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季风苦笑的坐在沙发上。范青走过来绕住他的脖子说，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哭瞎了眼，我把眼睛给了你，你出家当了和尚，我出家当了尼姑，我们还是一对呢。

　　这个世上，如果真的存在轮回，那么，我愿意用我的今生换一次旅行。季风在本子上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天气正好，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但那暖阳暖暖的，懒懒的。
　　一、
　　三月的末，是飞烟的生日。正是杨花飘落的季节，簌簌下落的杨花悄悄的落在一座坟上。墓碑上的女子嘴角噙着笑，只是那笑意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季风摸了摸那张照片，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纪飞烟为什么会死。那场大火她明明可以逃出来的，最多会受点伤，但绝对不会死。季风喝了一杯酒，点了一支烟。在这之前，他是从来不吸烟的，纪飞烟说，落寞的人才会去吸烟。
　　季风看着杨花沸沸扬扬的飘下，突然觉得纪飞烟还在这，也是这么落寞的季节。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识，那感觉就像是好长好长时间之前就认识了一般。
　　当季风点了第四只烟的时候，秦晴出现了。
　　她走到季风面前，用手推了推眼睛说，我是来看纪磬的。你们继续聊。
　　季风点点头，却不说话。算起来，他已经有三月个没有说话了，不说话的感觉也挺好。只是偶尔，他会和纪飞烟说几句，虽然她不在了，但季风觉得，她一定能听到。
　　从墓地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天黑天亮，对季风来说，好像都是一个样子。回到家里，季风习惯的说一句，水都凉了，还不快喝？他不知道自己冲着谁说，但是这句话总是不经意的从脑子里冒出来，就像是已经说了一辈子了。
　　二、
　　季风打开灯，一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有的时候季风很苦恼，他不喜欢她，却舍不得让她受伤，甚至不忍心拒绝她。所以，她成了他的常客，甚至连宿舍都不回。这个女子就是被纪飞烟称为夜叉的范青。
　　季风把衣服盖到范青身上的时候，范青醒了。她盯着季风的眼说，你又去看她？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哪一点比她差？
　　季风不理她，站起来就走。
　　范青说，你已经三个月没说过一句话了，你就这么的爱她吗？纪飞烟这个婊子，这个贱人。
　　季风伸出手，一声巨响，巴掌便落在范青的脸上。季风说，我愿意照顾你，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你绝对不能侮辱飞烟，她已经死了，不是吗？
　　范青摸着被季风打过的地方，突然笑了。季风，你终于肯对我说话了是不是？
　　季风不说话，进门拿了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范青从身后抱住他哭道，这么晚了你去哪，我不说这些话了还不行吗？
　　季风挣开她的手，拿着衣服便走了出去。
　　三、
　　季风总是怀疑，他上一辈子是不是欠了范青什么，为什么他总觉得愧疚？
　　摇摇头，季风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已经是春天了，可深夜的风并没有变得温暖一点。
　　季风抬起头，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纪飞烟来过的那家寺庙。记得三个月前，老和尚说，等时机到了，他或许真的会打开尘世宝匣，看到他的过去呢。
　　进入寺庙的时候，季风觉得很不对劲。这个时间，都应该关着门不是吗？寺庙灯火通明的，像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老和尚依旧闭着眼睛，秦晴看到季风来了，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
　　老和尚说，该来的都来了，该走的都走了，善恶皆有报。一切唯心。
　　季风说，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换一次旅行。
　　老和尚说，施主，已是往事，何苦呢？
　　季风苦笑一声说，师父，我想去惹一些前世的尘埃，放到飞烟的床头。或者，这算是一种解脱吧。
　　老和尚苦笑一声说，苍生难度。
　　秦晴说，如果哥哥还在，他喜欢看到这些。这一切的关键就是你。
