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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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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05-19 13:4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擎霄点击:
        

【导读】十八年前,一个叫林子斌的人走进了花家。子砚,不用怀疑,那就是你大哥。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却迷住了花长天的女儿,进入了花家企业。

  上:笔缘
  林子砚呆呆地望着桌子,心里一阵翻腾挣扎,有着说不出的惊喜,也有着莫名的恐惧。桌子上一幅水墨画,画上是松鹤山水,吉祥长寿的寓意十分明显。似是出自名家之手,山是青的,水是蓝的,松随风摆,仙鹤翩跹,只要盯着画看上那么一会儿,整幅画就会活起来。
  “咝——”林子砚吸了口凉气,急忙摇了摇头,把视线从画上移开。林子砚酷爱丹青,笔下也很有几分功底,名家名作他也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如这幅画一样具有魔力的,这怎么会是一幅画?这明显就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小世界啊!
  这幅画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林子砚仔细搜索,终于在左下角找到一个小小的图章,这图章是整幅画上唯一的落款,与一贯的图章明显不同,虽也是圆形,却呈墨色,几经辨认之后才看明白,那是三个字——花梦笔。花梦笔?林子砚一阵皱眉——这是个很陌生的名字,而且从墨迹纸张看来,这幅画明显是新作。
  这幅画是在前天送来的,前天是自己的生日宴会,也是林海公司成立五周年的庆典,很多人来道贺,自是带来很多礼品。但任凭林子砚如何思索,也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位丹青奇才。
  “一定要查出这位花梦笔究竟是何人!”林子砚回头对身后的秘书道,“我要亲自去拜访!这份礼物太珍贵了,对方绝对是个天才!”
  看到秘书转身走出房门,林子砚心里一阵激动。秘书小何的办事能力他从不怀疑,最多一周,这位花梦笔的详细资料肯定会摆到自己的面前。“或许,对方是一个隐士,身怀绝技,却并不热衷名利。大凡这样的高人脾气都会有些怪僻的,但若能博得其好感,求得一些指点,也就够自己领悟一生了。”林子砚缓缓把画卷起放好,伸手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看了起来。林海公司正在迅猛发展,作为大股东林子斌所指派的林海公司总经理,他有着很多事情要忙碌。
  林子斌是林子砚的哥哥,比林子砚大了十岁,如今已经是商界的名人,林海公司只不过是他投资的众多公司之一。林子砚学的专业是企业管理,可惜主要心思却在丹青之上,尤其喜爱国画,那种淡泊的心境实在不适合经商。可是林子斌觉得林子砚在绘画上也难有出息,倒不如学着经商。虽然很不喜欢商场中的尔虞我诈,林子砚还是答应到林海公司帮忙,尽管一向不大欣赏大哥的行事方法,但毕竟血浓于水,反正暂时又没什么事情,在哪里工作没什么不同。
  “要是花梦笔肯收我为徒的话,我就跟大哥辞职!”林子砚放下手中的资料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只要有花梦笔三成的功力,我就能在画坛闯出一番天地了!”一面想着,一面用钢笔在纸上勾勒出猛虎下山的图案,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撕碎,投入废纸篓。本来对自己的绘画技巧很有些自信的,觉得和那些所谓的名家相差也并非很远,可自从看了花梦笔的画之后,林子砚觉得自己的画就像一个小学生作品,干涩而没有神韵。
  “花梦笔啊花梦笔,哪怕见一见你作画的方式,我也就满足了。”林子砚长叹。
  
  林子砚静静地翻看着手上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转头看了看身边一脸尴尬的秘书小何,林子砚缓缓放下资料。
