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汉字从甲骨文算起，到现在已有三千多年时间。用得好好的，为什么只给这44个汉字整形？
　　

 

　　**网报道：汉字从甲骨文算起，到现在已有三千多年时间。而且汉字的发展过程是延续的，中间改变的只是字形。传世的甲骨文字，绝大多数是可以解读的。此后演变成的金文、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以及标准字体以外的俗体字、简体字都是可以识别解读的。汉字今天使用人数有十多亿，流通的范围不仅包括中国的两岸四地，还遍及世界上的华人聚居区和历史上的汉字流通区。
　　
　　规范汉字的目的是匡定正体字。我国从秦代开始，由李斯推动“书同文”，原因是春秋战国时代，诸侯割据，滋生了大量的异体字。秦统一后，众多的异体字给社会用字带来巨大混乱，所以，李斯制定小篆，作为秦朝的标准字体，统一了字形，解决了六国文字间出现大量异体字的情况。中国于1956年实施发布了正体字选字表，淘汰了异体字1055个。推广简体字的使用，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它使人们摆脱了复杂晦涩的繁体字，也使汉字文化有了跨越式的发展，受到了广大人民的热烈拥护。删繁就简后，汉字的流通更加顺畅。目前我们运用的文字，并不存在大量的异体字，正体字基本稳定，且不需要对现有的字进行再规范。只是最近几日来，人们都在议论44个普通汉字整形一事，事情缘起于教育部公开征求意见的《通用规范汉字表》，这是一些专家在密室研究了8年的成果，将其中44个汉字的写法进行微调。然而在这征求意见的二十天，大多数人反对，规范汉字方案闯关失败。
　　
　　汉字规范的核心内容，是匡定正体字，甄别异体字，并不是由于具体的一个字的字形不美观了，更不是把竖弯钩变直竖，这些都是为了改而改，理由可以成千上万，甚至可以请书法家来作证，但都是毫无意义的。我们知道汉字的使用，涉及全民。字形更改之所以被多数人反对，正是因为在多数人习惯的书写方式上动土。也许修改是合乎文字科学的，然而，文字使用的社会现实比这些更加重要，社会书写与认读的现实使更改的努力变成了多此一举，甚至比多此一举更糟，因为你的习惯要变更，印刷与教学将要变化，这意味着很多不必要的付出。
　　
　　据专家解释：此次字形调整有“尊重汉字结构、考虑宋体风格、遵循统一规则、严格控制特例”的总原则，经过对字形的调整和美化，进一步取得与宋体字笔形的一致，使字形更趋规律性、系统性。但这种美化字形的说法，看来并未得到公众认同。在网站进行的相关调查中，超过八成的网友反对这一整形美容方案。如此一边倒的意见反馈，多少出乎有关部门的意外。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意见，是王立群教授。他在博客中写道：如果以美不美作为对现行汉字动不动微创手术的理由，恐怕要动手术的汉字远远不止这44个，只要开了这个头，就可以一直动下去，真是点中了穴位。
　　
　　当然，国家语言文字事务是应该交由教育部管理。教育部有规范语言文字的权力。但是规范的权力意味着什么，是在语言文字事务方面成为君主、霸王，还是在语言文字事务方面成为谦和的服务者？规范的意思是什么，是自作王法，还是在社会中取用最大行为公约数？规范的来源是什么，是权力与知识的密室交欢，还是社会大众的实践参与？这些问题值得思索。
　　
　　虽然微调固然无伤大雅，但如果这样的调整常态化，则可能对汉字文化的未来发展产生比较深远的影响。汉字局部整形方案，为何会遭遇民间的情绪反弹？从这里，我们不仅能看出民意的复杂性和丰富性，也能体会到在公众权利意识高涨的时代语境下，专家精英化的文化阐释权正遭遇越来越频繁的民间挑战。我们要正确认识这种挑战，因为语言文字是人人操之在口、书之在手的交流工具。社会运用既是语言文字存在的依据，也是语言文字生命力的源泉。规范社会行为，不是对社会的正常行为动刀动斧，而是对社会的正常行为予以承认，对社会的正当要求予以回应。教育部主管语言文字事务，并不意味着它应当成为诰命造字工厂、意识控制机关，它应该是社会正常语文行为的维护者。对于一个民族的传统、习俗、文化、历史、心理等等，权力尤其不可以妄自作为，而应十分爱惜。
　　
　　这次公开征求意见，对有关决策部门来说，就是寻找民意，寻求民意的“最大公约数”，也就是公众的相对共识。对于一些紧迫性相对较小、但分歧相对较大的问题，谨慎地体察民意是正确的。在不断深入了解民意当下状况的同时，也要提前评估和了解未来民意的可能变化，才可能明智和理性地作出判断和决策。这次寻找民意，是民主进程中的可喜变化和进步的标志。任何一项政府决策，如果违背了民意、漠视了民意，都会给公众利益和政府公信力造成损失。
　　
　　可是，在澎湃的民意浪潮里，这回同时出现了两份真假“民意”，显然，官方数据与网上调查数据截然不同。一份是有关专家称67％的民众赞成调整（1500人）的意见，一份是民间自主发起的网上民意调查（50万人）的意见，其结果显示八成以上民众明确表示反对“汉字整形”（南方都市报9月1日）。谁是假民意、谁是真民意，答案一看就知。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要及时了解民生、洞察社会、听取民声，必要的民意调查无疑是需要的。但常有一些假“民意”出现，又如何能反映真切的人心所向呢？又如何为政府决策提供依据和参考呢？有网友说：“这次的假民意和毒奶粉一样，都是犯罪，应该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是呀，我也赞同，它们以道貌岸然的姿态，企图挟“民意”以令天下，可惜没有得逞。
