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人生长在某个山区小城,浑身透露着鱼儿拍水一样的张扬的爱耍泡的习性。本来无法完成的事儿,偏偏要在酒桌上众人面前用力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地表态:“兄弟!这是小事,XX问题喔,一定帮你办好!以后有事尽管说一声,找我就是,包你满意...。”如是乎,很多的结果成了虚幻的泡影。再见到小A人时,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你解释“那个事我找他们了,政策有变,办不了。”看不出一丝羞意。转眼就是左弯右拐满脸堆笑的套近乎,你不知不觉继续中枪--请他喝酒,走近“兄弟”情谊。 传说小A人生活的地方,四面环山,曾经是一个很大的湖泊,鱼虾活跃,湖面不曾宁静,常见鱼儿跳出水面,击拍着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但每年夏季洪水来时,痨灾殃及湖泊周边的百姓,淹没庄稼,几无收成。据说鲁班的大徒弟懒惰,某晚天亮前还在睡懒觉,忘了师傅派遣去凿洞消水的任务。天快亮了,鲁班见洪水未消,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南边的山崖前用自己的尺子在陡峭的石壁上戳了一下,壁开水消,湖泊变成了盆地。于此,这方水土养育着这方人,也养育出小A这样的人。 一九四0年代前,小A人的县城还没有通公路,山里与山外仅仅有一条河流往来,山里人与山外人相互影响受限,城内与乡下相互影响也微乎其微,各自安好。小A人爱耍泡的习性也局限在县城及周边小范围内,没有影响到乡下人纯朴自然的本性。 一九四0年代初,修建了小A人县城与其一个临县的公路,陆路交通稍有改变。解放后,直到市场经济模式建立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小A人的秉性也未大面积扩善。 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后,小A人所在的这块封闭的土地,交通日益发达,城内与乡下,山里与山外接触日益频繁,文化、物质的接轨,人们的思想也随之同一化。 曾几何,村夫进城回乡后本性不曾改变。 曾几何,村夫听不惯更看不惯小A人的言行。 曾几何,村夫未料到自己将来会融入小A人的圈子。 多少个曾几何,村夫竟在一改中嬗变成新小A人。 计划经济末期,教育日益重视,小A人的孩子转学到乡下较好的中学,这些孩子把爱耍泡的习性也带进了乡下中学,潜移默化着农村孩子。此其一。 其二,工作岗位的需求,是习性传染的一个重要因素。各乡镇干部,大部分城里人--教育发达的程度,决定城里人考上学的多,乡下人考上学的少。这些干部的骨子里“此处我大”的思想进了乡镇,乡下的纯朴,力度不足以敲碎他们爱耍泡的陋习。 本世纪以来,城镇化的浪潮融合、洗刷,浩浩荡荡的纯朴的农村人进城,或外出务工回来后买房住在城里。生活的大流,进城的乡下人逐渐适应城里的生活,不知不觉被改变了--清澈的泉水,怎能澄清偌大的湖水?于此,被彻底搅乱了,搅混了。进城的乡下人再保持不了原有传统的朴实习性,只要二两包谷老酒下肚,就立刻和小A人一样地耍泡起来,上天入地的事都能给你表态完成。 由此,小A人,新小A人,忽悠后来者。 别唏嘘,你所在的地方大抵也如此。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