  “林总,真是抱歉,我已经通过各种方式全力查找,却只能找到这么一点点信息。”小何的脸色有点苍白,很不自然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本来,每份礼物都是有着记录的,这幅画却查不出是谁送的。花梦笔这个名字也极其陌生,我问过很多画界名流,却从没有人听过这个名字。后来还是一位研究地理的朋友说,这画上的风景很像灵隐山,又请杭州的朋友帮忙查询,才听说在杭州一个画斋里见到过署名花梦笔的画,其它——就不知道了。”小何的声音微微有些抖颤,毕竟,自从她成为秘书以来,还从没有出现过完不成任务的事情,以前跟着林子斌的时候,不论对方是外商还是政府官员,只要有个名字有个方向,她绝对能把对方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当初林子斌让自己跟着林子砚的目的就是因为自己办事的能力,认为有自己在,林子砚就算是个阿斗也可以胜任任何职位。可是这次——想起林子斌对待那些完不成任务的人的残酷手段,小何心里一阵颤抖。
  “唔——这么说,这位花梦笔很可能就在杭州了?”林子砚并没有表现出小何想象中的愤怒,只是皱着眉看着小何,似乎是在询问,但很快又自顾自说了下去,“小何,安排一下,明天我去杭州,在我回来以前,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处理的。”
  “啊?”小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子砚,第一次相信这个弟弟和那个哥哥性格的不同,“可是,可是如果——”
  “我哥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杭州旅游散心了,什么事情你看着办就行。”林子砚笑了笑,“要是我哥发脾气,你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他遇见我就没脾气了。好好干,小何,我相信你!”
  “谢谢林总,可是,我这次的事情没有办好,你不怪我?”小何依旧很是紧张地看着林子砚——就算没有林子斌那么残酷的私刑家法,至少也总会有些批评处罚的吧?
  “怪你什么?相信如果别人做的话未必比你更好的。”林子砚一阵摇头,“我哥的行事方法一直不是我喜欢的,简直是黑社会!不过,他毕竟是我哥,我也只能劝劝而已。放心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好好干,他现在忙得很,没时间管这里的,再说了,林海公司现在是我在负责,只要公司不出状况,他也不会管太多的。”
  “谢谢林总!”小何一脸感激,“您尽管放心,公司不会出现问题的!”
  
  西子湖畔,吹尽古今文人泪,留下多少佳话。灵隐山上,封印几许妖魔骨,深夜犹闻叹息。杭州,历来是文人墨客钟爱之所,种种传说更是给这里增加了许多神秘。其中主要的故事发生地就是西湖、飞来峰和灵隐山。所以近年来三处都成了著名的旅游胜地,各种商铺林立,一派喧嚣繁华。
  林子砚拿着地图仔细摆弄了半天,在几经打听之下总算找到了小何说的那间画斋——“灵隐画斋”。地段有些偏僻,隐藏在重重热闹与繁华之后,守着一份冷清。很奇怪在杭州竟然会有如此冷清的地方,林子砚微微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这里很小,墙上悬挂着十几幅画,多是山水风景,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精瘦老人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看到林子砚走进来,爱理不理的抬头瞟了一眼,然后随手指了指周围,“自己看,那箱子里还有,别弄坏了。”然后又趴了下去。林子砚并没有在意老人的冷淡,一番寻找之后终于从堆满画轴的箱子里看到了一幅留有花梦笔图章的画,心里一喜,“老人家,花梦笔的画你这里有多少?”
  老人似乎对林子砚的打扰很有些不高兴,再次抬起头,“什么花梦笔?”
  “就是这幅画上的署名啊!”林子砚指着画上的图章,“就是他的画,这花梦笔应该有些名气的吧?”
  “花梦笔?”老者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看了看林子砚手里的画,“这幅画似乎是一个女人放我这里的,好像有好几幅,却没有说要卖多少钱。”老者伸出干巴巴的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在箱子里一阵翻动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眯着眼睛再次拿起放大镜看了看落款,“不知什么时候卖了几幅了,忘了当初是卖多少钱来着。不过这个花梦笔我敢断定不是什么名人,不是出自名家手笔的画也值不了几个钱,这样吧,五百块钱你拿走!”
