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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爱情放在你温暖的掌心

时间:2009-06-08 13:14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宝贝不乖点击:
        

   认识哲那年我8岁。穿着脏脏的白色棉布裙子,蹲在墙角,看着死去的蚂蚁,难过的眼泪一直往下掉。那个时候的我,就像这只蚂蚁一样,无依无靠。为了躲避继母的毒打和漫骂,我已经跑出来三天了,三天漫无目地疲累的行走,让我终于明白,这个社会太过现实。我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这只蚂蚁一样,孤独的死去吧?

  死,我并不害怕。三年前,妈妈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一定要坚强。虚弱的微笑,却是有温暖在流动,妈妈说,她并不会离开,她会一直在天堂守护着我。“可是妈妈,天堂是什么样子的呢?”“天堂有着哪里都没有的美好,干净,明亮。所以,轩儿,一定要好好活着,就像妈妈在身边一样。”

  我答应了妈妈,好好活着。可是,妈妈对不起了,我想轩儿要食言了,因为轩儿害怕了整个黑夜孤单。就算用力抱紧自己,也感觉不到妈妈在身边的温暖。妈妈,带我走吧,到那个干净到美好,明媚到灿烂的世界去吧。

  你,为什么哭?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没有抬头,也没有力气抬头。

  他蹲下身子,我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布满明媚的笑容。这种温暖,好久不见了。

  意识开始模糊,好象听见有个人一直在呼唤我,可是我却选择了沉睡,因为我真的好累

  
  我看见了妈妈,可是她一直往前走,我拼命的追上去,却永远追不上妈妈的脚步。我在梦中死命的哭喊,可是妈妈却从不回头。为什么?不是说好了的吗?说过不会离开我,却还是丢下了我。

  感觉有一双手温柔的拍着我脸,轻轻呼唤着:“醒醒,你醒醒,不要吓我,好吗?”

  是谁呢?妈妈走后,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过,我贪恋着这温柔,不舍得醒来。

  可是我终究要离开的,就算在温暖都不是属于我的。挣扎的想看清楚温暖的来源,我想好好记住,就算不能拥有,但是温度是可以铭记的。

  映入眼帘的是记忆中熟悉的白色,在这片雪白的世界里,我失去了最爱我的人,而如今我躺在这里,也将失去这陌生的温暖。转过身,就看见那个男孩宠溺的微笑,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和煦。我努力将眼睛睁得更大,想要看清楚他眼睛里包含的内容。没错,真的是宠溺,对我一个不相干的孤女的宠溺。我迷失在他温暖的眼神下,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你醒了?真好,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可吓坏我了。他的担忧全部都写在了那张好看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谢谢你,对不起。我在心里默念。

  我很感激我的继母,她让我明白了,我的卑微,让我知道怎么样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就算真的很留恋那双手,那双眼的温暖,可惜不是自己的,我终究要不起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看我不说话,只是愣愣的发呆,他着急的问道。

  我摇头,依然无语。

  那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没有家,没有人要我的。

  你怎么会没有家呢?还是你和家人闹矛盾了?

  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会自己离开的。不用你可怜。

  这样哦。那也没关系,你去我家吧,刚好我想要你这么个小妹妹,不对哦,你看你这么小,应该叫我叔叔了。呵呵,你好,我叫哲,你呢?小家伙?

  我叫轩。

  轩,很高兴认识你。那么以后就让叔叔来照顾你吧。

  你有多大?---我很疑惑的问道。

  我啊,今年20了哦,你呢?小家伙?

  我今年8岁,可是我不想叫你叔叔,我要叫你哥哥。因为你给的温暖在我心里不是叔叔可以给的。

  恩,那好吧,我的小轩儿,你要赶快好起来哦,这样哥哥才可以带你回家哦。

  我用力点头,因为他说我是他的小轩儿。第一次明白原来幸福这么简单。只是被自己需要的人需要着。

  接下来的日子,我很听话,也很乖巧的吃药,打针,身体很快的好起来了。

   12月20号是我出院的日子。哲来接我,他抱起瘦弱的我,坐进他的车子,然后命令司机开车,那时候的我才开始紧张,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的家人会接受我吗?那时候的我,就像待嫁的姑娘一样,忐忑不安。我想我依然不够坚强,我也在害怕,害怕被他的家人嫌弃,害怕再次失去,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温暖

  我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说话,倔强的看着他。他拍拍我的手,拉我进怀里:“轩儿,别怕,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以后你去了,我们就是两个人了。我们要好好的相依为命哦。”

  我窝在他的怀里,吃吃的笑,有一个这么懂你的人,就算我只有8岁,但是也明白,被人呵护的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幸福了吧?
  
