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我林如雪是人如其名,说我是肤如凝脂,欺霜赛雪。说真的,我也自豪自己嫩滑的肌肤,常常和同事开玩笑说自己是一个水做的女人,所以爸妈才给我取了如雪这个名字呢。
其实我这样的年纪,虽然只是一个总监助理,但是在公司各方面的待遇我感觉已经不错了。我们市场部在荣威地产是一个重头部门,而我要不是有着过人之处,年纪轻轻怎么就能够坐到这个总监助理的位子呢?同时,我的心里也很清楚,在楼盘的营销策划方面没有骄人的业绩,没有一支拉得出的团队,那么,在荣威地产,我将止步不前了。
尽管距离市场部总监的位子仅有一步之遥,但是我懂得这个一步之遥,我想要跨过去,不是说说那样子简单。而我们市场部的人私下里都认为,只要我在荣威地产,如果楼一伟一走,那么,市场部那间独立的办公室便非我莫若的了。
楼一伟是我的顶头上司,是市场部独一无二的头儿。他尽管是快奔五的人了,但仍然是风度翩翩,整个人看上去始终是一副干净的模样,仿佛永远都是精气神十足。
我曾经说笑过这个状况,说楼一伟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此时此刻的我,却坐在电脑前面,发着呆。
大约过了一杯茶的时间,我突然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一边向楼一伟那间独立的办公室走去,一边自言自语着:这次我就不再是单纯地和你谈谈工作的事情了。
楼一伟的办公室装饰得很豪华,一张巨大的大理石桌子就那么摆在办公室的中间,桌子两边靠墙处各有一只木制的文件柜,而桌子对面不远处,几张柔软的沙发拼凑在一起,加上几株绿植的点缀,在一种简单之外,总是能够让人觉得这间办公室是如此的宽阔。
是的,只要一走进那道门,踏在柔软的地毯上面,你就会发现脚下的地毯那份不一般的感觉,那种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加上门对面那堵墙壁的墙绘那种奔放又大气的布局,那种近似自然般优美的线条,总是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一份豪华与舒适。
我每一次走进这间办公室,总是会习惯性地先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一下脚下那份至尊至贵的体验,然后,才抬起头,望着办公室中间那盏大型的水晶灯。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在心里念叨着:这个楼一伟,他就不怕这盏水晶灯砸下来而被砸得稀里哗啦的吗?
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楼一伟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仍然顾自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在靠近门口区的沙发上面坐下,然后,双眼紧紧地盯着那边的楼一伟,心里想道:我就不先说话,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由于我们都没有说话,因此,办公室里显得很安静,这一刻,我们仿佛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时间并没有静止,但它好像走得很慢很慢。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吧,楼一伟终于再一次的抬起头来,并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就是这个十分钟,对于楼一伟来说,肯定是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的让他煎熬。
放下手中的笔,楼一伟看着我,我也是看着他,只听得他柔软地问道:“如雪,你有什么工作需要汇报的吗?”
我带着一种不高兴的表情,双眼仍然紧紧地盯着楼一伟,过了一会儿,摇摇头,轻声说着话:“今天我不是来和你汇报工作的。”
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楼一伟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并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面坐下,然后说道:“如雪,我不想在公司里谈论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你说好吗?”