  “这不大好。”林子砚摇了摇头,“这样吧,你帮我查查,要是能找到卖主的话,我给你一千。”看到老人眼中的惊喜和犹疑,林子砚笑了起来,“我想找这个花梦笔,唔,是让他帮我画一幅画,按照我的要求画,而不是买这一幅现成的。”
  “这样?”老人点了点头。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看林子砚衣冠楚楚的一副有钱人样子,想不到却不喜欢那些名家名作,偏偏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感兴趣。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老人还是从桌子下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吹去上面的浮灰,又抬起袖子在封面上抹了抹,这才拿着放大镜仔细找了起来。就在林子砚不耐烦地看着外面渐晚的天色时,老人终于放下手中的放大镜,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找到了,那女人住在飞来居,就是灵隐山下的一个公寓,没留电话。”然后直直地看着林子砚不再说话。林子砚摇摇头,把一千块钱递给老者,对方仔细揉捏一阵确定真伪之后才露出一丝笑容,“飞来居旁边有个灵隐阁,是一家宾馆,那女人住在307。唔,这样,你再出五百,我把这幅画卖给你,然后你带着画去找人也有个说法。”看到林子砚有些不以为然,老人急忙说道,“这样贸贸然跑过去不合适的。你一个陌生小伙子跑过去找一个年轻姑娘,就不怕人家怀疑你的动机?还是买下这幅画吧,这样,我算你便宜点,四百五!”说着不待林子砚回答,急忙忙从桌子下翻出一个长条纸盒,把画轴匆匆卷了卷塞进去,然后递给林子砚。
  
  灵隐阁是一家小宾馆,看起来古香古色的,微微有些岁月留下的斑驳。林子砚站在307门口一阵犹豫——现在已是晚上,听那灵隐画斋的老者说,对方似乎是一个年龄并不很大的女人,夜晚拜访多有不便。不过那老者也说,这女人把画放在他店里有一个多月了,来买的人却并不多,那女人看起来又不似有钱人,说不定已经离开了宾馆也未可知。想了想,林子砚还是伸手敲响了房门。
  “稍等!”房间内响起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好一会儿之后房门才打开一尺宽的距离,一个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狐疑地看着林子砚,“什么事儿?”
  林子砚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说是女人倒不如说是女孩儿更合适,她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对满是忧郁哀伤的眼睛,涂着淡淡唇彩的薄薄嘴唇此刻正紧紧地抿着,扎成马尾的头发还带着几丝学生气,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林子砚不由得深深吸了几口气——他最喜欢的就是墨香的味道
  女人在林子砚说明来意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或许觉得林子砚不像坏人,打开了房门把他让进房间,“我是花梦笔。”
  对方的话让林子砚有些吃惊,他并没想到花梦笔会是一个年轻女子,但也有些安心,起码自己总算不虚此行。
  “我是花梦笔,却从没给什么人送过画,我的画都是放在画斋里代卖的。”花梦笔笑了笑,把一杯茶放到林子砚手边,“我刚刚学画不久,画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学画不久?这怎么可能?林子砚不信,能把风景动物画的栩栩如生就需要数年之功,能让一幅画活起来更不是寻常人可以办到。古往今来,有这份功力的也不过就那么十几个人,她竟然说才学画不久?是她太聪明了,还是现在的所谓大师们都太笨了?
  “或许是因为这支笔吧。”似乎看出了林子砚的疑惑,花梦笔拿起桌子上一支狼毫解释道,“这支笔是我去年在灵隐山上捡到的,因为和我同名,所以感觉分外亲切,于是就留了下来。”花梦笔倒转笔杆给林子砚看,只见笔杆是实心的玉质,微微膨起的末端上反雕着三个纤细的小字“花梦笔”,和图章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原来,画上的图章就是这笔杆!