  
  来到他家的时候,我才突然觉得,这一次老天真的是太眷顾我了。因为他家,真的好大,好漂亮哦,就像一个城堡一样,就算我只是这个城堡主人捡回来的孤女,但是我最少可以肯定,他不会因为养不起我而将我丢弃了。

  我想我真是一个贪心的人。不过,这个世界谁不贪心呢?

  我在这个城堡中快乐成长,哲他从来不问我以前的事情,我也忘记去追问他以前的事情,我们活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他送我去最好的学校读书,每天接我放学,把我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彻底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他小心的守护着我,一如我之前小心的守护着自己一般。

  每天晚上我会赖在他的怀里睡觉,他总是无可奈何的微笑,然后抱着我,给我讲故事。直到我睡着了才把我抱回我自己的房间。他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我坚信这便是我追寻的幸福
  
  
  我15岁那年,哲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

  我一直以来都拒绝和任何人做朋友,我的世界里只有哲的影子在飞舞,所以我的生日只有我们两个人过。拿着那张机票,我无语,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大少爷如他,真的厌倦我了吗?他也要丢弃我了吧?眼泪在瞬间滑落,这是我到这里7年来第一次哭。哭得很无理,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任凭他在外面狠狠的敲门,我要折磨自己,也要折磨他,给了我温暖,让我忘记所有的痛苦,可是如今又要丢弃我,那么我到底算什么呢?我问自己。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

  三天后,我开门,手里拿着行李,准备离开。他抓住我,你想走了吗?你想离开我了,是吗?

  不是我要走,是你不要我的。我依然倔强,只是不肯看他的眼睛,那深深的绝望让我害怕。

  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自己,这样对我?他低声咆哮着。

  好啊,那你解释给我听啊,我不过就是你捡回来的孤女,现在你不要我了,那我不走还在这里干什么?我失去了理智,面对他,我突然就好恨,为什么,给了我这么多的温暖,为什么在一夜之间要全部收回?

  轩儿。你听我说,送你去法国,只是希望你可以接受更好的文化知识,还有,你的防备心理太重了,我希望你可以去外面多认识些朋友,好好的活着,不要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样的你不会快乐的。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不快乐,很多年前看到你的时候你就不快乐了/。轩儿,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我以为自己可以让你快乐,可是每次看到你一个人发呆,我就觉得自己好失败,为什么?我连让你快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到。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来守护你呢?我的轩儿,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听着他话里憔悴的无力感,我好心痛

  哲,你不知道吗?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什么叫做幸福,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啊。你不要让我走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开心的,一定努力好好活着的。不要,再也不要丢下我了,好不好?

  他抱紧我,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轩儿离开我了。再也不会让轩儿哭了,不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面对。

  你发誓。

  我发誓,以上帝之名,哲再也不会丢弃轩儿,要一辈子守护着轩儿。

  微笑投入他温暖的怀里。忽略了他无奈的叹息。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那声叹息的涵义。

  我站在大厅里,看着一个满眼威严的中年妇女上下审视着我,好象审视一件货物一般的眼光,让我浑身不舒服。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我无助的望着哲,希望他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他微笑,轻轻摇头。

  我默默的看着那个女人走近我,扬手,清脆的巴掌声音落下,我的脸上便火辣辣的生疼。我没有哭,看着他,也看着错愕的哲。在她的手第二次扬起的时候,哲抓住了她的手,叫了声:“妈,够了。”

  我看着盛怒的女人,指着我骂道:“你还真是只狐狸精呢,你这小妮子,凭什么霸着我家的哲,你知不知道,哲为了你,把司徒集团的千金都拒绝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样,我们家就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我望向哲,企图找到一点关于整件事情的蛛丝马迹。可是他依然微笑,走过来抱住我,在我耳朵边轻声说:“相信我。”我点头,微笑,极有礼貌的对那女人鞠了一躬,轻声说:“伯母,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些。如果哲哥哥真的因为我拒绝了那个有钱人家的女儿的话,那么请你去问哲哥哥,因为我压根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不好意思,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了。再见。”