“好,那我下班以后在公司对面那间梧桐咖啡等你,我有事和你说。”说完话,我就站起身,看也不看楼一伟一眼,就顾自走出了办公室,神情是那么的坚决。
站在楼一伟办公室的门外,我尽情地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才向自己的办公区走去。
荣威地产每个部门的办公区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格局,偌大的办公区被分割成一个个方块状。我始终觉得,在这样的格局里工作,自己永远是处于一种透明的状态。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很多时候,我还是喜欢坐在这种透明的办公区里埋头工作。
而此时的楼一伟,仍然坐在那张沙发上面,双眼望着自己的那张大理石桌子,耳边仿佛依然响着林如雪的声音。楼一伟发呆了,这一刻,他的双眼好像失去了某种光泽。
尽管懂得爱没有对与错,但心中的那份迷茫,还是让我频临崩溃的边缘。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陷下去了,否则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我下得了这个决心吗?看着电脑屏幕上面自己的照片,我喃喃自语着。
因为是楼一伟的助理,我和他自然免不了一起去各地的项目部指导工作。以前,两人也一起出过几次差,但都仿佛是工作狂,奔波忙碌,永远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即使是在候机的间隙,我们所说的话题也无非是某个楼盘的营销方案。
但事情总是会朝着我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这或许就是人们常常所说的缘分吧。
时至今日,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就是去年的那次贵阳之行,让自己和楼一伟从此有了交集。
我毕竟不是小姑娘,我当然懂得,这份情愫带着一种爱意。
那次出差贵阳之前,荣威地产正面临着非常时期,整个公司资金的缺口仿佛无数条张开口子的鳄鱼嘴那般巨大,我一边埋怨着公司各地项目铺得太开,一边还是绞尽脑汁,推敲着每一个楼盘销售企划书的可行性与不足之处。
公司资金有了缺口,我们市场部可谓是处于夹缝之中,众所周知,你不把房子卖出去,资金回收就不及时。因此,每当这个时候,项目部、财务部就把目光盯紧了市场部,尤其是项目部那些粗线条的爷们,只要一走进市场部,他们的目光首先就盯向了我,仿佛一头头饿狼似的。
我因为经常和项目部打交道,对于这些粗线条的爷们,自然是习惯了开玩笑,而同时,我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作为一个总监助理,压力着实不小呢。
那一天,我正在审核苏州项目部的售楼方案,楼一伟就来催促我,语气不耐烦地问我这个方案究竟怎么样了。
“林如雪,苏州中央美墅的方案必须今天落实下去,那边的排屋性价比高,一旦市场打响,就会形成销售效应,资金回笼会很明显。”楼一伟右手敲击着我的电脑桌,一副着急的样子,快速地说着话。
我抬起头看了看楼一伟,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个方案我已经审核好了,但是,我对于苏州中央美墅所要执行的房价保留自己的意见。楼总监,你想,公司想要尽快地回笼资金,那么我们是不是需要在房价让利上面做文章呢?我想,只有这样,才能来吸引客户的购买力,从而达到一种连锁的销售效应。”
楼一伟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去他的办公室,就顾自走了。我拿起项目企划书,紧跟着楼一伟,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这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到了楼一伟对我的一些特殊性,比如自己每次去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楼一伟的表情就会有一丝丝的慌张。那一缕深藏在镜片背后的眼神,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怎么逃得过心细如发的我呢?
站在楼一伟的办公室门口,我把企划书抱在胸前,并没有一下子走进去,而是站住了脚步,深呼吸一下,而后才跨了进去。
把企划书放在楼一伟的大理石桌子上面,我转过身,还没有走到沙发的位置,就听到楼一伟说道:“林如雪,如果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子执行,那么,你想一想,每平米的价格下降几个百分点才合适?”