  “父亲说我出生那天他梦到一支金灿灿的笔从天而降,于是给我起了个梦笔的名字。”花梦笔的声音很轻,如同夜晚的风,不经意就吹进人的心里,“去年我丢了工作,又被人骗了钱,很是不顺。于是去灵隐寺求签,然后游灵隐山,就捡到了这支笔,以前我从来不敢画东西的,水平不行,也就从不献丑,可是自从遇到这支笔后,我就爱上了绘画,总有着一种画的冲动。可惜的是,我的功底太差,否则,有这支笔,我一定可以画得更好的!”花梦笔轻轻讲述着,似乎是许久没有与人接触了,她的话很多。花梦笔并不幸运,父母早亡,她毕业后在一家外企打工,好不容易混到了中层领导,却赶上了公司大批量裁员,下了岗。原本打算做点小生意,不曾想所有的钱都被人骗个精光。眼看快奔三了,还没有事业没有家庭,甚至也没有了男友。除了在画上还能看到一些希望,可以说生活一片黑暗潦倒。
  听着听着,林子砚心里涌出丝丝的同情,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一直以来他也不是很顺心,林子斌先是催着他结婚,在他几次相亲逃跑之后又催着他经商。虽然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可林子斌总是把他当小孩一样管着,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人为他安排好一切,他只要照着做就好,甚至就连照着做都有人帮他代劳。所以林子砚钟爱丹青,有着很大的成分是因为心里的叛逆,因为想要保留一点自己想做又不需要别人插手的事情。
  两个同样感觉生活不顺心的人很快找到了共同语言,继而感到相见恨晚。林子砚只觉的找到了知音,闻着花梦笔身上淡淡的墨香,听着她带着哀伤的轻柔语调,看着她如水的眼睛,林子砚的心里渐渐涌出一丝温馨,此刻,平静而幸福
  
  林子砚在杭州呆了十天,十天后与花梦笔一起回到了林海公司,然后向所有人介绍说,身边是自己的女朋友
  林子砚恋爱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开始为他庆贺,就连林子斌也特意赶了回来——林子砚的婚姻大事是他一向担心的,不知介绍过多少女孩儿,林子砚总是不大满意,相处不了几天就分手。所以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自己这几乎是和尚托生的弟弟动心的。林子斌其实也没结婚,但却不止一个老婆——按照林子斌的逻辑,男人重要的是事业,有了事业,女人还不是成群的往身上凑?这也是他为什么把林海公司交给林子砚的原因之一——如果林子砚有了一番事业,还愁找不到心爱的女人?没想到林海公司还没真的红火起来,林子砚竟然已经找到了女朋友
  “你叫花梦笔?”林子斌今年四十出头,身体有些肥胖,眯着一对眼睛细细打量了花梦笔几眼,“姑娘不错,以后我这兄弟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不知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双亡,如今只有我一个了。”花梦笔叹了口气,“我是杭州人,父母却都是北方人。”
  “哦,没关系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林子斌的眼神一阵闪烁,然后盯着花梦笔嘿嘿笑了起来。
  “哥,你累了,休息会儿吧!”林子砚看到花梦笔被林子斌看的不好意思,心里一阵尴尬。虽然知道林子斌绝对不会打自己女朋友的主意,但想起大哥平时的为人,林子砚还是一阵不大舒服,急忙催促他去休息。
  “好,好,我去休息,别说,还真是有点累了!”林子斌一边大笑着起身一边拍了拍林子砚的肩膀,“小何,来,帮我安排下住处。”
  “其实大哥人很好的。”林子砚看到大家都陪着林子斌离开,这才对着花梦笔歉意笑笑,“大哥对我很好,这次本来正忙着谈生意,一听说咱们的事儿就急忙赶了回来。父母去世的早,小时候我很瘦,经常被欺负,每次都是大哥帮我出气。他没上过什么学,早早就做生意,却把我供应到研究生毕业。所以不论别人怎么说,在我面前,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好大哥。”
  “嗯,没事,就是刚刚被他盯的有点不好意思。”花梦笔笑了笑低下头去,“其实挺羡慕你的,有个好大哥。”
  
  下:笔殇
  林子砚与花梦笔的感情发展迅速,林海公司自是再无心打理,在林子砚的极力推荐下,秘书小何暂时代理总经理职务。
  “咱们结婚吧!”林子砚轻轻抱着花梦笔,痴痴地看着她在一张纸上画出一幅幅优美的图案。说来也怪,同样的一幅画,林子砚画出来只不过是很普通的画,但在花梦笔的笔下那些图案就像是活的一样。同样一支笔,在花梦笔手里就能发挥出无穷的魔力,在林子砚手里就很是不顺手。
  “你爱的究竟是我手里的笔还是我呢?”花梦笔轻轻地问,“如果我再也画不出这些画来,你还会爱我么?”
