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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承诺给了谁(十四)

时间:2012-03-27 22:4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晨曦花仙点击:
        

  第二天打完吊针,瑶诗晴感觉好多了。瑶文学对她说:“你要没事情,晚上别走了,跟智慧妹妹晓月住一起,明天上午打完针,就不用过来了。”她能有什么事情呢?瑶诗晴知道文学哥看她来回地跑,怕她身体吃不消。这几天真的疲惫不堪,索性就近住上一晚。
  文学哥送瑶诗晴到城中村的一个小院,微寒的暮色中院子里面漂浮着饭菜的香气,瑶诗晴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文学哥对一个胖胖的大眼睛的女孩说:“这是我妹,让她在这住一晚上。”然后又对诗晴说:“这是智辉的妹妹晓月。”瑶诗晴对晓月点点头,晓月笑着说:“哥,你放心吧,我正做饭呢,吃了再走。”文学哥笑着说:“不吃了,我店里没人,该走了。”瑶诗晴看见文学哥下楼,她进了屋子,里面还有一个瘦瘦的女孩子,她正在切菜。女孩子对瑶诗晴笑笑,她的甜美脱俗让瑶诗晴一时恍惚,这么干净清爽的女子,她是谁?瑶诗晴心里有个大问号。
  瑶诗晴听见晓月喊她百灵。百灵,名字真的很好听,只不过,她不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她的脸上写着忧伤,这不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应该有的。瑶诗晴敏锐的嗅觉告诉她,吴智辉有好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瑶诗晴看着两个女孩炒菜,百灵掌勺,别看她娇小玲珑,炒起菜来竟然炒瓢翻得呼呼响,麻利快活,速度让瑶诗晴咂舌。三个女子一起吃饭,百灵炒了酸辣白菜,清炒豆芽,白米稀饭,正适合生病的瑶诗晴。瑶诗晴连呼惊奇,白菜竟然可以炒的这样好吃,小豆芽也是脆脆的,火候掌握的非常好,她一连喝了两碗稀饭,一直吃得红光满面,倒感觉全身舒坦。
  对诗晴的赞口不绝,百灵只是笑笑,晓月也是沉默吃饭,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休息时,百灵领瑶诗晴到另一间小屋。她说:“我和晓月住那边,你就在这间住吧。”瑶诗晴连说打扰了,百灵已经走了。瑶诗晴躺在床上,环顾这间屋子。头边挂着一个证件牌,上面是吴智辉穿着军装的照片,对面墙上挂着吴智辉的领带,衬衣,铁丝上触目惊心是女子的胸衣,小裤头。这是吴智辉住的地方吗?
  墙上有一张小百灵的照片,她一手擦腰,脸上是调皮的笑容,飘逸自然,瑶诗晴对着这张照片,神思飘然,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她肯定和吴智辉有关系。这个房子,正是吴智辉和她同居的证明,吴智辉的鞋子,百灵的衣服,还有,床上放着的卫生巾,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百灵是吴智辉的女人。
  吴智辉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他说:我要复婚。他的眼睛望着远处,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百灵脸上写着隐隐的忧伤。如果这是真的,吴智辉真他妈不是玩意。瑶诗晴想。
  事情总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风水轮流转,吴智辉的机遇来了。
  他去看儿子小栋,见到了安阳。安阳竟然瘦多了,以前,她可是胖乎乎福都都的财神婆呀。安阳看到吴智辉,眼泪就布满眼眶,她没有让泪流下来,转身走开了。
  安阳还爱着他,吴智辉心中明白。要不然,离婚五年了,她怎么还不成个家?
  她在等着吴智辉吗?
  其实,安阳真的还爱着吴智辉。刚开始,他顶不住父母的压力,去见了两个男人,第一个是教师,那男人文质彬彬,戴一副眼镜。他对安阳说:“我对你没意见,只是,孩子你能不能不带?我自己的孩子都不想养,还能养别人的孩子吗?”安阳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她想说,她不仅要找爱人,还要给小栋找个爸爸。可是,她虚弱的说不出话,现实就是这么冷酷,这个人她不会考虑了。
  第二个男人在法院上班,是爸爸同事的儿子。他也是离婚,自己没有小孩,和他结婚,意味着安阳还得再好生一个小孩。安阳第一个孩子就是剖腹产,她不愿意再次开肠破肚,她的子宫还能不能经受住这一刀呢?
  安阳开始懊悔,自己生身为女人,她的心痛,她的艰难,只有自己独自吞咽。
  她自问老老实实,从未欺瞒坑蒙过任何人,可生活如此待她,天理何在?
