把戏败露。作为骗子的作家,必须选择不同的航线,凭借自己的叙述智慧,对词句操作的暗中进行的虚构程序,使文本成为一个虚拟的整体,诱导读者相信虚构的小说现实生活没有两样,并对骗子的虚构产生信任。对作为骗子的作家而言,怀着这一生都笔耕不辍的自大心理,可能会滋养出虚假的情感,创造出虚假的荣誉,虚假的爱和恨,虚假的崇拜对象。作家通过文学,也许可能传授出文字背后的邪恶,而不是现实社会的美德,但是通过文学,同样也可以孜孜不倦传授出真正的荣誉,真正的爱,真正的信仰,真正的人性。因此,传播这样的真理范围最大的人,就是最伟大的精神导师。在一般的行为意义上,作家当然首先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用道德善良感动读者的心灵,让读者同情弱者,怜悯弱势群体,感动作家极丰富的人性描写,至少让读者陶醉。但作家希望自己的文化身份被公众认同,使公众把作家视为高尚的人,给予无限制的崇拜。当作家才思枯竭,无法适应后现代性语境,在因陋就简的书写中,显示出一副标新立异的无可奈何时,公众就立刻意识到上当受骗了。而这时,迫于读者、出版社和评论界所期待的压力,作家也往往自以为是,明明屈从了消费主义的写作,还在公众眼前装神弄鬼,狂妄自大地投入另一种“欺骗行为”。由此可见,前几年莫言的压力并不意味着隐退,而是意味着潜心研究“欺骗策略”,这是被后现代性语境逼迫的。因此,作为“旧先锋”作家的莫言和余华,在探索反传统手法的方式时,小说中的戏拟无奈地倾向于无聊化、游戏化、娱乐化和草根化,不像李洱的《花腔》和东西的《后悔录》,在创作上具有荒诞本质的内省,对价值和荒诞的可能性的一种冷嘲。其实,小说不是整理现实的一种方式,作家选取生活这一非艺术性的事物时,赋予其文学形态、书写形式与和谐性,即将作品表现的是一个荒诞世界里的非和谐性。在李洱和东西的小说作品里,也含有一种井然有序的结构,呈现出的是与现实一样的事物的荒诞性,或者至少不像莫言和余华对现实所持的戏拟概念。其实,李洱进行《花腔》的写作时,也用戏拟与滑稽模仿的反省,给当代小说界提供了新的一种审美经验:不要以为文学能概括与整理人类生活
   
    谁都不敢说文学有尊严,昔日的莫言和余华,一直被称为当代中国文学“旧先锋”的旗帜,那种用文学的表面形式,包装起来的尊严清晰得可怕,傲慢得令人不敢正视,甚至让一些不知道作家是特殊类型骗子的普通读者,望一眼都肃然起敬。时过境迁,在“晚生代”、“美女作家”和“身体写作”浪潮的冲击下,一些骗子的文学游戏,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无遗,昔日的文学尊严成了破坏的旗。莫言和余华没有想到,李洱和东西在文学界闹腾了几年后,竟然在莫言和余华愁容满面的时候,炸弹一样摧毁了他们的文学尊严。李洱的《花腔》,明确了文学审美研究的多元性,社会组织中存在的荒诞性,是与现实生境和民族习性有联系的,也有异常荒诞的历史渊源的。他试图告诉人们,小说欣赏并不是一种固有的禀性趣味,而是一种极端自由文化解码行为。《花腔》要求解码者不要模仿中国传统文人,先得把尊严视为一个刚刚释放的囚犯,天生缺乏洞察人类社会的认知能力,面对人类历史的复杂性和荒诞性,人们感到那样力不从心,只能慢慢掌握编码的秘密才行。《花腔》与主流美学是背道而驰的,用一种特殊的反讽叙述方式与文本结构,否定了这世上无量数的人,仍然跪在文学棺材面前,渴望坚固日暮途穷的文学尊严,甚至给那些控制着知识话语权,拥有高等文化身份的人,制造了一个求解难题。李洱把先锋小说推向了另一个高度,营造了当代文学史惯性中不同作家对“先锋”的争夺局面,他提供的荒诞美学,比任何中国作家都更需要在反面否定中获取确立性。荒诞美学首先就是一种反讽,一种对人类历史荒谬性的嘲弄,一种出自肺腑的不能容忍所引起的厌恶本身。在东西的《后悔录》中,每个人的荒诞属性,都觉得只有不断后悔才是自然的,适合生存游戏,于是便将人类自然和邪恶乖张的荒诞属性,把人性的暴力冲突,置于不同生活遇境的后悔中,仍然找不到自身最坚固的尊严,只好用后悔来护卫自己的存在了。如果这种荒诞美学让习惯于即成审美研究模式的学者和读者,感觉到空前愤怒的话,那么,这就是一场值得鼓励的审美革命,是自由感知的书写已经开始了。只要排除固有偏见和道德训诲的批评观点,怀着实践精神的人文态度,认真对待文学本身,就可以看到文学审美领域,已经进入了一个不断流进变化的内在过程。
   
