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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田间?”
“是的。”田间隐约感觉到眼前雍容华贵富态中年妇女是雨夕母亲。
“哦,我是雨夕母亲,我们到外面说话。”
田间想不到雨夕亲母找到单位上来,她询问了田间家庭的情况,他才一一如实回答。
“我是戊远镇的,父亲在乡镇企业工作,家里还有弟弟。”
“这要看雨夕自己了,伯母,我会真心爱您女儿。”
“好能当饭吃,阿拉见多了乡下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死要面子活受罪。”雨夕的母亲挖苦到。
“你这篇稿子没有创新,新闻价值不高。”
田间本来心情就不好,每次交稿,他的文章就总得返工,那个部长的女儿稿件又长又臭,总编从没有让她重写,看人吃饭下菜碟,柿子拣软的捏,欺负他没有背景,田间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找到了爆发口,田间突然把稿子往纸篓一丢说道:“我明天请假休息,你让其他人写”。
“你不服从安排,就这种水平,还不虚心。”总编脸色气得发白。
田间从心里对总编水平不敢恭维,还不是巴结上市委宣传部部长,刚当上总编就翻脸不认人,这种小人得志更猖狂。田间懒得理睬总编摔手用力带上门走出了总编办公室,心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不就是没有背景和送红包,有些记者编辑经常送红包,用稿率就高,现在雨夕母亲也瞧不起。
田间一个人来到桃树林观湖亭,湖面上一溜烟增加了很多游船,红红绿绿游艇飘忽在碧波荡漾的湖面,那两条破旧小舟被拖上岸倒扣在湖畔,显得孤独极了。冰清玉洁的爱情,在这物欲横流的物质世界就不复存在。田间在观湖亭做出一个改变人生重大决策,下海经商,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田间漫无目标走在湖滨公园幽深的小径,出公园却意外遇见信子。
“田大记者,到公园来采访。”信子惊讶遇到了田间,自从那次喝醉了酒就没有再见到田间。
田间目光浏览起信子来,信子穿着洗得发白牛仔裤,步态轻盈地走过来。
“信子啊,这么巧,自从那次喝酒后,你也没有联系我。”田间感到信子爽快热情,他以为信子早就把他忘记了。
“那天不是你送我回家,我会出大出洋相。”
“现在还喝酒吗?”田间想到她那天说谁喝赢她就嫁给谁。
“自从那次大醉后,心都被你掏空了,我就再不敢喝了,谁怕谁啊,我不敢嫁你是吗。听人说你跟那个雨夕谈了恋爱,我怎敢横刀夺爱。”信子爽朗笑起来了。
“八字没有一憋,雨夕父母家里反对,我高攀不上。”田间不想提这件事,信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知道她家父母的德性,就是他们家的工商税最难收,现在有两个臭钱就看不起人,偷税漏税,不是看在同学的面子,早就要罚他们的款,还自以为自己了不起。那个雨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发表几首歪诗,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人不追求平等,可以创造平等,我将来就不找有钱的人。当官和有钱人不可靠,男人有钱就变坏,你看现在有钱男人在外面吃喝嫖赌,那些贪官身后就有一串争风吃醋女人。”
“我今天没有事,我陪你散散心。”信子大方邀请田间。
“到哪里去?”田间犹豫地问道。
“跳舞去,我单位开联谊会。”信子说完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难道上帝关上一道门,又要为他打开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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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