听到楼一伟的话,我的心里飞快地思索着这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些细节: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提出的要求他总是不假思索地就会答应呢?这在以前可是绝无仅有的啊。
“我想,不需要太多,只要控制在3个百分点以内,那么,这份企划书就会有足够的销售优势,因为我已经对项目周边的楼盘销售情况进行了可行性的分析,我认为中央美墅一定能够打响这场销售战。而对于公司资金的回笼来说,让利一部分给客户,相信会有不错的效应。”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沙发上面坐下。
经过我和楼一伟的论证,后来终于定在了下降2个百分点,别看这处处的2个百分点,可对于公司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账了。
由于公司资金链出现了状况,市场部处于了风口浪尖。那段时间,大家都很少猫在市场部,知道如果房子卖不出去,情况只会是越来越糟。因此,市场部的骨干都奔赴在前线阵地,有的出谋划策,有的干脆在售楼处客串起了销售员。
那些项目部的爷们笑话我们,说我们真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过了几天,一次市场部开例会的时候,楼一伟问道:“哪位美女和我一起去贵阳吃香喝辣去?有自告奋勇的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我去。楼一伟见这个状况,看了看我一眼,摇摇头,说道:“看来,只有林如雪你和我一块去贵阳了。”
我知道贵阳梅园小区是一个精装修的楼盘,这个小区所面对的客户都是一些精英人士,因此,在一开始定位的时候,公司就把梅园小区定在了高端的目标来建设。
贵阳的菜多辣味,由于女孩子都怕吃辣影响皮肤的光华,所以都担心会被楼一伟点名去贵阳。而当听到楼一伟让我一起去时,大家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陈梦荷是市场部今年刚刚招来的员工,小姑娘没有心机,和市场部的人都说得来,为人处事很实诚,也深得林如雪的喜爱。
我今天是真的没有心思工作,满脑子都好像有一种什么东西在纠结着似的,而双眼总是盯着电脑上面的时间看着,神经极度敏感。
为了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我还特意去了趟卫生间洗了一把脸。重新坐下,我的状态还是调整不过来。
思绪又纷飞了起来,如同天马行空一般。
我记得那次去贵阳的飞机上,楼一伟一改以往那种严肃的样子,不苟言笑的他,变得幽默极了。
到了贵阳后,我们并没有休息,而是立即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少不了一番忙碌,但是,由于楼一伟在现场的原因吧,因此,很多事情都是迎刃而解,仅仅一个星期,我们就解决落实了所有的事情。
由于楼一伟和我是公司总部的人,因此梅园项目部的经理陆天明就借机宴请了我们。
说是宴会,其实绝对不奢华,在荣威地产,每个项目部的宴请制度都有它铁定的标准。
由于都喝了酒的缘故吧,宴会结束之后,楼一伟问我:“林如雪,我们去酒店的大堂吧坐坐?”
我欣然地说了声好啊,于是我们就移步大堂吧。
我从容不迫地坐在楼一伟的对面,此时此刻,柔和的灯光也好像变得暧昧了起来。
我们聊了很多,甚至聊到了各自的生活。
这一刻,我不知道的是,楼一伟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柔柔的色彩。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坐在这样的氛围之中,自己的心里也正在慢慢地接受着一些事情。
“如雪,你好美。”楼一伟看着我说道。
刚才他叫我“如雪”?我没有听错吧?愣了愣神,我才抬起头,看了看楼一伟,吐气如兰:“我真的美?”
“真的好美。如雪,和你坐在一起,我觉得自己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如雪,你就好像一轮明月,让人情不自禁地就会有一种想要膜拜的意识。”楼一伟一边说着话,一边脉脉含情地看着我。
我看着咖啡杯里的奶油泡沫和咖啡,想着自己和楼一伟面对面坐着,他这番柔情蜜意的话,仿佛充斥在我的四周,顿时,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微微地闭上双眼,我回想着自己和楼一伟在工作上所交集的点点滴滴,好像觉得根本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相互在不断地磨合,仿佛面前的奶油泡沫和咖啡一样。
情不自禁地,我在心里想道:我们会不会也一起消融呢?