　　季风摇摇头，秦晴却再也不说话了。
　　四、
　　季风随着老和尚走进大殿的时候，老和尚突然说，贫僧法号了空。季风点点头，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了空，了空，一切皆空。
　　肃穆的大殿，季风觉得熟悉的很。好像上辈子他就来过这里，季风失去知觉之前，看到眼前的一抹蓝光，随即，场面在急速转换。
　　季风觉得自己飘荡在半空。脚下是一个优雅的小庭院。
　　季风的灵魂飘到一个人身上，他自己都觉得他们融合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满室的古色古香。那老和尚还真不一般。
　　季风醒来的时候，身旁有一个小男孩，和他一般大小。
　　他说，季风，你也太衰了，等我以后当了皇帝，绝对不让你当将军。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摸摸季风的头，嗔怪的对小男孩说，子磬，不准闹了，让季风回去吧。
　　季风苦笑一声，难道是让他从头来过吗？子磬？那模样，有点纪磬的样子。
　　季风摇摇头，随着一些人走回他的家。
　　季府两个大字很是气派，季风心想，看来，前世我真是个富二代。迎接季风的是一个慈祥的中年人，凭着感觉，他应该就是父亲吧。
　　中年人说，季风，以后少和君子磬接触，皇室的人，我们惹不起。
　　季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五、
　　以后的日子像走马灯似的过。季风十八岁那一年春天，君子磬从外面进来说一个翠烟楼的花魁出来了。
　　季风看着这个太子，不明白老皇帝为什么会选他，真是瞎了眼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太子风范，倒像是现代的富二代。
　　来到翠烟楼的时候，季风突然觉得，这次来的也不错，精巧的点心，靡靡的古典音乐，这些都是在现代听不到的。
　　人群一阵欢呼，原来是花魁出来了。
　　季风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因为风吹过她面纱的时候，季风看到了她的侧面，那是飞烟的脸。
　　人群轰动，季风眼睁睁的看着纪飞烟走远。
　　身旁的君子磬莫名其妙的看着季风，那个女子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美丽，为什么平常沉稳不语的季风会是这种表情？
　　季风再次见到纪飞烟的时候，纪飞烟正喊丫头倒水。
　　季风把水递过去的时候，看到她手上的红线。季风说，飞烟，我是季风。
　　她笑了笑，把水杯放下，看着这个男子。男人她见的多了，知道她名字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笑着说，你是哪的风？
　　季风笑了，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飞烟和现代的飞烟很像，我是现代的风，思念把我吹到你这。
　　莫非烟笑了，她说，季风，我记住你了。
　　六、
　　君子磬把季风拉出来的时候，季风才知道，原来她叫莫非烟。非烟，很美的名字，跟飞烟一样美。
　　君子磬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季风。
　　季风说，你不明白。
　　君子磬笑道，我是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你迷恋上了一个人。
　　季风说，那不是迷恋，是思念。
　　君子磬的脸突然变得严肃了，他说，季风，我要当皇帝了，父皇已经病入膏肓了，我希望能帮助我。
　　季风点点头，觉得这个太子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糟糕。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
　　君子磬当上皇帝那天，天下大乱，各方的势力涌入京城，季风和君子磬站在城楼上，季风说，这个世界上最惬意的事，就是看着狗儿们为骨头打架，我们吃肉。
　　君子磬但笑不语，脸色却很沉重，与原来的轻浮丝毫不同。季风看着君子磬，突然很佩服老皇帝的眼光。他，绝非池中之物。
　　那场政变终究是过去了。
　　君子磬说，他很孤独，以前还有季风，但是他现在是皇帝了，皇帝是不能有感情的。
　　季风苦笑，这个时代，真是很古典呢。
　　七、
　　季风再次见到莫非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莫非烟的贴身丫鬟就是染青，就是现代的范青。
　　莫非烟看着季风说，你好熟悉。
　　季风笑了，初识飞烟时，他觉得很熟悉，待到飞烟见到他时，物是人非。
　　莫非烟说，正月十五的烟花节，你陪我去吗？
　　季风笑了，烟花节，又称情人节。在这个时空，如果一个女子邀请你去烟花节，那么代表这个女子把心全都给了你。
