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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老憨的悲喜人生 山东淄博商佃刚 一、老憨瞎了眼 老憨的祖父是清末的秀才，老憨自小聪明过人，而且十分懂事，也曾“悬梁刺股”，发奋苦读，做梦都想有个出头之日，好光宗耀祖。 男大当婚，到了20岁的老憨也订了一门亲事。那姑娘贤惠漂亮，曾和老憨一起玩耍，一块长大，是老憨对门的邻居。老憨长得英俊潇洒，面壁苦读，又颇有出息，女家甚是满意。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老憨20岁那年竟得了一场怪病，眼渐渐看不见东西了。真是祸从天降，老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听说县城有一名医可治此病，老父亲半夜就动身了，想去问个究竟，讨个药方。可惜祸不单行，路上遇到一帮土匪，因心中惦记儿子，仓皇赶路，没听到匪徒的吆喝，老人家被当场打死了。 噩耗传来，老憨和母亲悲痛欲绝，整天以泪洗面，直到眼泪哭干，老憨的眼不治而瞎。生活无着的母子开始了沿街乞讨。虽有好心人同情，但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家家都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大多只是陪着唉声叹气抹眼泪罢了。这样，母子二人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苦不堪言。 为了养活老娘，老憨不得不跪在了一位算命老先生的面前。老先生得知了老憨的遭遇后，二话没说，收了老憨这个苦命的徒弟。老憨本来读过好多书，脑子又很灵活，学起来又十分用心，所以很得老先生的喜欢。 拜师三年不足，老憨尚未出徒，老先生染病离世。 二、老憨开了张 老憨的师傅不幸离世后，衣食无着的老憨母子又抱头痛哭。哭过之后还得生活，老憨只好自己“开张”了。 老憨的母亲用竹竿牵着老憨挨家挨户转悠，低三下四的乞求，几十天无人理睬。熬过了几个月的艰难，才慢慢有了名气。 一天，他们娘俩从外乡返回家中，经过大财主张老五的家门口，正巧张老五从家中出来。这张老五是臭名远扬的汉奸，无恶不作，曾先后娶了三房女人，整天瞅啊盼啊，却没见哪个的肚子凸起过。听说最近又抢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农家姑娘做了小老婆。 张老五把老憨娘俩吆喝到了家中，又把几房太太叫来。他先自言自语：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是得罪了哪方神仙，竟不赐我子嗣？ 老憨摆弄手指，开始为张老五细细掐算。先算过去，再说现在，后论将来。说得张老五眉飞色舞，得意至极。 突然，老憨声调一变，小声自语道：“不好，不好，恐怕一年后要‘归西’。” 声音虽小，张老五却听得真而切真，张老五一听，腾得跳了起来，拔出手枪就对准了老憨。 屋里的女人吓得惊叫起来。老憨根本不知怎么回事。 三、老憨得了子 “啪”的一声。 老憨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打他的，是他的未婚妻——张老五刚刚硬抢来的小老婆。 老憨本是聪慧之人，立马醒悟过来。 “真的，两年后会有喜！没错，会有喜！” 老憨慌乱中摸到母亲的手，拉着急匆匆跑回家去。 一年后，张老五真的“归了西”，据说是被一帮“穷鬼”“送”去的。 两年后，老憨喜得贵子。孩子是张老五抢来的小老婆——老憨的未婚妻子给他生的。 孩子很聪明，就像老憨小时候一样；孩子很俊俏，像他的妈妈。 解放后，党和政府给予了老憨家很多的关怀和照顾。老憨的儿子考上了中国最好的医科大学，成为宛山地区第一个大学生。 几年后，老憨的眼病也治好了,是他儿子亲自做的手术。老憨后来做了村里的会计。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