  “怎么可能?!”林子砚轻轻吹了吹花梦笔的头发,“你有这支笔,怎么可能画不出东西来?花梦笔、花梦笔,我是真的爱你呢!大哥问过我的打算,我已经说了,要和你结婚,然后我来经营林海公司,你就安心画画,咱们安安稳稳的生活。”
  “子砚,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爱着我的,而我也很爱你,所以也打算和你生活一辈子的。可是这段日子,我越来越感觉,你是爱我画出的画,爱我画画的笔,我真的害怕,假如有一天我再也画不出任何东西来,你就会离我而去的。”花梦笔有些忧伤,轻轻叹了口气,“毕竟,现在我之所以能画的不错,全是依靠手里这支笔,一旦这支笔哪天丢了,到时候我就不可能再画出什么东西了。”花梦笔放下手中的笔转身看着林子砚的眼睛,“子砚,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的是爱我的话,我会嫁给你。如果你只是爱我手里这支笔的话,那,咱们做朋友好么?可以是很好的朋友,你一样可以经常在我身边看我画画。”
  “花梦笔,我爱的是你啊!真的是你!”林子砚轻轻抱住花梦笔的腰,“放心吧,我爱你呢,哪怕你画不出什么来也不要紧的,因为我爱的是你,而不是那些画。”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我答应嫁给你!”花梦笔坐在林子砚腿上,紧紧地把他的头搂在胸前,眼神一阵迷离,“子砚,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原谅我,因为你爱我,而我也是爱着你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爱你,不论你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咱们改正就好,谁没有做错的时候呢?”林子砚静静地吸着花梦笔身上淡淡的香气,许是经常接触笔墨的缘故,花梦笔的身上不是那种女孩儿身上的脂粉香,而是一种墨香,自从第一次看到花梦笔的时候,林子砚就被她身上的这股独特的香味所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那好,以后我要是做错了事,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不能反悔的!”花梦笔把头转向窗外,“子砚,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窗外,夜色正浓。
  
  “你究竟想要什么呢?”林子斌色迷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说真的,你和一个人很像!要不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是她,几乎就把你们给弄混了。”
  “哦?你说的是谁呢?”女人把身体往林子斌面前凑了凑,暴露的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香水味刺激的林子斌一阵热血沸腾。
  “没什么,我弟弟的女朋友,说真的,你和她很像!”林子斌随手在女人身上摸了一把,打了个手势让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出去,“不过你的眼神和她完全不同,而且,她此刻应该正陪着我弟弟呢。”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说不清楚,就像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居然还有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女人嗲嗲地道,“其实我的要求不多,就是想让你把杭州西湖附近的一套房子和一小块地皮送给我。”
  “小意思,以后西湖边上那栋别墅就是你的了!反正我也从来没去住过。”林子斌哈哈大笑,“宝贝,但你能给我什么呢?我的身边可是从来不养废人的呢!”
  “这我知道,你身边不是有用的人和听话的人就是死人,从来没有废人的。”女人伸出舌头舔了舔红艳的嘴唇,“至少,你那些老婆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而且肯定不会比她们差!”
