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群体当中总会有一些热心肠的人,撮合一些单身的男女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在他们看来家庭才是一个人的最完满的生活状态,这些人有时候挺让人烦,有些时候感觉还真的不能少了这种人。单位一位大姐看韩志利这样落魄的样子,强行拽他和单位的另一位单身女人小张见面,小张的前夫在几年前去世,现在自己带一小女孩儿。韩志利对介绍人和小张说:“我负担挺重的,有一儿子,每月定期还得给他送200元的抚养费,除了抚养费,也就没什么多余的钱了,连自己的生活都挺成问题的,不瞒你们,我现在兜里就两块钱。”小张在一边听着一直没搭言,这时她开口说:“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大姐跟她身后出来,对她说:“你什么意思?没看上?”
小张说:“不是,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取点东西马上回来。”大姐听了这才放心的回来。
小张走这工夫,大姐对他说:“小张人挺好的,死了丈夫的比离的强,有个小孩儿还是姑娘,就你这条件你还想找啥样的呀。”
“我知道我条件不行,我也没想连累人家呀,这么好的人我更不能坑人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小张回来了,她走到韩志利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我把存折上的所有钱都取出来了,一共1300多元,你先拿去用,等你啥时有了再还我。”
韩志利说啥也不肯无故收下一个女人的钱,在小张固执的坚持下,他留下了300元,并对她说:“这钱算是从你这儿借的,我一定还!”
之后,他将做买卖的床子退掉,又在单位办了下岗买断,他把手头所有的钱拢在一起,算了一下后,一次性地给了张颖两年的孩子扶养费,又把小张的300元也还了回去,这时手里的钱所剩无几了,他经朋友介绍,去找一个做不锈钢生意的老板,韩志利提的条件是:“我给你打两年工,一分钱工资我也不要,只要你给我免费吃的住的,让我给你当学徒就行。”老板眼睛从上到下看了他几遍,最后同意试用一段时间再说。
韩志利留了下来,他的勤劳与实在,让老板非常赏识,他的能力也让老板的生意更加红火,而且他在这两年里果真一分工钱也没要,一如既往地卖力工作。
两年的期限到了,韩志利要离开了,老板对他说:“你可以自己出去干了,如果干得不顺就再回我这儿。”说着,拿出五千元现金给韩志利,“做买卖也得有本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韩志利收下了钱,就用这五千元本钱开始了创业。他租了个临街的二楼小屋办公,楼下就是公交车站,交通便利,他单位的牌子挂在窗外非常醒目,常引来过往的行人有意无意的多瞅几眼。
经历了风风雨雨,买卖也渐渐有了个雏形。一日他出门经过公交车站时,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认出是原单位的小张。两年多来,每当和人说起当初,提到人生的转折,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是她在他最潦倒时给予他接济,这种恩情一辈子也没法忘掉。今天这么巧在这儿不期而遇,他惊喜地上前和她打招呼,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小张也非常意外,说:“我回家在这儿换车。”
韩志利感叹道:“好长时间不见了哈,挺好的呗?”
“还行。”
“你还在单位呢?”
“可不还在单位吗,谁也没你有能耐呀,说不干就不干了。听他们说你干得挺好的?”
“啥好不好的,我有儿子得供啊,单位挣得太少了。”
“还自己过呢?”
韩志利略顿了一下答:“嗯--啊。你呢,又找没?”
小张撇嘴苦笑了一下:“就我这条件谁要啊,自己将就过吧。”
“看你说的,咱这就是圈子小,没遇到那好的。”韩志利多少有些不自然地说,随即转了话题:“哎,对了,你孩子多大了?”
“孩子今年上学。
“还差多少钱?”
“还差三千多,我自己手头有点儿。”
韩志利想了下对小张说:“你先别上车,车来了你也别上,等等我。”说着话,他转身急匆匆地就回了办公室,他找了个牛皮纸信封,往里面装了五千元钱。
当韩志利再下楼,见小张果真还在原地等他,小张不知道韩志利的公司就在这附近,以为他去楼里方便去了,见他出来也没多问他什么话。
他们又聊了些别的,韩志利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那个装钱的信封递给小张,说:“刚才你说孩子上学的钱还差点,我这儿正好有五千,你先拿去用,算我借给你的。”小张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刚刚向他诉的那些苦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韩志利见小张窘得满脸通红,忙说:“其实我这一辈子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了,在我活得最狼狈的时候接济我,才使我下决心非干出点什么来的,你的恩不是可以用钱来兑换的!”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呀!我可受不了。要不然你就给我留一个联系电话吧。”
当时韩志利包里正好装着一部靓号大哥大,他写了这个号码就递给了小张,他知道,这个靓号从此也就不再是他的了。
韩志利冲敞开的门说:“奇奇是不是得学点什么了?”张颖人没出现话却过来了:“参加什么班不得要钱啊?”
“需要多少钱?”
“叫一个周末班一个月下来最少也得二百吧。”
“先给他找个喜欢的。”韩志利说着从包里拿出五张百元票递给走到门口的张颖,“这月的生活费和给奇奇参加课外班的,不够哪天我再给你拿来。”又忽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笔和一小块纸,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张颖“我电话号换了。”
张颖冷冷地说:“又要甩谁呀,不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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