　　正月的烟花节，莫非烟挽着季风的手臂穿梭在人群之中，她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喜欢漆黑的夜空中只有盛开的烟花，以及烟火落后的苍凉。
　　季风突然愣住，这句话飞烟也说过。她真的就是她吗？
　　季风望了望身后的染青，突然觉得这次的场景好像圣诞节时候的场景。
　　只是，多了两个人而已。
　　莫非烟见到君子磬的时候，脸色马上就变了。
　　八、
　　季风看着旁边那个娇小的姑娘，突然笑了。她不就是秦晴吗？
　　这个一直未露面的晴公主，他早该想到的。
　　从烟花节回去，莫非烟盯着季风的眼睛说，你娶我吧。
　　季风点点头，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事情会发展到哪，谁知道呢？
　　季风来到那座寺庙，了空还是闭着眼。
　　季风说，我改变了什么？
　　老和尚不答话。
　　季风说，我不想我的出现给他们带来改变。
　　季风走的时候，老和尚突然开口道，花非花，雾非雾，烟非烟，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季风摇摇头，他不想再失去纪飞烟了。
　　君子磬是带着晴公主来的。他说，你要娶莫非烟？
　　季风点点头。君子磬说，你可知道她是妓女？她这种人会有感情吗？
　　季风说，我已经决定了。
　　九、
　　婚事还是定下了，季风苦笑了一声，这个年纪在现代，他还在读书，现在却要结婚了。
　　莫非烟说，她手上的红线是一种蛊毒，中了这种蛊毒的人只能岁月的角落里活着。
　　季风说，真的有这种蛊吗？你没事吧？
　　莫非烟说，这种蛊叫情蛊，一旦中上，生生世世都会带着，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季风说，飞烟，你不会再离我而去吧。
　　莫非烟摇摇头，季风，我们的相识就像是上天注定了。你的气息能压制得住，所以在你身边我很安全。莫非烟笑了，季风觉得，她的笑就像那日的烟花一笑。
　　君子磬说，其实晴儿比莫非烟好的多，为什么你要娶她？
　　季风说，有些事你不明白。
　　君子磬说，你可知道莫非烟是什么人？
　　季风说，我只知道她是飞烟，她是飞烟就好，和她是什么人没什么关系。
　　君子磬说，这样，你好自为之。晴儿很好，你们很般配。
　　十、
　　那场婚礼还是来了，季风突然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和飞烟的婚礼，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那一天，季风喝了很多酒。他总觉得这一天太突然了。君子磬说，这一天他也要娶亲，所以，两个人一块。
　　季风没有兴趣知道君子磬要娶的是谁，但是他明白，君子磬是君王，君王啊。
　　晚上，季风第一次这么激动。飞烟，飞烟，在前世没有完成，甚至没有希望的事现在终于能实现了吗？
　　季风的手颤抖着掀起红盖头，他第一次这么激动。
　　打开红盖头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全身冰冷。那床上坐着的，不是飞烟，而是范青。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季风皱着眉头，暗自掐了一下，不是做梦。他不是已经到了前世吗？难道前世他娶得是范青，不是飞烟？
　　季风使劲摇动着范青的身体说，飞烟呢？飞烟去哪了？
　　范青说，小姐走了，她不想嫁给你了。
　　季风苦笑着放开范青，在现代的时候，飞烟就那么从身边离开不带一丝征兆，这次也是，飞烟，你到底怎么了？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吗？
　　飞烟，季风拿着酒壶，跑到大街上，两次都失去她，这就是天意吗？了空，你要我来到这个前世有什么用？你好狠，飞烟。
　　季风喝着酒，就很辣，很凉。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纪飞烟死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悲伤，甚至没有眼泪。可是莫非烟走的时候，季风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失去了一次，又失去了一次，命运真是一件可笑的事。
　　季风的眼泪流出来，他本来是没有眼泪的，但他的眼泪就是忍不住。
　　十一、
　　一个女子把他扶起来，那个叫染青的丫鬟，她长得并不比飞烟差，她说，风，你知道吗？从你进小姐房间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那种感觉很奇怪，很微妙。所以，这次小姐让我假扮她和你成亲，我很高兴，但是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很难受。对不起，风，可是，小姐不是你能守得住的。
