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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的爱情

散文
时间:2012-02-19 10:5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明月馨子点击:
        

  一)
  
  晚霞映红半边天的时候,女孩一个人安静的走在田边的林荫道上。远处传来阵阵蛙鸣,近处的麦田被傍晚的微风轻拂着,微微泛的波浪。可女孩的心却有如打碎了五味瓶般的纷乱,眼望着小路绵延向远方,漫无目的的走着。毕业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也终了与此。真是一个令人神伤的暑假啊!
  
  二十岁的女孩婷立于夕阳之下,独赏天边云卷云舒。看远处牧童骑黄牛,听近处归巢的鸟儿在树梢上振翅鸣叫之美景,眼里已满是泪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孩一遍遍在心中吟诵着此诗句。太阳终于落到了山的那边,一缕凉风掠起女孩的秀发,女孩慢慢伸出一只手把它捋到肩后边,轻轻的叹气声,如游丝般轻飘。
  
  蛙鸣阵阵由远处而来,晚风轻吹着大片的麦田,草丛里有小昆虫隐隐约约发出的声音。此时的田野已经成为这些小动物的天堂,似乎它们也正在这里上演着一部属于自己的“田园交响曲”。而女孩呢,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不请自到的观众罢了。
  
  天边已没有了粉红色的祥云,半轮弯月不知何时挂上了天空。星星机灵的眨着眼睛,好像它们也在观察着这个有些失落的女孩。“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一只可恨的蚊子叮了她一口,女孩轰走了它。该回家了,女孩在自言自语。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明天对于女孩来说也会是她人生的又一个新起点,因为明天她将会以一个音乐教师的身份,重回到她的母校。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女孩想起了这句话,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田野里的交响曲还在上演,此时正是****迭起,星月也似乎被它们给深深吸引去了,漫不经心的泛着柔和的光。女孩静悄悄的朝家的方向走去,趁着这柔和而又朦胧的夜色!远处隐约可以看见爸爸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二)
  
  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射进来,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伸了个懒腰,我还是不想起床,妈妈已经在叫我了。天呢,突然想起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的日子,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推开卧室的门,看爸爸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早饭都摆在餐桌上了。爸爸抬头看了我一眼,“懒丫头,还不快点儿,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啊!”我冲爸爸扮了个鬼脸,“怕什么啊,您不是还没走吗,我不会走到校长大人后边的。”“还不快收拾一下!”“好嘞!”我一阵风似的去梳洗打扮了。
  
  妹妹问我是否与她一起走,我摇了摇头,“太早了,才六点多一点儿,你自己走吧。”妹妹朝我撇了一下嘴“哼,当老师了,就是不同于咱学生啊!”我瞪了她一眼,“快走你的吧。”妹妹悻悻的走了,我偷偷的笑了一下。回头见妈妈在那里正看着我们,我哼着小曲儿进屋去换鞋子,今天的心情可真好啊!
  
  找出那件白色的泡纱连衣裙,穿在身上,对着穿衣镜左右的看,觉得挺好的。鞋子呢,就穿那双平底的白凉鞋吧,那还是我在音乐班演出时候穿的呢。哈哈,就这形象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又忍不住跑过去让妈妈欣赏一下,妈妈轻轻拍了我一下,“漂亮,小金老师。”我一下抱住了妈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妈妈嗔怪的笑了。
  
  很小的时候就牵着爸爸的手,连蹦带跳吵着长大了要当老师的女孩,今天终于圆了她的梦想,而且是在自己的母校。想到此我的心里有些激动,暂时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与爸爸一同出门,妈妈看着我“好好工作,孩子。”我看着妈妈,点了一下头。
  
  走出母校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学生,再回来时已是一个年轻教师了,二十岁的我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种莫名的新奇感。爸爸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女儿是新教师,人生真不知会有怎样的巧合,如果不回母校呢,我在心里试想着。
  