  看着可爱的儿子,安阳一时眼泪汪汪,她可不愿意自私的为了自己,让小栋受到伤害。她这辈子宁可一个人抚养小栋,她宁可单身一辈子。
  只是为了父母不伤心,她时不时会去相亲,只是象征性的见见,不是人家不愿意就是安阳没看上,这件事情一直拖着,始终没有一个人走进安阳心里。
  她看到吴智辉的一瞬间,委屈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装着没事的样子,扭过头去,无尽的泪水汹涌而来。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见她的脆弱。可是,他竟然跟进房子,他一直看着她。
  “阳阳。”他叫了一声。安阳停住了哭泣,“你看了儿子就走,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安阳气呼呼的说。
  “阳阳,我们复婚吧。”他说。
  安阳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怪物。“复婚?你还准备复婚?王八蛋,你差点没把我气死,你看我还活着吗?”安阳大骂吴智辉。
  吴智辉并不生气,他说:“阳阳,这么多年夫妻,你一直不找人,你是不是在等我?你还爱着我,对不?”
  “呸,你别以为你是香饽饽,自作多情。”安阳毫不客气。
  “阳阳,你看小栋多可怜,你要是找了别人,小栋就没了亲爸,你真的愿意给儿子找个后爸?”吴智辉找到了安阳的软肋。安阳不说话了,良久,她说:“你走吧,我累了。”
  吴智辉默默的退了出来。但是,他的话已经对安阳起了作用。
  安阳想着几年来自己独自一人领着儿子,千般艰难,万般不易,个中滋味唯自知。真正要个儿子找个后爸,她又不太情愿,因为没有那样合适的。
  给吴智辉一个机会,也给自己和儿子一个机会吗?复婚?安阳给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复婚,证明着她原谅了吴智辉,可是,他能变好么?她真的忘了,吴智辉带给她的那些伤痛吗?
  不是都过去了吗?这几年,这么多的坎坷和波折,吴智辉都经历过了,他应该学会珍惜了,他能说出那些话,他想复婚,证明他还是在乎安阳和小栋的,何必揪住不放?给他一个机会。
  安阳被自己说服了。
  当安阳把复婚的事情说给父母时,安爸爸强烈的反对,他说:“我们安阳会找到一个好人的,阳阳,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这小子太伤人,我们不能复婚。”安妈妈哭了:“你说阳阳容易吗?这几年也没有碰个合适的。智辉总是小栋的亲爸爸,虎毒尚不食子,他已经受了教训,也该变好了。”
  安爸爸生气的说:“那要是变不好咋办?还要让我把心操死?我不同意。”
  安阳说:“爸,你也别生气啦,他要再不好好过,我认命了,我不怪你。”
  安爸爸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当吴智辉再次请求安阳复婚的时候,安阳说:“为了儿子,我同意复婚,你不能让我失望啊。”“不会了,阳阳,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吴智辉连连答应。
  吴智辉嘴角现出一丝微笑,安阳以为,他和她一样,为这件事情高兴。可是她错了,吴智辉心里在笑,这女人真的好哄,第一步走对了。
  远在省城的百灵做梦也想不到吴智辉回去复婚。她还在痴痴地等着吴智辉回来。有天晚上,吴智辉打电话到楼下的小卖部,让老板喊安阳接电话,安阳不知是谁,当她听见吴智辉的声音,一时眼泪哽喉,不能出声。“百灵,别哭。”他说。百灵哽哽咽咽的说:“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吴智辉心如刀割,百灵如此伤心,他更难过,他说:“百灵,等我,我处理好一些事,就回来。”百灵只是呜呜的哭,就听吴智辉说:“一定等我。”就挂了电话。电话里只剩下”都——都”的声音,百灵放下电话,掩面哭泣,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
  那一头,吴智辉断了电话,眼泪差点流下来,不能这样,他对自己说,不要这样儿女情长,是个男人就要拿得起放的下。
  这是他和安阳复婚后的第二天。他按了一个按键,删除了通话记录。
  吴智辉变成了新的吴智辉,安阳的每一个眼神,他都会理解,他对安阳体贴有加,安阳想不到,自己的后半生,竟然会有意想不到的幸福。
  他每天接送儿子,小栋有爸爸在身边,欢呼雀跃,久违了的笑容显在儿子的脸上。
  安阳让幸福冲昏了头脑,她带吴智辉去做了牙齿,那是四颗烤瓷牙,跟真的一样,吴智辉一笑,几颗牙熠熠生辉。安阳给他从头到脚买了几套衣服,本来长得还不错的吴智辉,西装笔挺,更有气质。
  吴智辉什么都不缺了,却常常不高兴。安阳问他,他说:“三十而立,别人都事业有成,我三十五了,却没有事业。”是呀,一个男人,不能没有事业,吴智辉更不能没有事业,安阳想。
  吴智辉的心思就是安阳的心思。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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