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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重修断桥路?

时间:2012-03-27 21:42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老屋点击:
        

  果然如此,陈村长的谈话很快就放开了,不一会儿,他主动向刘会计问及处理桃芳之事的办法来,说:“刘会计!我与你共事这么多年,彼此之间都非常了解,咱们也不是外人,你还是帮我想个办法,桃芳被我整了以后,个舅子也是凑巧,出现怀孕了……你说这事情,如何解决才恰当呢?”?
  刘会计明知此事,就故意沉思一会儿,吓唬他道:“既是怀孕了,这事怎么不早点说呢?现在恐怕就麻烦了,难怪前几天,我听有人说——桃芳要去告你,要特别注意哟,我给你说!搞得不好,要出人命关天的大事,现在关键是你个人的想法是什么?”说着,刘会计始终看着陈村长的脸色变化。?
  自从那天晚上打架以后,对于桃芳之事,花瓶本是又想拿钱买平安,包括“引产”手术费、医药费、营养费等等,一共拿4000块钱是桃芳,将这事情处理好算了,但想到又很为难,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因素:?
  一是家里确实没有钱了,如果去外面借钱,他肯定不同意,那么涉及到又要与他吵架,甚至打起架来;二是想起那天晚上,他没有把我当人看,而是一心往死里打,幸好人家外人来招呼,不然的话……他想起这些,心里就很难过。所以,几天都在赌气,也不想管他的事情,如果桃芳要去告他,他自己受着,去坐班房就行了。?
  陈村长听了刘会计的话,脸色铁青,十分害怕,嘴巴“吱呀”一声,将花瓶的想法向刘会计说了一遍。?
  没过两天,花瓶又反过来想,觉得不管他,还是不行的,如果他这把年纪,真去坐班房,还是恼火,尽管自己挨陈村长打了,心里很气愤,但毕竟还是一家人,风雨同舟过,生活了几十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夫妻感情。?
  为此,她始终站在全局的高度,为陈村长作想……怎样解决好桃芳之事最为重要,于是就与他商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来。?
  花瓶说:“事到如今,臭一家不臭二家,就烂在自家人,为了不让桃芳将来连累他人,是不是可以将计就计,干脆将她娶进门来当媳妇,关于肚子里的孩子,要么装作不晓得,要么过门后再去‘引产’。”?
  陈村长听了花瓶的话,也是茅塞顿开,一连道:“行行行,完全可以,好办法,好办法,只有你才想得出来,就按你说的去办,桃芳这边,找个人去作她的思想工作,陈包的事情好说,写信叫他回来结婚就是了。关于桃芳肚子里的事情,只要别人不说,他就不晓得,反正我们嘴巴值钱一点,不乱说就是了。”他认为,只要作通桃芳的思想工作,儿子的事情好办得很,完全可以隐瞒他。?
  刘会计听了陈村长的话,就附和他说:“既是有这种想法,我认为要得,最好还是等过门后才去‘引产’,这样做呢,只是亏待了你儿子,但不要紧,反正都是自家人,不落外嘛!”?
  说起陈村长的儿子陈包,除了长相不错,个子高大以外,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其脑壳简单得像几个粗糙的零件构成一样,纯粹是一个人云亦云的角色。?
  陈村长听了刘会计的意见,就非常高兴,右手不自觉地在头上摸了一下,说:“刘会计!如果你认为可以,这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明天我就写信出去,叫儿子回来。”?
  “你心慌啥呀,再过几天写信也不迟嘛,又不是马上就要办事务(红白喜事的统称),你还事情就没有说好呢,就早早叫他回来干吗?这些事情,要人家桃芳承认了才有办法,不然的话,你怎么办事务,又叫儿子去哪里娶媳妇?”?
  “哦,是,他娘的!我也是糊涂了,没有想到这一点……刘会计呀,我在想,这个事情到底找谁去说呢?你给我推荐一个人选,好不好?”?
  “陈村长!你不是明起在考我,你想,还有谁肯为你出力,还不是我刘会计出面?”刘会计说话中,有意提高自己在陈村长心中的位置。?
  “我想来,其他人嘛,都是空的,只有你去,才能够办好这件事情。”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应该可以了吧?这事情可以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去完成……”刘会计向陈村长表态说。?
  陈村长见刘会计乐意为自己办事,而且是如此的爽快,他心里很高兴,于是重归于好,借酒升温,请刘会计喝了一顿酒,两人互相敬来敬去,说说笑笑,一直喝到天黑才散伙。?
