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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烂漫

时间:2010-04-01 18:1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lastbus点击:
        

【导读】“好听吧? 老师?,”一个俏皮的姑娘一脸搞怪的笑有点无视表嫂存在的单纯。 表哥有点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表嫂突然觉得表哥的那看似无奈的摇头根本不象仅仅桃花落地的那种自然,倒是有点 “疚”的味道

                                            (一)
  四月桃花盛开的季节,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会带给你沁人心脾的芳香。表嫂喜欢桃花喜欢它的香,喜欢它的纯,更喜欢它的对贫瘠大西北的不离不弃的爱。所以她很是满意在这样浪漫季节成了表哥的新娘
  表嫂的笑如桃花,吹弹欲破的面容,让人心生颤意又不忍触摸的美,赢得了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来看。.那一曲喜庆的“百鸟朝凤”把农家的欢乐推到高潮继而送上了天,然后再一点点弥撒在这纯朴的大西北的上空,和着微风,带下三两片粉艳的桃花瓣,轻轻落在表嫂的洁白的头纱上,浑然天成的美景使从未见过的乡亲们个个唏嘘的张开嘴巴,形成定格!
  表嫂是大西北农村走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大学生,高中开始便与表哥就恋爱了,然后一起上大学,虽然毕业后表哥去了郑州一家报社,表嫂成了当地的一名教师,注定了的两地分居终究没有阻断他们的心的结合。
  “爱是纯的,距离不会阻隔彼此的感情”表嫂总这么认为。
  表哥的家门前全是桃树,这个季节的婚礼简直就是浑然的天堂。虽然没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仙境。却使人或多或少的想到了“陶醉”的意境。
  表嫂慢慢走下婚车,表哥的记者朋友们搞来的一部洁白的“林肯加长版”给了表嫂“天”的荣耀。
  “一辈子一定好好爱你”表嫂内心的桃花也在盛开。
  震天的唢呐,龙凤呈祥的曲调,迎着一身洁白婚纱的表嫂慢慢的穿过桃林,演绎着一路的浪漫
  “风吹桃林满树花,喜鹊枝头叫喳喳……”突然所有的唢呐声顿停,只剩下高音喇叭里的传来的喜庆的歌曲《桃花运》。
  表嫂内心的桃花有点开的迟钝了:“谁放的歌?”
  “好听吧?老师?,”一个俏皮的姑娘一脸搞怪的笑有点无视表嫂存在的单纯。
  表哥有点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表嫂突然觉得表哥的那看似无奈的摇头根本不象仅仅桃花落地的那种自然,倒是有点“疚”的味道
  就是这一小小的摇头,表嫂心中的桃花停止了开放突然间开始了收缩。
  “……果园的哥哥走了桃花运,姐妹三人都看上了他……”
  歌,还在唱,嫂子心中的桃花还在收,表哥牵表嫂的手有了一点别人察觉不到的“颤”。
  叫表哥老师的是刚毕业去表哥报社实习的大学生,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表嫂在收缩心中桃花的同时开起了小差:“果园的哥哥?姐妹三人?难道……?”
  “师母好漂亮”单纯可爱又清脆的声音把表嫂带回了现实
  表嫂冲她笑了笑::“很好听,待你结婚时,我一定为你放这喜庆的歌曲。”
  表嫂决定不在让心中的桃花收缩。
                                            (二)