时间好像停止了它前进的脚步,一种叫做爱的常青藤,悄悄地爬上了我们的心间,此时此刻,四目相对,仿佛能够擦出火花来。
一切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那个在贵阳的夜晚,我终于变成了楼一伟的女人,水乳交融之间,我们不断地演绎着爱的真谛……
微微地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仿佛浮上了那个夜晚旖旎的场景,历历在目,格外的清晰。
也许婚外情都是千篇一律的桥段吧,很多狗血的剧情,仿佛落了俗套一般,是那样的雷同。我想,那时候,那些所谓的道德观念,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只要是面对着自己的老公,我内心之中就会觉得很好笑很好笑。
也许是我的动作,楼一伟也醒了。但他并没有放开抱着我的手臂,接着,楼一伟和我说着话,他还说到了对于自己婚姻的不满意。
我听着他的话,脑子里仿佛一片空白。
楼一伟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他吻上了我的双唇,那缕带着一丝烟味的气息,很快就侵入了我紧闭着的牙关,两条舌头纠缠着,你侬我侬之间,满室又一次的春光四射……
对于自己的婚姻,我很无奈。也许是我对于男人的要求太高吧,平时我总是看着老公不爽。说真的,这种通常只有在网络上面才能够见到的婚姻桥段,却无独有偶地被我碰上了。我不知道的是,自己那副冷冰冰的公主样子,使得我已经渐渐地远离了刘军宝。
刘军宝对我很温柔,也十分的体贴,可以说,在这二年多来,他对我是很爱很爱。
其实,我看着刘军宝慢慢的变得不爽的原因是因为他总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他在工作上从来没有一种上进心,更没有一种职场的危机感。他这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性格,我真的很头疼,久而久之,我的唠叨便变成了对他的极度不爽,可想而知,面对着刘军宝的时候,我的脸色便是冷冰冰的。
可我仍然是每天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目光,早出晚归。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我还是要往前走。
自从那次贵阳回来,楼一伟的身影便在我的心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无数个夜晚,我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子外面的夜空,我的脑海里便会浮起那晚和他缠绵在一起的场景。
其实,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把两个男人放在了心间的那台天平上面,日复一日,天平的砝码偏向了楼一伟的那边。
从内心来说,对于楼一伟,我是十分仰慕的。快奔五的男人,他在工作上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那种悠雅的谈吐,那份举手投足所彰显出来的男人范,简直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有时候,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看着他,仿佛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年龄差距,慢慢地,我看着楼一伟的目光便有了一种深层的色彩。
尽管我知道在公司里楼一伟的脾气很不好,但自从那次去了贵阳之后,他对我真的是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态度。
如果是以前,我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去接受年龄差距如此大的一段感情。可是,自从自己的心里接受了楼一伟之后,慢慢地就有了一种喜欢他的感觉,那种无法言喻的情愫,让我有一种相逢恨晚的错觉。而楼一伟看我的眼神之中所饱含的柔情,仿佛他根本不是那个快要奔五的男人,那一刻,我的心里很清楚,这就是所谓的爱。
后来,有一天的下午,我们又一次相拥在一起了。当激情过后,他说,他喜欢喝茶,所以他想辞职,想投资和我一起开一座茶楼,然后,做两人喜欢做的事情。我当然明白他话里所说的做两人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但那一刻,红晕布满着我的脸庞,我的心里就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情不自禁地,我的双臂把楼一伟抱得更紧了。
听着他这番话,我无言以对,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无奈。
我知道楼一伟的执着。我也知道,对于家庭,对于婚外情,我有一条自己的底线,那条底线是不可逾越的。
那次以后,楼一伟开始在做计划了,他不但出去找店面,而且还特地去杭州考察人家是怎么样经营茶楼的。他和我说,等到全部搞好了,我们就一起辞职。
而这时候的刘军宝也仿佛看出了我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于是,两人相遇在家里一起吃饭的时候,从不在家里独自喝酒的他,也开始一个人喝着闷酒了。本来就话少的我们,关系降到了冰点,并且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他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使得我看他的眼神更是冷冰冰的了,心中那台天平的砝码就呈现了单边的倾斜。
我明白刘军宝不想与我谈的原因,但我已是无法自拔了。
那天,刘军宝看着我说道:“林如雪,我爱过你,所以我放开了你,因为我懂得一个女人的青春很短暂,我们既然不能一起向前走,那么我不会拖着你的双手而不放。现在,让我再叫你一声如雪吧,如雪,你的青春你作主,离开了我,你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
听着刘军宝的这番话,我哭了,我发自内心的哭了,而且是趴在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终于离婚了,可我却觉得并没有多少的轻松。相反的,我常常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房子是一套精装修的小户型,是楼一伟给我租的,我和他开玩笑说,他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他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狭小的厨房里,我们一起做着晚餐,那时候的我仿佛又一次进入到了家庭的角色之中。
有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呢,楼一伟就给我买来了早餐。我一边心疼他起这么早跑过来,一边又是在心里无奈地困扰着。
看着楼一伟给我买来的早餐,我不但没有吃,而是和他不停地诉说着夜晚的那种孤单。这时候,我没有看到,有一种叫做害怕的眼神,在楼一伟的眼中一闪而过。
慢慢地,我们之间就有了争吵,本来就脾气不好的楼一伟,当他也黑着一张脸的时候,我在心里又是心疼极了。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争吵,只是心中的那份难受在变本加厉吧了。
一天晚餐后,我看着楼一伟,和他撒娇着说道:“伟,你也离婚好吗?”