　　季风摸了摸染青的脸，说，青儿，还疼吗？
　　染青握住季风的手说，不疼，不疼。
　　季风笑了，你知道吗？我是为了一个影子寻到这个地方来的。影子只是影子罢了。
　　季风在冷风中昏迷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身边还坐着染青，那个温柔的女子，没有了现代的狂野，安静的让人心疼。
　　季风的记忆慢慢恢复过来。
　　季风摸摸染青的脸说，青儿，你为什么也哭？
　　染青说，风，你的眼睛。
　　季风这才感觉到面前的事物模糊不清。
　　染青说，风，以后我是你的眼睛，你安心的养着，我去去就来。
　　季风觉得自己睡的真长，待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哭瞎了眼？季风苦笑一声。
　　十二、
　　莫非烟呆呆的坐在花园里。君子磬走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发现。
　　君子磬说，季风的眼睛瞎了。
　　莫非烟点点头，神情淡定的就像听到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君子磬大笑着说，不愧是晴儿一手调教出来的，果然狠心。君子磬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说，爱妃，天凉，小心你的蛊毒。
　　莫非烟看着手上的红线，笑了。
　　君子磬说，你不是从小到大都爱我吗？为什么不让我碰你？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傻小子？
　　莫非烟说，皇上，臣妾累了。
　　君子磬上前捏住莫非烟的下巴道，莫非烟我告诉你，你这一生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你就死了心吧。
　　莫非烟笑了，她说，君子磬，从五岁那一年我遇见了你，你擦去我脸上的泪，对我说，不怕，有我。那时候，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所以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如今你已经成了皇帝了，我不在乎你有三宫六院，也不在乎我是不是你的妻子，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君子磬笑了，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不是答应要嫁给他吗？你可知这句话刺得我有多痛？
　　十四、
　　季风静静的躺在床上，或者来到前世真的是错误。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季风终于明白，现代的范青这么野蛮，这么不讲理他还是不忍心骂她，原来是前世的记忆。
　　染青说，他的眼睛有办法医治了，只是需要些时间。
　　季风静静地听着，好像眼睛瞎了没什么不好。只是，染青呢？季风这才觉得，染青已经好些天没来了。
　　御医来拆线的时候，季风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丝光线，御医说，眼睛算是治好了，但是以后不能哭泣，因为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莫非烟再次见到染青，染青已经瞎了。她说，为了心爱的人去死，是一种福分，可惜莫非烟没有这种福分。
　　莫非烟说，你的爱已经胜过了我对君子磬的爱。
　　染青说，你一点都没爱过季风吗？
　　莫非烟摇摇头说，可惜晚了一步，如果没有五岁那一年的一句安慰，我想我爱上的人是季风。只是我已经注定终身寂寞，你看到我手臂上的红线了吗？已经到了胸口了，我这一生欠季风的，我下一世会偿还。
　　染青说，下一世，我不会这么懦弱，我会坚强，不会把好的东西让给你，下一世，我们不做姐妹，我们做陌生人。
　　十五、
　　君子磬抱着莫非烟说，季风去了少林寺。染青出家了。
　　莫非烟说，为什么会是这种结局？
　　君子磬说，那是因为晴儿不喜欢。
　　莫非烟说，我终究只是你的一个工具而已。你知道吗？那天季风跟我说，我是蚕蛹，经历破茧之痛，你却隔开我的视线。我始终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君子磬说，非烟，你要记住，不能再想季风，你只能是我的。
　　莫非烟苦笑一声，我是你的金丝鸟？还是你的金鱼？
　　君子磬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莫非烟想起季风说的话，突然觉得季风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是蚕蛹，经历破茧之痛，你却隔开我的视线。你是飞烟，飞烟总会随风而去，烟花盛开的那一瞬，落幕的便是凉薄。季风，你在提示我什么？