  生活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一天天度过,表哥还是天南海北的出差,表嫂日复一日的授课。
  表侄女是在表嫂结婚的第二年来到这桃花盛开的地方的,姑姑姑父耐心的带着孩子,小心的侍侯她的月子,姑父时常用粗糙的手去拨弄一下表侄女娇嫩脸蛋,然后一脸的笑,这一简单的动作忽然无缘由的让表嫂想到了桃花,更想到了盛开时慢慢收缩的桃花
  她理解大西北农村老人,理解自己的公婆,更何况表哥是老人唯一的儿子呢?
  “别傻了,男孩女孩都一样,”每当表嫂要求再生时,表哥总是不给表嫂半点余地。
  这反而坚定了表嫂再生的决心:“我一定要对得起公公婆婆,对得住男人的内心想要的面子。”
  其实表嫂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不愿意承认的理由:那就是在自己结婚是心底突然收缩的桃花,她自从那天听过那个叫自己老公老师女孩放的《桃花运》之后,对桃花显的十分的敏感!有一种见了桃花全身发痒的感觉,,会猛然就会想到她:那个叫自己老公老师的清纯的女孩子。
  表嫂最终还是瞒着表哥偷偷的怀上了。
  粗心的表哥一点没有察觉,待他第二次回家时,她的小腹已经有了形状。
  “是男孩,我做过B超了”嫂子的桃花又在盛开,这次是表里如一的盛开,无拘无束的盛开着!
  她不想让心中的桃花再萎缩!表哥一把搂住表嫂久久不愿放开!
                                         (三)

  表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忙。
  表嫂感到不适时独自一人来到了医院。姑姑姑父问及时,她还是一脸的桃花笑意。
  “没啥,小炎症”我自己挂挂水就可以了,表嫂不忍再破坏老人心中盛开的桃花
  她感激姑姑姑父:
  婚后从表姐的口中她才知道表哥其实在婚前有过与她分手念头,是姑父压了下来,才使得八年的恋爱得以结果。表姐交心的谈话使得表嫂老是回忆在大二暑假时将自己视为生命的“最宝贵的第一次”悉数给了表哥时表哥的一脸真诚:“亲爱的,我会一辈子好好爱你”
  “我一定全心的爱你,相信你会同样的爱我”表嫂一直在用真爱去阻止桃花的收缩。
  表嫂得的是宫颈癌,已经晚期了。“拿掉孩子,可以多活一年,不拿掉孩子,恐怕……”
  医生的话使她盛开的桃花哒哒的震颤,犹如强悍的手在用力摇曳开满桃花的树杆,她明显的听到了花瓣落入心脏的声音。
  “我要孩子”表嫂为自己签了字,她不想让心中的开放的桃花全部凋零。
  表侄出世的那天,表哥说她在出差途中。表哥回来的时候,表嫂脸上的桃花已经枯萎。
  表嫂下葬的那天,雨下的贼大。
  表哥呼天抢地的哭,自己一身白孝的跳进表嫂的墓穴要与表嫂同去,好几个壮力才将表哥拉出来。赶来看表嫂下葬的乡民不亚于当年表嫂结婚时的场景:“多可惜呀,这么漂亮的…..”“他们的感情真的少见好,居然要与妻子同葬。和着雨声的惋惜把表哥“重情”的故事带到了十里八乡,“值得嫁的好男人”把表哥夸上了天。
  生活在继续,桃花依旧在开放,表哥在表嫂下葬的第三天去了郑州。
  表姐是在表哥去郑州10天后接到一个女孩电话的“姐姐,你好好劝劝老师吧,师母去了.可活着的人还得生活呀”女孩的声音甜脆但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单纯。
  表姐一下子就听出给她打电话的是表嫂结婚时放《桃花运》的那个女孩
  “是呀,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姐妹情深的表姐考虑再三终究还是去了郑州找到了表哥。
                                            (四)

  又是桃花烂漫时.
  表哥牵着叫他老师女孩的手走过了表嫂曾经走过的桃林。
  “不许播放《桃花运》这首歌”即将成为第二个表嫂的女孩严肃的对表哥说。
  因为她的脑海里灌满了表嫂的当年的微笑:“很好听,待你结婚时,我一定为你放这喜庆的歌曲”
  表哥面无表情,牵手如此年轻美貌的新娘我不知道表哥心中的桃花的开放的是否会穿透他的招摇礼服。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表嫂那朵刚刚枯萎的桃花,更不知道为何表哥在表嫂下葬的时候会有如此的呼天抢地让山体也为之动容的哀嚎!
  如果他心中也如表嫂一样带着桃花,那到底应该是开得还是收得呢?
  我不记得乡亲们的议论了,只记得表哥与那个称他为老师女孩牵手的时候离表嫂下葬的日子只有33天.。又一个桃花烂漫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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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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