  走进久违的校园,一切都还是那么多熟悉。三三两两背着书包的学生,不时问校长好,并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真后悔与爸爸一同上班。我们这所学校是一所初高中复试学校,初中的学生都是本地的,大部分高中生都是其他乡镇的。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流,竟让我有些紧张起来。怎么会是这样呢?这里曾是我童年的乐园,我曾在操场上与小伙伴嬉戏玩耍;这里曾是我初中.高中学习生活的地方,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过我的足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别紧张,别紧张,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走进教师办公室的走廊,被迎面推来的自行车轱辘碰了一下,弄脏了我的裙摆,那人连声说:“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他,猜想一定也是老师,伸出手帮他把自行车拉过台阶,他回头说“谢谢,”我们都笑了。问爸爸才知道,他是高中部的新英语教师。唉,有一点晦气呦,上班第一天就被自行车给弄脏了裙子。
  
  这学期一起分来的还有两个新教师,我们被暂时安排在主任室里休息。我在心里想,我是老师了,真的可以天天都待在办公室里了,这可是我上中学起,做梦都想多坐一会儿的地儿,当时好羡慕爸爸的!
  
  走廊里响起了熟悉的哨声,我知道这是要全体教师去会议室开早会。这个学校在我还是个懵懂的孩提时,就用这种吹哨的方式来集中教师开会的。当时我还曾与几个教师家的孩子悄悄溜进主任室偷过这种口哨,为这事还挨过妈妈一顿打。不曾想而今我也可以听着这哨音,与其他教师一样去会议室了,人生啊,有时真的是很奇妙……
  
  (三)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又由陌上而变得熟悉,每周十二节课的教学任务让我觉得很轻松。每天做着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工作,欣慰感让我觉得每个日子的阳光都很灿烂,课堂上每张少年的笑脸都是那样的清纯。日子清泉一样向前欢畅流淌,我也渐渐淡忘了那许多曾经令我神伤的往事。
  
  自上班的那天起,每天我都早早的去学校,初中部的音体美教师被分在了一个办公室,而且只有我一个是女生,年龄又最小,其他的几个都是老教师了。每天打扫办公室卫生的事基本上都由我来做,尽管有值日轮流表挂在墙上。现在想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人同行,小的受苦。”不过当时我却是乐此不疲的,原因就是妈妈常说的“孩子,宁可身子受苦,千万不要让脸受热。”
  
  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每天除了上课,也并不是有许多的工作要做。“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我们音体美办公室是一个特别吸引年轻人的地方。课闲的时候总会有其他办公室的同时过来“串门儿",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这儿的气氛特活跃。兴致来了,就会有人想高歌一曲,我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给他们弹琴伴奏的乐手。再来兴致,我们就会几个人跑到体育组的体操房,排程一路横队,一起打一套他们自编的青年长拳。各种姿态,正可谓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啊!“这些年轻人,精力就是充沛。”这是我们组老杨老师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
  
  秋天了,操场边上的白杨树都披上了金色的盛装。每天课余,总喜欢悄悄与同事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慢悠悠的走。看金色树叶随微风飘然而下,我们的脚下一片金黄。蓝天白云也会在我们的头顶上悠闲自得的飘来荡去。那个金色的秋天,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记忆力。
  
  二十岁的我上课时面对的,是一些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少年。在一次初二的音乐课上,视唱一段简谱,要求教师弹奏后由学生视唱。当时我叫了一个同学的名字,就是没有人应声。班级在册四十四人,无一人缺席。教室里发出阵阵哄笑,我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难受。这个班的第二节音乐课,老师竟无法找到名字下所对应的那个学生,当时我差一点哭出来。幸亏是班长站起来,指给我那个学生的位置,最后排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孩。
  
  我克制着自己别发脾气,走到男孩儿的座位旁,男孩儿低着头慢慢站了起来。教室里鸦雀无声,男孩儿的脸红红的。对我的问话他只是点头、摇头。我感觉到教室里的空气有些异样,一个调皮的男孩儿喊了一句“老师,他口吃,就别让他唱了”。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我看见男孩儿的眼圈红了,用手揉搓着衣服角……天呐!这是怎样的一堂课啊,我可真是一个失败的老师,我感觉到有泪水在撞击我的眼眶,此时的我与男孩儿一样难堪。地无缝隙,如果有,我一定会快速的钻进去……教室里片刻就安静下来,我忍着泪水把男孩按坐在椅子上,回转身重新开始上课。
  
  已是深秋了,瑟瑟的秋风吹落花叶满地,让人觉得有一些萧条,似“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般场景。我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心中也还会有隐痛。明明不愿再提起,却总是无法忘记。“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的诺言此时早已失去了其色彩,就好似这随秋风而逝的枯叶,那我还要去想它吗?
  