  刘会计回家当天晚上,就来到蛮二家,把陈村长的想法,结合蛮二家的现实处境,将来的去向等等,都一一讲给蛮二和桃芳听了。接连两天,通过反复的劝说,蛮二终于服了,也算成功了三分之二,最后就是桃芳了。
  照道理说,蛮二是桃芳的母亲,是身受陈村长直接灾害和打击的重要目标之一,什么强奸桃芳,气死桃福满,阻碍团团进桃家当媳妇等等这些,难道她心里没有数吗,都忘记了吗,使她心灵伤害还不够吗?况且自己曾经因此事也气倒过,便在刘会计的一在怂恿下,要去找陈村长清算“老账”。?
  后来,她确实也去了,可是结果呢?一切的最初坚定与好大口气,都没有讨得一个好的说法,都在陈村长与花瓶的一场“战争”中,毫无疑问地结束了,自己的膝盖还受了伤,也痛了两三天,然而为什么又反过来要顺从刘会计的意思,化怒为喜,执意要将桃芳嫁到陈家去,嫁给陈包为妻呢??
  原来,蛮二那天晚上,自从桃一先背她回来以后,没有出门,她一直在想——强奸成夫妻,顺其自然多好,但因为陈村长……显然,这事情是不可能的,想起来,唯一的办法,还是要听团团一句话。?
  清楚地记得,在医院里,团团是这样说的:“他能给个说法更好,不能给个说法就算了……”真是早该这样做,也少得花瓶挨陈村长一顿家伙打,如果再怎样下去,恐怕花瓶真的要被他打残废,或者说打死,到时候也是日子难过。所以,蛮二更多的想法,就是替花瓶让了一条路出来,她觉得花瓶真好,不愿让她在家里为难。?
  正在这个时候,刘会计又上家门,重新提亲。她考虑三分,也怕因为桃芳被强奸和怀孕之事,柱子晓得了不要她,她将来就难以嫁出去。所以,内心也是巴不得快点了结此事,于是满口答应下来——同意桃芳再嫁陈包,这个时候,一切往事与恩恩怨怨,都想不得那么多了。?
  人们常说:“嘴巴是两块肉,说进又说出。”刘会计像“阴阳狗”一样,前不久还在为桃家,现在转而又在为陈家,真是天上风云,变幻莫测,让人实在有些摸不透。?
  所以,桃芳非常厌烦刘会计,管他东说西说,当不住放屁,对此事一直没有发话,心里也是不明不白,自己受了陈村长强奸,最终还要嫁给他儿子作媳妇,难道是天生来就欠他陈家的债,是前世就注定的吗??
  柱子下车,所有的理想都落空了,只有黄导、邹信息、桂冠军等五个同学的女朋友来接了他们……此时,包括先前所想的,桃芳站在校门口,一声甜美的呼喊、一声温暖的问候、一阵幸福的拥抱,便从手中接过提包,还有那甜蜜的微笑等等,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他进入校门,远远近近,还在尽情地搜索,这也是最后的希望……他仔细看着过路的每一个女生,接着又是不断的否定……他落入人行的后面,不时看看黄导的女朋友的背影,与桃芳有些相似,特别是她穿的水红色外衣,就像是桃芳曾经穿的那一件,看起来好像就是她,然而分明又不是……于是,他转而又想,哦,说不定她没有打听到我去实习的消息,或者说不知道我今天要返回学校……?
  所以,才没有在这儿来等我,接我……也许,她在北边的一个校门口等待,因为不知道我要从南大门进来,在这里下车,从这个校门口进去……也许,她等了好几天,现在正坐在哪里翘首以待,默默地遐想,依然等待我的到来。?
  他回到寝室,放好所有的东西,急忙跑到北大门去看看,可是还是没有人,这个时候一切都失望了。他心灵极度伤感,站了一会儿,又赶忙来到收发室,看见袁小梅坐在门边,还在织毛衣,于是隔远就喊:“你好,袁大姐!”?
  “哟!柱子回来了!几时来的?”?
  “刚才到。”?
  “有我的信吗?”?
  “有!只有一封……”?
  “是才来的?”?
  “不是,来好久了,我拿给你看,你就晓得了……”?
  袁大姐将正在编织的毛衣放到桌子上,很熟练地从抽屉中取出那封信来。其实,放到里边的信件很多,但袁大姐记得柱子去实习之前给自己所说的话。所以,她收到柱子的信以后,就单独分出来,另外放在一边,以便他来的时候,顺手拿给他。?
  柱子拿着信,看看信上的字迹,就知道是桃芳写来的信,心情无比地激动,从正面翻到反面,反面翻到正面,接连好多次……但是,他还是没有急于拆开信来,而是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内包里,然后向袁大姐谢意一翻,就匆匆地出门了。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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