    李洱和东西区别于莫言和余华,具有开端性和革命性的审美精神,他们不想凭借荒诞美学来犯贱,不像余华那样用表面化的先锋姿态发骚,也不像莫言那样用民间话语来扮酷。他们的写作生命自然流通的艺术感觉,是对人类造作受活的荒诞属性,秘密而全新的感知能力的自由表露。《花腔》和《后悔录》的成功与存在,以及其荒诞美学已经作为一种新的文学标志,分别渗透在后来的模仿者。
   
    反观莫言的《生死疲劳》,余华的《兄弟》,再进行更进一步审美判断的话,不难发现他们以“戏拟历史”的思维方式,想对传统审美经验进行新的反讽,他们怀着反逻辑的心态,对人类生存活动的各种因果关系,试图进行革命性的否定,使历史混乱上升到合乎社会事实的程度。遗憾的是,这两个狂妄自大的“旧先锋”作家,已经挫败于李洱和东西的笔下,李洱的《花腔》令人信服地证明:人是一群孤独社会机构中驯服的成员,正在逐渐变得荒诞。东西的《后悔录》告诉人们,人在一个分裂的荒诞世界里,人性中的荒诞因素和技术使人沦为工具与机器,因而面临丧失自我。这些理论的语码符号,好像都支持一些作家产生这样的观念,人类生活世界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李洱勇于戳破历史人性的种种罪与恶,敢于揭穿政治游戏的弱点缺陷,并以此确立了自己的文化身份。东西是写荒诞的高手,他的小说与荒诞美学,是在后现代性语境中产生的一种新逻辑,在作家们在一种无意义的世界里陷入了困境,不论是书写者和批评者,还是文学和哲学都不能解释人类的这种境况的想法时,东西的《后悔录》对这种观念已有新的求解。然而,对《花腔》和《后悔录》提示的荒诞美学,只有个别批评家进行过短期的跟踪研究,而文学之外的众多领域得到确征,乃属前所未有。
   
    对东西的《后悔录》、李洱的《花腔》、莫言的《生死疲劳》、余华的《兄弟》等作品,普通的读者虽然不深谙这些哲学和技术的问题,但也并非不懂得这个时代是一个苦恼的时代。人们几乎每天都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影视明星、学术明星如何大把的挣钱,贪官如何讲着“三个代表”在腐败,而后现代性娱情涉及文化历史文学领域,意味着极端的处境,激烈的竞争,这使人想到战争和革命,实验和灾难,神示与怀疑主义,想到必须要反叛,想到幻想的解脱和虚无。当弗洛伊德的泛性论术语,成为大学生们挂在嘴皮上的时髦用语的时候,当贾平凹的《废都》以其极端反叛的消费主义情绪,嘲弄那些跪在理想主义的文学棺材前,集体高唱最后的英雄挽歌的时候,当学者们同声谩骂贾平凹内心灰暗,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文化流氓”,认为他给人老实木讷的假象,实则内心闷骚花哨,是不折不扣的文化害虫的时候,中国当代作家选择荒诞美学的创作主题,就已经暂露头角了。
   
    中国知识分子最清高,理想最沉重,同时又厌倦作家们的消极写作和消费观,企图控制作家们日渐变得轻浮,变得时尚化,写书挣的钱越来越多,但他们又不甘于精神堕落,坐在孤独的书房里,仍然维护着学术和文学的尊严。在后现代性语境中,他们在不同的价值观、道德标准和文化层面中,选择着新的受活之道。他们在坚守自己的学术立场,审美经验发生转换的同时,对特殊类型的骗子们,应该学会宽容,引导公众树立科学的价值观和信仰,放弃无处不骂作家的嫉妒心理,学会重新解读有创新意味的文学作品。如果文学真有尊严的话,就把原本具有荒诞意味的文学尊严,还给最有探索精神作家吧。

责任编辑男人树】

                         (散文编辑:江南风)
请点击左边分享,把文章分享到您的QQ空间或百度贴吧,让更多人阅读!
顶一下
(0)
0%
待提高
(0)
0%
------分隔线----------------------------
 
相关文章导读
             
最新评论  共有个评论

查看所有评论

发表评论 点击查看所有评论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
发布者资料
潇潇雨声 查看详细资料 发送留言 加为好友 用户等级:注册会员 注册时间:2010-03-21 13:03 最后登录:2010-05-01 14:05
优美散文
本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