  这三天不用上课了,全校期中考试,我们音体美教师只有监考任务,不用批改试卷,好清闲啊。看把那些数、语、外们给忙的,我的心里有一点沾沾自喜呦。正当我得意的时候,听到教导主任在走廊里叫我:“小金,告诉你们组的其他人一起去高中部,帮着核一下分”。我的天,完了,我偷偷吐了一下舌头。
  
  上班以来极少去高中部的办公室,平时他们这些大腕儿很少与我们来往,一进门就被他们叫来叫去的。“我的学生数少,来,帮我。”大家都想找个帮手,一时我们几个还真成了香饽饽。我对这些人并不陌生,因为他们有很多都曾是我的老师,或以前就是爸爸的老同事。只有他,没有叫我们,那个第一天上班就用自行车撞到我的高二英语老师。“喂,翟老师,你不需要帮忙吗?”我问他,他笑了,把一摞很厚的卷子连同一本成绩册一起递到我的手中,就又埋头批改他的卷子了。“哼,够可以的,连句谢谢都不说!”自从上次走廊里相遇,这是我们第二次说话,想到此我盯着他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他的目光,我赶忙躲开,心莫名的狂跳起来。我感到自己的脸一定是红了,找了个背对他的空位子坐下来,“认真”的填着成绩册……
  
  (四)
  
  深秋与初冬在这个有些苍凉的午后依依惜别,似友人即将远行,冬始终不肯尽情展露它冷傲的锋芒。似乎想要留住秋一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会是爱么!
  
  自那次在文科办公室核分一事后,那双眼睛,那个眼神总是会在某个寂静的时刻来光顾我的世界,我的心也会为想到此处而一阵狂跳。青春里的感觉,似乎让我有了一些迷茫而不晓方向。
  
  我在铺满落叶的校园林荫道上慢慢的走,周日了,校园里特寂静。少了往日的喧嚣,今天是我第一次值班,偌大的校园显得有些空旷。偶有几个高中部的住宿生来回穿行于道上,每每我都会投去目光。不喜欢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那太寂静了,静的让人心慌,还是就这样在校园里走走吧。
  
  天空仍有白色的云朵,北方的初冬极少有这样的景致。树的叶子都已落光了,踩着厚厚的落叶脚下好软,好舒服。慢慢捧一捧落叶抛撒向空中,任树叶飘飘洒洒的散落在自己的头上、身上,一个人的感觉也很惬意。
  
  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身后边注视着我,我的心怦然而跳。“不会是他,不会,”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捧着落叶的手好凉好凉,一捧落叶也静止在了我的手中,“不可以回头,不可以……”听着脚踩落叶发出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我静静的、傻傻的、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似乎从远古而来,穿越了千年的时空隧道传到了我的耳底。手中的一捧落叶散落在我的脚面上,此时的我显得有些慌乱。“翟老师,你……”我有点语无伦次,可恨的舌头,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职,我有一些懊恼自己的这张嘴。“我这周没回家,看你在这儿,就过来了。”“哦,有,有事么,翟老师?”说话的时候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没事的,我们一起走走好么?”他微笑着看我。“不答应他,不答应他,”我在心里说。我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单独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又找不出一个理由让我来拒绝他。我拖着脚步慢慢与他并肩前行,但他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坦然,脸上微笑着,俨然我们很早就熟悉的样子。
  
  “谢谢你!”“什么?”我小声说。“谢谢你上次帮我核分。”“呵呵,”我笑出了声。他用温柔的眼神看我,我慌乱的逃开去。我可以闻到他的气息,我可以听见他匀称的呼吸,我们离的好近……脚下发出踩落叶的沙沙声,这个初冬的日子里,我的灵魂有些飘飘然了。我知道在我们之间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或早,或晚。我知道,也就不想再去逃避,因为这个男人已走进了我的心里。想到此我不再紧张,我们边走边谈论一些不同的话题,气氛轻松了许多。
  