　　
　　用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给这44个汉字整形？这是大多数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笔者也是相当地纳闷：这些汉字专家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可做啊？这次的汉字整形网友称瞎折腾，老百姓每天都在使用的这44个汉字，如果它的笔画被改了，会让大家很不习惯。这是一个与大家书写习惯的“碰撞”，一旦实施了这些文字的调整，人们围绕这些文字的书写习惯就不得不改变，于是，人们就会在一个时期内会造成错误百出。一旦汉字实施了这些调整，各类文化产品诸如辞书之类的东西就得从头修改一遍，辞典、课本都要重新印刷。使用这些字的招牌、店铺也得改变，与这些字相关的地名、人名也得重新修改，会牵扯到成千上万人身份证、护照、驾照、工作证、人事档案、信用卡、房产证等变更的诸多麻烦。这将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比如小学生用的《新华字典》每本10元，按照出版50年间4亿册的总发行量算，这样一改变成本就高达数十亿元。还有教科书、辞海、其他书籍等，成本无法估量。劳时费力不说，更要花去买者和卖者双方的大量钱财，经济成本之巨，肯定会令人惊异。从一些金融保险等经济部门来说，由于各类档案、文件和数据库等先前文字被“调整”，势必会造成一些混乱而影响了信息安全，给这些部门的工作带来麻烦，也会增加各类客户的使用风险。
　　
　　文字不过是约定俗成的表意工具，说白了也就是常用符号而已。只要人们使用起来没有困难，普遍愿意使用并能明白其表达的意思，这样的汉字就很好地完成了它的使命，一般来说，没有整形的必要。反之，那些容易让人产生歧义，或者书写不方便的汉字就需要修改。综观此次整形的44个汉字，绝大部分都具有通行度高、易于识别的特点，没有必要改头换面。可专家们耗尽8年的心血，将简单的钩改竖、点改撇，调整的这44个字，没有一个字能让笔者感觉更漂亮，美学没看出来，花纳税人的钱倒是真的。这就像周立波先生所说，中国的专家没有本事让我们搞清楚，就想方设法把我们搞糊涂。一通云山雾罩之后，本来大家都熟悉的字就成了错别字，从此中国又诞生了无数的文盲。
　　
　　汉字的字形调整之所以引起了各界的高度瞩目，同时受到广泛的批评质疑。主要是给大众用字造成麻烦，影响学生学习、考试和增加社会成本。教育部语言文字司司长李宇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能不动的尽量不动。我们是国家公务员，人民不满意的事情我们不会做，也没有权力去做。”话说到这个分儿上，44个汉字不再整形的结论几乎呼之欲出。事实表明，群众对《汉字表》非常关注，对汉字的整形方案反响很大。短短20天，征集到的意见数以万计，其中有电子邮件、传真、信件，也有网络留言。统计显示，大多数意见认为：字形微调会改变长期以来形成的使用习惯，并增加社会成本，不宜轻易改动，这一结果与网上的民意吻合。相关负责人表示，将认真、虚心接受群众意见，并强调：汉字调整不会违反大家的意志去做。现在意见已经充分收集，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整理，近期将把征集意见的结果向社会公布。根据群众意见对《汉字表》方案将再次进行调整，所以不会很快有最终的确定方案。
　　
　　文字整形仍要顾及老百姓的习惯。否则对汉字的“整形”就如同人的整容，搞不好不仅别人看着别扭，而且还会导致多种并发症。字形调整何去何从，最后是顺应部分专家的意见，搞印刷宋体字，还是顺应不折腾、没必要、经济浪费等民意呢？在公示结束之日，让我们对最终结果拭目以待。如果教育部仍要一意孤行，实行字形调整难度并不大，大家拿教育部也没什么办法。如果顺应民意，这个调整计划就会停摆，那当初为什么在“反复论证”的8年之前不能先征求一下民意呢？以避免国家人力财力的巨大浪费！
　　
　　改革汉字如同改变社会习俗和人们的习惯一样，是非常复杂的，应该是渐进的。目前确实还存在少数异体字要规范，可有关部门不去规范，却对原本正常的规范字进行“整形”，不能不让人感到疑惑。这些“专家”大谈规范，从规范角度对汉字进行整形，等于造出了44个新汉字，这样做违背了文字的发展规律，而且让社会公众感到极大不便，实际上背离了文字改革的精神。正确的做法是顺应文字发展的规律，不人为地对汉字动手动脚，从政策上提倡书简识繁，这对中国港、澳、台以及海外华人的交流有益，有利于逐步实现新时代的“书同文”。文字的改革，首先要考虑文化的传承，考虑社会应用，考虑广大群众的接受程度，而不能只考虑所谓的“字理”，因为语言文字是要流通的，是大众的事，不能由少数精英说了算，也不应该用政治手段推行。而应该由公众来决定才稳妥！
　　
　　(2009-09-0507:33:28)

【责任编辑：雨亦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