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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工资等到腊月二十六才回家，到家已经是二十七的傍晚了，站在家门口，婆婆正赶着一群鸭子回家，儿子在晒谷场上玩耍，我叫了一声“妈”。 婆婆应了一声：“你回来了。” 儿子远远地看着我，我叫“俊俊”，他忸忸捏捏地不敢靠近，也不叫妈妈，一年了都变生分了。 儿子七岁，上一年级了，晚上我考他，简单的加减用口算就能算出来。 二十八杀鸭，大年三十杀鸡，等我早上起来鸭子已经杀好了，儿子也起来了，在院子里看刚杀好的鸭子。 我正在刷牙，连娣婶子来了，我心“咯噔“一下，这连娣婶子和婆婆是冤家死对头，我在家的时候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常常吵架。 “连娣婶。”我连忙起身打招呼。 “你回来了。”连娣婶子应：“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连娣婶子径直走到俊俊面前问：“俊俊，你家有几只鸭？” 俊俊天真地回答：“我家有五只鸭，杀了两只。五减二等于三，还有三只。” 我分明看见院子的笼子里有四只鸭，我暗暗叫苦，今年的年又不好过了。我见识过她们的吵架，差不多能互骂上一个星期。 连娣婶子已经走向笼子，“你这里都还有四只鸭呢，我看一下有没有我的。” “你看，你看。”我忙不叠地说。 “这里有一只鸭是我的，”她把我拉到笼子边，提起一只鸭子：“你看，这只鸭子的脚板给我剪了一个叉，这是我做的记号，你那三只鸭子就没有。你不信的话上我家去看其它的鸭子也是这个记号。” “我信，我信。”我连忙说：“是你的你就提回去，连娣婶，对不住了，是我赶的鸭，我不知道有几只鸭，昨天傍晚我就把水塘里一群鸭都赶了回来，对不起啊，让你好找！” “妈妈！不是……“俊俊叫我，我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没事，没事。”连娣婶说：“没丢就好，回来了上我家玩。” “好好好。”我应道。 菩萨保佑啊，杀的不是她的那只鸭，我暗自庆幸。 连娣婶走了，婆婆在灶房里，一直没出来。儿子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我问：“妈妈，鸭子明明不是你赶的，为什么要说是你赶的？” 婆婆在摔东西：“我家怎么养了一群吃里扒外的家伙！”我看今天是不敢在家吃饭了，我得躲一躲。 我蹲下来对儿子说：“俊俊，妈妈今天带你去上街买衣服好不好？” “好！”儿子兴奋地大叫。 “马上出发！”我带着儿子骑上摩托车，一溜烟离开了家。 牵着儿子的手走在街上：“俊俊，别人的东西不能要你知不知道？” “知道，”儿子说：“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以后妈妈不在家的时候，要多听老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