  脚下的软草落叶好滑,不小心我趔趄了一下。他一把扶住我的胳膊,我们的手不经意的碰在了一起。他的眼神让我无处可逃,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我感到天在旋,地在转,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了。我的身体在发抖,几乎要倒下去。“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他的声音很低,我怯怯的不敢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他的声音更低了。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眼神。“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走廊里遇见的那一刻起。我满脑子都是你,你这个小东西,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每天都会听你走过走廊的脚步声,我在边上注视着你,你真的没有感觉吗?”我无语,怔怔的看着这个让我心动的男人,我的手被他攥的好痛,我想逃开么,我还可以逃开么!他拥我入怀,在我的耳边低语……我的世界里都是他,都是他,我恋爱了,在我二十岁的这个冬天里……
  
  寒假了,我们的关系得到了父母的认可。爸爸说:“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妈妈呢,是比较听从她女儿意见的。年轻的我们手拉着手,在家乡的雪地上畅快的奔跑,嬉戏,似孩童般开心快乐。爱情的悄然而至,让我欣喜,使我痴狂,心如放飞的鸟儿,身如轻飘的云霞,我庆幸遇到我今生之所爱!
  
  (五)
  
  冬天的雪映着阳光刺人的眼睛,天气并不是太冷。每天都喜欢一个人走在旷野里,生活在北方的人都不怕寒冷,穿着薄薄的衣服,独自走在皑皑白雪的旷野,并不觉冬天的冷风有多刺骨。我喜欢看那树上的雾凇飘如银带,我喜欢脚踏雪地发出的吱吱咯咯的清脆响声。
  
  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雪地里,我在想他。天空偶有麻雀飞过,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银色,好干净的冬天啊!爱的感觉真奇怪,我可以站在冷风里闭上眼睛,回味他的男子汉气息,我可以对着远山在心里呼唤他的名字,就如同此时站在冷风中想他的感觉。我的爱,此时此刻你在想我吗?
  
  今天是我护校的日子,早早就来到学校,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我轻轻推开值班室的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一周时间吗?”“哈哈,培训提前结束了,高兴吗?”他笑着看我。“今天是我们一起值班的日子啊,我就来了,傻丫头,你忘了吗?”对啊,为爱情开绿灯,教导主任的杰作。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走过来,把我拥在怀里,我闭上了眼睛,感觉这世上所有的幸福都离我很近很近。
  
  “嫁给我,”他在我的耳边低语,我不作答,他的声音更低了“嫁给我......”我被他拥的更紧了,他的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我,让我没有办法去逃避,我使劲点头,他的唇压在了我的上面……那一刻世界里仿佛就我们两个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家门前的柳树不知何时吐出了新芽,杏花也开了,清早起来,满院子香气。此时正值韩愈诗中所描述“草木之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之时节。每天除了上课外,我会偷偷的跑去体育组与他们一起玩排球,那段日子,真是有一些着了迷,即使是下班了,我们也会组织人来一场球赛的。场边也会发出观众的阵阵哄笑声,多半都是喝倒彩的,因为场内不时有诸如像我这样的人在里面添乱。我身高不足一米六,网下只会垫球,球落在手上后就不知会被弹向哪个方向。场外也时常会有同学叫“金老师加油”,哈哈,还加油呢,再加油他们就会把我给清除场内了!
  
