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吃“皇粮”是引狼入室读了《农民日报.》今年1月25日刊载的《村干部吃“皇粮”有利减负》的文章,我心上像压了块石头,沉重得难眠,写下了这个题目。 我所在的乡是上世纪末拆区并乡新成立的,二十四个行政村,无一行政村书记是高中毕业的,嗜赌者多。新乡成立十多年来,一位兼任乡党委常委的村书记,被他欺压得再无法忍受的一百多群众,活活打死又扔大塘里;两位村书记为争宗族黑老大互相残杀,一死一被判二十年劳改;一位曾受到法律绳索惩处的劳改犯,一释放就被乡领导物色为村主任……这就是我乡行政村干部这只“麻雀”。 阜南一个行政村靠近我村,一位好打斗的亡命徒,群众都谈他变色,都恨得咬牙,却被物色为村书记。记得是上世纪末吧,一次我见省政府大门及长江路,被长丰县农民开着拖拉机、小四轮、等农用车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是反对村干部的胡作非为集体上访的。还有三百多群众都过着一位专员却被称为“跪着的暴动”的情境。可见村级政权落到社会渣滓手里的普遍性。 为何村级政权会落到那些人手里?因土地承包后,农村调款难了,有些乡、镇干部,只往“钱”看,为了能调上款,能有更多的钱供他们享用,为了能使权力最大限度的变现,就启用农村中户大兄弟多拳头硬好打斗擅拉帮结派的黑家伙们,用农民的话说,“现在谁凶谁管当行政村干部。”因为这些家伙敢一手举刀一手掏农民的腰包,即能调上款,能完成所谓的工作任务。这样农村便成了拳头的天下,成了崇尚狼文化的畸形环境,凶残便成了一种潮流的品质。邻村老陶庄,一青年打工回来,路经一桥头,另一青年无故挥刀就砍,伤及大腿,久治无效而亡。公安审问,曰,试刀。而“拳头”一与权联姻,就会生出赌、盗、打斗、欺压人、甚至杀人放火等怪胎,使农村乱成一锅粥。这不是“三农”问题病根之所在吗? 作家陈染最近在《北京青年报》上发表的《如此多“焦”》,写他顾的一位叫娇娥的四川钟点工七个方面的愚昧。作者写到,“人们在成长中后天习来的所有的人文思想与人格完善,在她身上几乎为零。”“人之初性本善”,为何后天会把她的“性本善”习为零?从中我们不是能窥见她所处的生存环境的残酷么?为何农村至今这么落后?为何农民至今这么愚昧无知?大师说,“愚民的发生是愚民政策的结果。”娇娥身上的愚昧无不打上农村拳头政权的烙印。关于她的多生孩子,更是高扬狼文化旗帜 的拳头政权逼迫的。所以我不接受作者把她排除在“劳苦大众”之外的观点。 国家免除农业税的英明决策,使“拳头”失去了“掏兜”的借口,灭了他们的淫威。但“拳头”是不会自己退出舞台的,有的仍在农村基层耍横,欺压群众。杂文家潘采夫在一篇写基层的杂文中说,孙立平教授提出一个概念叫“底层沦陷”,他认为底层在经济层面的沦陷,必然伴随着道德的坍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这确实是事实。但我国农民是世界上最勤劳、淳朴、憨厚、忠实的人,他们的吃苦助人的精神就是神也会感动的。如果不是腐败的用人之道,如果基层政权掌握在真正农民手中,他们的道德是不会“坍塌”的,至少不会“坍塌”那么快的。 2000年我在《黄土地地呼吁》这篇拙作中,就写过村级政权落到“四肢发达”者手中这一重大社会问题,然而我人小言微,谔谔得没人听---只有长期与农民为伍,才能听到他们的心声,才能真正了解他们,也才能为他们代言---占人口大多数的农民群众敢言能言之时,也是我国更加强大之日。 《村干部吃“皇粮”有利减负》的作者,不对农村及乡、村干部的情况进行真实的调查,就对某些人为了自己的政绩而创新的吃“皇粮”,大加赞扬,胡说,“它的破冰问世和一刀切式的做法,解决了十几年来一直未解决的村干部问题,能有效的解决五难。”而实际是,如果村干部一刀切吃“皇粮”,不仅增加一批弱智凶残的基层干部,加重了国家这首大船的负荷,还像梁山英雄竖起“替天行道”大旗那样,在农村竖起狼文化的灰色大旗,使凶残成为一种潮流的品质,这不仅会使“三农”问题得不到解决,还会阻碍国家经济的发展,政治文明的建设和社会的安定和谐。可谓对国家社会后患无穷。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2005\\2\\5 赞 (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