  
  林子砚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伸了个懒腰。这里是他为花梦笔安排的住处。
  “梦笔,梦笔!”林子砚轻声呼唤,然而却无人应答。许是出去了吧?林子砚想着,然后拿出手机叫了两份外卖,打开电视看了起来。从上午等到下午,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花梦笔依旧没有出现,林子涵渐渐焦急起来,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更是一阵烦躁不安。频繁地开关几次电视之后,他开始给林子斌打电话。林子斌的实力他很清楚,要是想找一个人,以大哥的手段,哪怕那个人藏在深山老林里也会被挖出来。然而林子斌的电话显示的是无法接通。
  “究竟怎么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了?!”林子砚心里一阵阵慌乱,正在这时手机却响了。
  电话是小何打来的。小何的声音微微有些抖颤,“林总,你可千万别着急,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就算为了你对我的信任,我也不会让林家出事的!”
  林子砚一阵头大,只不过是暂时不知道花梦笔的去向而已,和林家有什么关系?等等!林家只有两人了,自己没事,难道是——林子砚不敢再想下去,“小何,是不是大哥出事了?”
  林子斌确实出事了。
  林子斌出事成了报纸上网络上的头条新闻。一些人难过,难过是因为没了林子斌他们就没了丰厚的收入;一些人开心,开心是因为社会上终于少了一个祸害,被委曲憋闷了好多年的胸口终于畅快了。
  林子斌死了。林子斌是死在宾馆里的,死相很不雅,据说是马上风,法医鉴定之后却说是过劳死。
  “林总,你尽管放心,林家的产业我已经找人去帮忙接手了,不会影响到企业的运作,等一切弄好了你只要签名接收就好。新闻上我实在是无法封锁,只能尽量减少负面宣传。至于事情的原因我正在全力追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只要好好呆在家里就好。我已经安排了保镖去保护你的安全。”小何的话很急,连珠炮一样,根本不给林子砚任何说话的机会,“林总,有什么事情你尽管交代我就好,现在我先去应付下媒体的朋友。”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林子砚呆坐在沙发上,心里乱糟糟理不出头绪。怎么一觉醒来,大哥就死了,花梦笔也失踪了,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昨天不是一切还好好的么?林子砚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心里又是一惊,星期六?自己睡觉前看过,明明是星期三啊!难道说,自己竟然睡了三天?!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一觉睡了三天,然后大哥死亡,花梦笔失踪……难道说,与花梦笔有关?林子砚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林子斌的死是大事,没有理由说他的那些保镖都不知道,没有理由会让媒体如此报导,更没有理由那些大哥的属下们都不出面!这一切肯定有人在捣鬼!只是——林子砚默默念叨,心里一阵阵酸痛,“只是,千万不要和花梦笔有关!”
  
  “你说的那些事情和我无关的!”花梦笔静静地看着林子砚喷火的眼睛眼睛清澈而陌生,林子砚却很是恼火,“那你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里不关你的事啊!我又不认识你!”花梦笔呵呵轻笑,揉了揉脑袋,“你别那么瞪着我,我真的不认识你!”
  “花梦笔,你竟然说不认识我?”林子砚心里一阵酸涩,“难道,和我说的话你都忘了么?”