　　莫非烟抬头看去，漫天的烟花开放，原来已经是中秋了，时间过的真快。
　　非烟，灰飞烟灭，这就是结局吗？
　　莫非烟把非烟阁点燃的时候，君子磬正在陪着皇后看戏。漫天的烟花美丽苍凉。莫非烟看着天空中，心还是一片冰凉。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留恋的，君子磬，下一世我还要遇见你，我不做你的情人，做你的女儿，让你疼我一辈子。季风，下一世我遇见你，千万别让我动情，你的爱人是青儿，是我的好姐妹。晴公主，终究，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
　　十六、
　　君子磬闯进来的时候，非烟已经没有了呼吸。五岁那一年，那个倔强的小女孩闯进他的院子里，从此，他的心里多了一个她。
　　身边的皇后悲哀的看着莫非烟，如果不是她，或者，君子磬还在陪着她。她从来不恨这个烟花女子，她也从来都知道莫非烟才是君子磬的爱人。
　　皇后说，你知道吗？传说，今世的恋人就是你下一世的女儿，下一世，你们还会再相遇的。
　　君子磬没有理会皇后，他抱着莫非烟的尸体向外面走去。
　　季风闭着眼坐在佛像面前。
　　君子磬说，我错了，如果不是我安排非烟到你身边监视你，非烟不会死，一切都不会发生。
　　季风说，花非花，雾非雾，烟非烟，终究只是一个梦罢了。如果有缘，来世我们会相见。
　　君子磬说，我的心已经葬了，来世我只是一个无心的人罢了。
　　季风说，飞烟很爱你。
　　君子磬走的时候，那个老和尚又出现了。
　　季风说，这就是故事吗？
　　老和尚说，假作真时真亦假，谁知道呢？她是飞烟，终究会随着风去的。
　　季风说，染青呢？
　　老和尚摇摇头说，你们无缘，何必纠缠呢？苍生难度啊。你且回去吧。
　　十七、
　　季风感觉到头上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季风叫了一声，发现范青正用书本砸他的头。
　　季风迷茫的看着这一切。
　　范青说，我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
　　季风说，你说什么？
　　范青很无奈的说，我在问你，今天陪不陪我去医院。
　　季风点点头，还是一片茫然。
　　医生是个中年女士，很温柔很亲和的那种，她推了推眼镜，看了季风一眼说，小伙子先出去，我和你女朋友有点话说。
　　季风惊讶的看着她说，秦晴？
　　秦晴推推眼镜说，你认识我？
　　季风说，我当然认识你，我还认识纪飞烟，纪磬。
　　秦晴推推眼镜，笑着说，小伙子，你做梦哪？哪有什么纪飞烟啊？
　　季风摇摇头说，不，我还记得那家医院，就是飞烟，我还知道飞烟的墓地。
　　秦晴脸色严肃的说，小伙子，飞烟在五岁的时候就被大火夺去了性命，你怎么会见过她？
　　季风双眼迷茫的看着秦晴，难道这些都是梦境。
　　季风快步跑到那座寺庙，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朴。一个老和尚坐在那打盹，还有一串完整的佛珠。老和尚说，五块钱一串，少了不卖。
　　季风突然笑了，他离开寺庙，来到墓地。墓地里还有一个中年人，他说，我是飞烟的父亲，叫纪磬。飞烟五岁的时候就在一场大火中死去，这个可怜的孩子。飞烟死去的时候，手里面有一串佛珠，如果她活着，跟你差不多大了吧，这个送给你吧。
　　季风回到家的时候，范青正在做饭。
　　季风苦笑的坐在沙发上。范青走过来绕住他的脖子说，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哭瞎了眼，我把眼睛给了你，你出家当了和尚，我出家当了尼姑，我们还是一对呢。
　　季风说，我也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一个烟花般的女子来到我的生命中，有匆匆的走去。还好，我有你。
　　十八、
　　范青的手很温柔，就像在前世的那双手。纪飞烟，你选择不见我们不是吗？
　　季风摇摇头，翻开日志，上面空空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或者，真是一个梦呢。
　　范青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风，洗手吃饭。水都快凉了，赶紧喝吧。
　　季风微笑着合上日志，快步跑到厨房抱住范青说，青儿，我爱你。
　　范青用勺子打了季风一下说，肉麻，不过我喜欢。
　　季风说，青儿，我喜欢吃红烧肉。
　　范青说，奇了，我一次也没做过，你怎么知道我的红烧肉天下无双啊？
　　季风摇摇头说，这是秘密。
　　他向着窗外望去，零零星星的一点烟花。那个烟花女子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或者，他就只是做了一场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