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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

时间:2012-04-16 23:0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峰亭点击:
        

  天边刚刚露出几道霞光,青云已经梳洗完毕。为了洗干净他的头发,足足换了三大脸盆水。青云有点后悔当初选择个离溪水远的地方居住,还得跑出半箭远的地方去提。青云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想:“决斗完,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就搬家。一定离水近的地方,饮用起来都方便。”青云从自制的木桌上拿起用血写成的战书又看了一遍,眉头紧皱着。西藏第一高手“威震天”,他能不知道。听说使两个铁环,舞起来上下翻飞,风声阵阵。任何兵器也近不到他身。青云用的是剑,青铜剑,长一米,宽一寸,锋利异常,吹毫断发。青云迟迟的注视着木板墙上悬挂的剑,想出了他取胜的办法。那就是以逸待劳,到他速度慢下来时,瞅准时机,一剑毙命。青云这么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但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死在他的铁环下。他扭头看了看熟睡在床上的妻子和偎依在妻子怀里的儿子,心里不由地揪紧。
  
  青云摘下墙上的剑。在妻子和儿子的脸上分别亲了一口,猛然转身,大步而去。田野里荒草没过膝盖,青云的长袍不时的被荆棘草茎刮拌,青云骂了一句:“妈的。”他弯身摞起长袍塞进腰里,猛然提起一口真气,想运用轻功。又作罢。轻功是很消耗功力的,如果提前预支了,接下去的比武会对自己不利。
  
  青云前脚出门,妻子就从床上起来。她鬓发凌乱,憔悴疲惫。丈夫接到战书的三天里,她根本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而今晚她一夜未眠。孩子忽然醒来,小嘴一咧,哭咧咧的喊着:“妈妈,妈妈。”妻子过去,轻轻地拍打着儿子柔嫩的小肩膀,一滴硕大的眼泪滑过脸颊落在儿子可爱的脸上。儿子也流泪了。
  
  青云走到三叉口,停下来。向东一条是通望威震天在中原的临时住所——一间茅草屋。他来中原的目的就是和青云比武的,比完就走,所以房子造的很潦草。向西的路是通往自己的知己好友琴岛山人的。好友的琴艺可谓登峰造极了。青云犹豫片刻还是走上那条向西的路。青云见到好友,和他说了比武的事,最后拜托如果自己死在威震天的铁环下,求他照顾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琴岛山人一口答应下来,并摆下琴,盘腿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为青云弹了一首“高山流水”。青云谢了好友,猛提丹田,运用轻功,大踏步赴约而去。此刻,他不再计较自己的生死了,妻子孩子有了照应,他已没有后顾之忧。
  
  一碗茶工夫,青云就来到号称天下无敌手——西藏第一高手威震天的茅屋前。茅屋前宽敞的草地上空无一人。青云心有疑团:“难道西藏人比武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会用暗器或者邪门歪道?”青云神经不由绷紧,抽出剑举在脸前,亦步亦趋地逼近茅草屋。他冲着茅屋喊:“无名剑客青云如期赴约。”他一连喊了三声,无人应承,心中不免有气,有种被耍的感觉。青云冲着茅草屋剑峰一抖,支撑茅屋小碗粗的木壮无声断开。茅草屋哄然塌陷。青云一手握剑,一手把茅屋的残体拖开。一幕惊束的情景出现了。原来下面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血肉模糊,衣衫褴褛,根本无法辨认出模样。难道这就是威震天?青云仔细勘察现场,从一摊血迹中用剑挑起两个铁环。铁环倒还明亮光滑,这使青云想起儿时在胡同里滚铁环的场景,心间荡起柔柔的温暖。青云伏身检查威阵天的尸体后才知道他原来是被狼袭击了。没想到一代武林高手竟死于非命。青云感到一种无名的寂寞瞬间传遍全身。风声骤起,一滴孤独的眼泪悄然坠落。
  
  青云就地埋葬了威震天,连同他的铁环。坟头前插上一块木牌,上写:西藏侠客威震天之幕。最后,青云冲着坟墓弯腰拜了三拜。走了。此后,他再没有接过战书。他的剑只用来砍柴和抵御野兽的袭击了。[完]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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