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点,执行委员梅斯身着军装站在执行台上,等待着日出的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 接受净化的人们早在前一天与家人告了别,现在,他们带着泪痕、穿着拘束衣,躺在褐色的椭圆形发射装置里,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为保证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以及优良基因的传承,新上台的赫尔巴政府规定,对人类发展不能作出贡献的人必须接受“净化”。年老体衰者,先天不足者,后天残疾者......在政策颁布当天,无一例外被社会所抛弃。 作为曾经反对强国计划的一员,梅斯为自己能拥有现在的职位感到庆幸。这一切要归功于自己的老丈人——赫尔巴的直属秘书。梅斯曾在学生时代加入过反赫尔巴政府的地下秘密组织,但通过出卖队友,他成功获得了未来的老丈人巴斯上校的信任。并在后者的协助下,梅斯拥有了如今的地位。 当阳光照亮波光粼粼的海面时,受刑者中有人坦然接受并以献身为荣,至死嘴里都唱着马尔达国歌;有人因恐惧而痛哭流涕,不断祈求梅拉能从拘束衣中放开他;也有人在被投入大海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还没来得及哭泣就葬身大海......此刻执行员需要做的仅仅是通过麦克风下达命令,不需要多余的感情,最多大声说话的时候费一点力气。 这是他担任执行委员的第三年,此时的他早已看惯生死,近乎麻木。今天他处理的格外迅速、果断,他急着赶回家,因为他要当爸爸了。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家中,抱着姗姗来迟的小家伙,早已冰冷地心中再一次有了人的情感。他将自己的头埋入小家伙的身体里,倾听着这个幼小生命的心跳声。然而医生好友却在私底下告诉梅斯,孩子先天弱视,也就是说,他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完全丧失视力。 “梅斯,亲爱的,”妻子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来到书房,有气无力地说道,“救救咱们的孩子。”奈奈知道,如果医生将诊断结果上报,那她将和孩子永远分离。 梅斯点燃一根烟,吐出了长长的烟圈,此时的他坐在书房的阴影处,大门口摄入的光只照亮了他侧面的轮廓。 “我会想办法。”梅斯转动转椅背过身去。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这在奈奈听来甚至可以用冷酷形容。她回想起多年前,那个在玫瑰花园中向自己求婚的青年,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丈夫。 第二天,小家伙被一群闯入家中的士兵带走了。 喜欢请关注 微信公众号:杀死香蕉鱼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