  “花梦笔?”花梦笔瞪大眼睛看着林子砚,“先生,你真的搞错了,我叫花梦梦,不叫花梦笔,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说着掏出身份证在林子砚面前晃了晃,“花梦笔,哪里有人叫这名字的?”花梦笔笑了笑,看着林子砚扭曲的脸耸了耸肩,“反正我只不过是想来你们公司应聘,既然不欢迎算了。”
  “慢着!”林子砚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你明天来上班吧,现在我们正缺人,好好干。”
  “林总,或许真的不是她吧?”小何看到花梦笔打了个响指转身离开,推开办公室的门看着林子砚,“除了长相,她和花梦笔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一个人的气质、声音、习惯动作、眼神,都不可能完全变得不同的!”小何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一个盒子放到林子砚面前,“这是我刚刚在办公室发现的,不知是谁放在我那儿,却要交给你。”
  “可是,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像?”林子砚一阵苦笑,伸手接过盒子,盒子很轻,上面写着“林子砚亲启”五个醒目的大字。
  “林总,你慢慢看,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尽管叫我!”小何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出去。
  
  盒子里只有三样东西,一支笔、一封信、一幅画。林子砚却激动了起来,那支笔就是花梦笔从不离身的那支“花梦笔”。颤抖着展开画纸,只见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画像,双眼正忧郁而爱怜地看着林子砚,仿佛随时都会从画中走出一样。
  “花梦笔!”林子砚轻轻呢喃,双眼瞬间涌出一丝湿气,抚摩良久,这才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子砚: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但是不要悲伤,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且,我不是人。
  我本是灵隐山上的花妖,一直在花中修炼。二十年前重阳节,我被灵隐山下的花长天带回家中。花老是个很爱花的人,虽然企业很大,事情很忙,但好在他的儿子女儿都很能干,他也就有时间每天陪着我们晒太阳,说话,对我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那段时间是我修炼最快的日子。
  十八年前,一个叫林子斌的人走进了花家。子砚,不用怀疑,那就是你大哥。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却迷住了花长天的女儿,进入了花家企业。花老一直觉得他心术不正,所以对他很是排斥,但林子斌确实有些本事,不仅哄的花小姐对他言听计从,就是花老的儿子也对他甚是佩服,很多企业上的事情都愿与他商量。渐渐的,花老也就对他放了心,他成功进入花家企业的核心。
  十五年前,就在给花老庆祝六十大寿的当晚,花家突起大火,屋子里所有人全部殒命。当时花老起身上厕所,最先看到了大火,本来是打算叫大家起来救火的,孰料却被林子斌给活活掐死。那时正值我修炼的关键时刻,所以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花老死去,而仓皇逃离的林子斌也毁了我尚未修炼成形的身体,我只好在一支笔中寄身,虽然保住了自己幸免于难,但也是元气大伤。
  那支笔本来是花老亲手制作,给远方正在医院看病的小孙女的礼物,‘花梦笔’就是他为孙女取的学名。
  花家出事之后,林子斌接管了花家所有的企业,摇身变成了商界巨子。花家成了一片废墟。
  一个月后,花老的儿媳妇带着刚刚出院的女儿回到花家,满地废墟中就只看到我这一支完好的笔,于是留在身边作个纪念。林子斌却假惺惺地掉了几颗泪,给了无依无靠的母女十万块钱就把她们打发了。
  一年前,我的元气已经恢复。作为妖,本体已毁的我再不可能有所成就,但,我起码可以幻化成人,为花老一家报仇,为我自己雪恨。
  子砚,我只有幻化的能力,没有多少法力的,毕竟我没有修炼成功。但是我相信,我一样可以让林家血债血偿!林子斌早已恶贯满盈,说不定杀了他我还有了功德,以后转世能投个好胎。但是遇到了你,我心软了。
  林子斌是我害死的。但子砚,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我下不去手。不仅如此,我还为你除去了林子斌手下几个野心勃勃的人,为的是你可以顺利接手,为的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为的是我爱你!
  但,我几乎已经耗尽了元气。
  现在,我只能把这幅画送给你,希望你看到它会想起我,你说过,不论我做错了什么都会爱我的。
  子砚,花梦梦就是花老当年的孙女。花老死后,她一直用着乳名。她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林家欠花家的,希望你能有所补偿。
  梦梦是个好女孩儿。就当她是我的新生吧,子砚,希望你们能有个幸福未来。把她送到你身边,是我今生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爱你,子砚。
  ——花妖·梦笔。绝笔。”
  “花梦笔!”林子砚仰天长叹,心里一阵阵压榨翻滚的烫,脸上湿湿凉凉的,表情说不出是恨是怨,只是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纸,然后,把那支狼毫紧紧地攥在手里,贴在胸前……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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