  当时高中部与初中部的教师很少来往,所以他也从不参加我们的活动。偶尔过来,也是为了给我捧场,这话是当时同事们说的。我们的爱情也在秋冬夏的季节交替中自然进展着。我的爱,他人不漂亮,书卷气十足,稳重而略显成熟。不同于我,妈妈说我是个长不大的人,我也觉得自己不够成熟,呵呵。
  
  学生们在齐唱李叔同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我非常喜欢此歌曲,无论是它的词还是乐曲的旋律,都是我所钟爱的。我的思绪也时常会随着某种乐曲的旋律而绵延游走,这种对音乐的感知力是与生俱来的,很小的时候就有。无论何种音乐,只要是它有韵律,就都会让我痴迷,此时我边弹琴边情不自禁的随着这些少年一同齐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上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六)
  
  漂亮的蜻蜓振颤着它们金光闪闪的翅膀,飞满天空,最喜欢乡路上这迷人的景色。我们走在夕阳西下的小路上,看蜻蜓漫天飞舞,听草丛中小昆虫们引吭高歌,望远山暮霭沉沉迷蒙之色,心亦飘渺,情亦悠远。
  
  婚期渐渐临近了,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也就算是我们的新家了。哥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把他们兄妹几个养大,辛苦可想而知。当时的农村靠天吃饭,种地为生,为了供他们兄妹几个读书,家中早就已家徒四壁了。所以我们决定不再给亲人增加负担,婚礼只是个形式,只要我们心中彼此有爱,这就足够了。
  
  婚礼那天比较简单,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了顿饭,我们就算结婚了。租来的小屋便了我们的爱巢。日子虽清贫,但我们的小屋里却不乏笑语欢歌。哥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男人,也很知道体贴妻子。结婚最初的日子,我总是会为一些生活琐事而弄出一些笑话来。从小就不曾做过太多家务的我,对柴米油盐之类的事知之甚少。几乎不知如何把米变成熟饭,更不知饭菜的火候儿如何把握,做出的饭菜不是糊了,就是半生的,生活简直是一团糟。
  
  哥在这方面倒是显示出了他的优势,生火做饭,轻车熟路的,真是让我好生羡慕。但身为人妻,不可以总是这种状态的。我下决心一定要独闯江湖,于是哥做饭的时候我就站在边上,他总是笑眯眯的看我。“快,帮师傅把油递过来。”这种时候,我就会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我们的日子,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贫贱夫妻恩爱久,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一个新生命开始在我的腹中孕育。我们也用自己积攒的一点钱,还有与同事借来的一些,买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过起了真正有家的生活。我也由一个做家务就手忙脚乱的小妻子,变成了可以对付十几个人的“大厨”了。
  
  与我们先后上班的年轻人也都陆陆续续组织了自己的家庭,当时的学校就有七个像我们这样的小家,夫妇都是同一所学校的教师。我们这些小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凑到一起开个派对,当时我家可是个聚点呢,原因是我买的房子离学校比较近,来回顺路啊。
  
  爱让我觉得生活蜜一样甜,爱人比我年长四岁,我们从相识,相知到走进婚姻,不过两年时间。彼此达成的那种默契竟让我觉得似乎前世的我们就是夫妻,今生又重新走到一起。每天我们迎着朝霞出门,映着晚霞回家,双出双入的,同事们羡慕的不行呢!
  
  其实说起来,我算是早婚的。二十一岁为人妇,我们的日子平淡如水。爱人称我妹妹,我也习惯于叫他哥。生活中总是我爱耍女人的小性子,哥基本上是不与我计较这些的。我们依旧是一起上下班,饭后一起出去散步,只是因我怀孕的缘故,我们不再走的太远,基本上是在学校校园附近,那时的林荫道上留下了我们数不清的足迹。
  
  哥始终是一个稳重、内敛的男人,看我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个孩子。怀孕以后,每天在学校我除了上课,其余的时间就显得更闲了。不可以打排球,不可以再去体育组学打拳,也不可以……每天我只能是看着同事们打球而望而兴叹,心里痒痒啊!真盼着我腹中的小生命早些降临到人世……
  
  身如流水,日夜不停流去;心如流水,没有片刻静止之时。就犹如我与哥的爱情,当我们携手走进婚姻之时,就注定了我们这份世间姻缘必有其果。如今,我们的女儿已长成花季少女,也快到我浪漫故事的年龄。回首之时,我的爱依旧,情更浓,学校走廊里那一次偶然邂逅,成就了我与哥一生一世的爱情!
  
  文至此落笔,祝福天下所有有情人!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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