  转身,上楼,不曾回头。

  其实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如果哲哥哥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么就不是我的一相情愿了。拿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装的全是我如水的心事。可是,就算哲也是喜欢我的,我想我也不能留在这里了。因为那个女人说了,现在哲的公司将要倒闭了。难怪每天晚上哲很晚了都没有睡觉,难怪现在的他那么憔悴。我想我不应该再那么自私了。

  晚上12:00。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装满温暖的笔记,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美丽的城堡,无声的说着再见

  你又想逃跑了,为什么不问我的解释?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没有转身。“我不想要解释了,我明白一直以来自己都很自私,我不应该自私的霸占着你的温暖不放开。你有你的生活,我突然明白那次你想送走我是正确的选择。就算我没问过你,你也没告诉过我你的身份,地位,但是我不是笨蛋,很多事情我看得很明白,像你这样的人家,我怎么敢奢望?”

   “该死的,你不是答应了相信我的吗?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根本不相信我的能力?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呢?”他从背后拥紧我,低声说着:“轩儿,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那么也请你一定不要丢下我。从来没有人可以让我依恋,除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躲在墙角哭泣的你,像极了我小时候一样,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你快乐。轩儿,不要走了,好吗?”

  我转身,拥紧他,告诉自己,这次一定不再放手,不管怎么样,都不允许自己放弃

   “可真感人拉,就是不知道几天过后,哲破产了,那时候的他将一无所有,你是不是还会这样坚持跟着他了。”可恶的女人,我瞪向她。来不及说话,哲已经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告诉你,你怎么对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再敢伤害她,别怪我不客气。”这时候的哲是阴冷的,我感觉得到他隐忍的怒气。只是,我更心疼他,是怎样的生活,让他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的厌恶,我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全部是因为自己。
  
  
   “为什么还不睡觉?”哲看着我。

   “我在想事情,可是想不明白。”

   “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对自己的母亲那样说话吗?”

  我点头。我终究什么都瞒不过哲的,他是那么的聪明。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相信吗?”

  我轻轻摇头,不说话。看着他,看着他宠溺的眼神,一如很多年前一样明亮。

   “轩儿,你真是不乖了哦,什么都很明白,这样的你,怎么样才可以快乐呢?”他自嘈的笑笑,接着说:“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她是我爸爸在外面的情人,因为母亲的去世,才有机会进入我们家门的。她刚进家门的时候为了夺取父亲的信任拼命的讨好我,而我,竟然也天真的以为她是真的把我当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看待。可是等她的地位慢慢在我们家确立了以后,她开始打我,骂我,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她居然扔掉了所有我妈妈买给我的东西,那时候起,我便恨透了这个世界,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我当时不和任何人说话,每天都拼命的躲在自己的壳里,我从来不反抗。只是一味的逃避。我15岁的时候,全家要移民去加拿大,我很坚决的想要留下来,爸爸没有办法,就把在大陆的公司交给我,让我自己管理,其实那时候大陆的公司一直出现的都是亏损的状态,可是我相信我自己,我一定可以改变的。就像我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样。轩儿,你知道么?遇到你的那天,我仿佛就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样,那时候的我,就已经下决心要守护你了。轩儿,你相信我吗?我一定会让公司渡过这次难关的,但是我需要你的支持和陪伴,好吗?”

  今夜的哲是脆弱的,就像窗外的月光一样柔和,我们相拥而眠。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句话,是我在哲的书房看到的。

  我想哲依旧是怯懦的,他永远不及我勇敢,我在很多年前可以从家里逃出来,但是他却没有这个勇气。而现在,面对感情,他依然没有勇气承认,那么,哲哥哥,请让轩儿带你走出你的世界吧。

  呵呵,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简单,年龄真的不是问题。幸福是我们自己的,无关乎其他,只是两个人的之间的温暖。我们都要一起努力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幸福一辈子。

  以轩儿之名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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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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