楼一伟愣了愣神,摇摇头,说道:“如雪,你别逼我,好吗?”
楼一伟不可能离婚的,这一点我的心里很清楚。
“如雪姐,下班了啊,你怎么还不走?”
陈梦荷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站起身,连忙和她说赶快下班。
我并没有去开车,而是快速地向梧桐咖啡走去。我清楚楼一伟肯定还没有来,于是,我拣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要了几样点心,才给楼一伟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我在等他。
没多久,楼一伟就来了,他在我对面坐下,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我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给他斟了一杯茶。
楼一伟就那样看着我,仿佛我的脸上有着七彩斑斓似的。我明白他在等我说什么,或者是在等我告诉他什么。
我也看着楼一伟,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无奈与惆怅。终于,我轻声说着:“伟,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的争吵,其实是来自于我心中的那份不甘心。”
楼一伟没有说什么,而是点点头。
我看着楼一伟,继续说着他的优秀之处,并且和他说了,很多时候由于自己的任性,让他心里难受,其实自己也是痛苦的。
我和他说了很多,后来,我告诉他,我们这样子走下去,其实两人都是不开心的;我还告诉他,自己曾经想过要快刀斩乱麻,结束和他的纠葛,但是自己总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伟,你爱我吗?”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楼一伟。
楼一伟轻声说道:“如雪,我当然爱你啊。”
我看着楼一伟,说:“伟,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你永远也无法给我一个名分。你既然爱我,那就让这份爱珍藏在我们的心底吧。”
楼一伟或许感觉到了什么,又或许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低着头,一个劲地喝着我给他斟的茶。
夜幕徐徐地合拢了,我们也走出了梧桐咖啡。由于楼一伟是开了车子过来的,而我的车子还停在公司里,所以,我就向公司走去,走了没几步,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着:你向左,我向右。
许宇通是我的大学同学,他家里也是搞地产的,他多次邀请我去帮他负责营销那一块,而我一直不想离开这座城市,也就迟迟没有答应他。许宇通听到我终于愿意去帮他了,就在电话那边大声地说着:“雪,你这个大美女只要过来帮我,我就包养你。”
“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好了,雪,不开玩笑,房子我今晚就让人收拾好,你的位子我可是一直给你空着呢。”
和宇通聊了一会之后,紧接着,我也就离开了公司。
回到出租屋,我就连忙收拾着,等到收拾好需要带去的物品后,我才坐在电脑前面,给楼一伟写了一封辞职信,然后发送到他的邮箱里。在关闭电脑的这一刻,我仿佛觉得自己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把电脑放进行李箱,我微微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我并没有去多想什么,脑海里楼一伟的身影仿佛一下子淡了许多。过了一会儿,睁开双眼,这一刻,我好像重新找回到了那种曾经的自豪感,情不自禁地,我在屋子里转了起来,在轻舞飞扬的瞬间,青春所绽放的笑容又一次爬上了我的脸庞。
我走到阳台上,看着夜幕下的这座城市,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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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