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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品读

散文
时间:2013-07-09 09:0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郝哥点击:
        

  【故事】一日,贾蓉带着秦钟来到荣府,宝玉赶忙接出去,领他拜见了贾母。贾母见秦钟形容标致,举止温柔,能够陪着宝玉读书,心中十分欢喜,便留下喝茶吃饭,又叫人带去见了王夫人等。大家因为喜欢秦氏,见了秦钟是这样人品,全都喜欢。秦钟走时,都有表礼。贾母又给了一个荷包并一个金魁星,取“文星和合”之意。贾母嘱咐他说:“你家住的远,赶上刮风下雨,只管住在我这里。只是要和你宝叔在一块,别学那些不长进的东西。”秦钟一一答应,回家禀告他父亲。
  秦钟父亲秦业正要与贾家商议,让秦钟去贾家家塾上学。可巧遇到宝玉,又知贾家塾中教书的是贾代儒,是当今的老先生,秦钟此去可望学业进步,从此成名,因此十分喜悦。只是宦囊羞涩,东拼西凑,恭恭敬敬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带着秦钟拜见了贾代儒,便等宝玉拣个好日子,一同入塾。
  离贾府不远,就是贾家设立的一所学堂,专供本族子弟求学之用。这一天,宝玉带着秦钟来入学读书。同族子弟见秦钟长得眉清目秀,腼腆温柔,怯怯羞羞,像个女孩子,又同宝玉亲亲热热,便起了疑心,散布谣言,说他俩关系暧昧。
  这日先生贾代儒有事回了家,由贾瑞代管。因贾瑞没有威信,贾代儒走后,学堂便乱哄起来。这时,秦钟和另一个外号叫怜香的来到后院。秦钟问:“你家大人让你交朋友吗?”话音未落,只听背后有人咳嗽一声,二人回头一看,是同学金荣。怜香又羞又怒,问道:“你咳嗽什么?难道不许我们说话?”金荣说:“好话不背人,你们背地里鬼鬼祟祟,让我抓住了。”说完,又乱喊乱叫起来。
  秦钟`怜香找贾瑞告状,却遭到训斥,金荣很得意,添油加醋地说他俩在后院亲嘴摸屁股。一时学堂里沸沸扬扬的。
  学生中有个叫贾蔷的也是宁府中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过活。如今有十六岁了,比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他们弟兄二人最相亲厚,常常共起共居。宁府中人多口杂,一些不得志的奴仆,专能造谣诽谤主人,因此不知道又有哪些小人诟谇谣诼之辞。贾珍也听说了口声不好,自己要避些嫌疑,所以竟分给贾蔷几间房子,让他搬出了宁府,自己立门过日子去了。这位贾蔷外相俊美,内性聪敏,虽然虚名来上学,亦不过掩人耳目罢了,仍是斗鸡走狗,赏花阅柳。上边有贾珍溺爱,下边有贾蓉助阵,所以家族中人谁敢同他触逆?现在见到有人欺负秦钟,如何肯依?便想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又一想,秦钟与宝玉最好,若让宝玉出头,那省了自己好大力气。于是挑拨起宝玉的书童茗烟。见茗烟去找金荣理论,便跺跺靴子,整整衣服,告假走人了。
  结果,茗烟与金荣打了起来,贾菌等参战,宝玉另外三个书童:锄药`扫红`墨雨也蜂拥而上,整个学堂乱成了一锅粥。
  最后,宝玉的大仆人李贵平息了这场风波,让金荣给宝玉作揖,给秦钟磕头做了了结。
  
  金荣的母亲向小姑子璜大奶奶提起贾府学堂里的事。璜大奶奶听到侄儿金荣受辱,怒从心头起,说道:“等我去到东府里瞧我们珍大奶奶,再和秦钟的姐姐说话,叫她评评这个理!”也不容她嫂子劝,坐车奔宁府而来。
  进了宁府东角门,下车见了尤氏,不敢气高,只是殷殷勤勤叙过了寒温,说些闲话,才问道:“今日怎么没有见着蓉大奶奶?”
  尤氏说:“她这些日子不知为什么,经期有两个月没有来。请大夫瞧了,又说不是喜。那两日,一到下半天就不爱活动了,话也不爱说,眼神发眩。我告诉她:‘不要再拘什么礼节,早晚别再照例来请安了,你养一养吧。就是有亲戚来,还有我呢。长辈有怪罪的,我替你说明。’我又嘱咐了蓉哥:‘别若你媳妇生气,让她好好静养。她要吃什么,只管到我这里来取。倘或她有个好歹,你再娶这么一个媳妇,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儿,只怕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呢!’你是知道的,她的为人行事,哪个亲戚,哪个长辈不喜欢她?所以我这两日好不心烦。
  偏偏今儿早晨她兄弟来看她,小孩子不大懂事,不管她姐姐身体好坏,把昨日学堂里打架,一些学生欺侮他,还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一一告诉了她姐姐。婶子,你是知道的:那媳妇虽然见了人有说有笑的,可是她心细,心眼儿又多,只要听到什么话,总是思量好久。她这病就是从这用心太过上得来的。今儿听说有人欺侮了她的兄弟,既恼又气:恼的是,那狐朋狗友搬是弄非,调三惑四;气的是,她兄弟不学好,不上心读书,却在学堂里打架。为了这件事,她索性连早饭都没吃。
  我才到她那边安慰了她一会儿,又劝解了她兄弟几句,叫他去找宝玉了。我又看着媳妇吃了半盏燕窝汤才过来。婶子,你说我心焦不心焦?也没有一个好大夫,我想到她这个病,心里如同针戳一般!你们知道有啥好大夫不?
  金氏听了这一番话,把方才在她嫂子家的那一团要向秦氏理论的盛气,早吓得丢到爪洼国去了。见尤氏问她好大夫的话,忙说:“我们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好大夫。刚才听大奶奶这个病,说不定还是有喜呢。嫂子倒是别叫大夫混治,倘若治错了,可了不得。”尤氏说:“正是。”
  这时,贾珍从外面进来,见了金氏,金氏向前给贾珍请了安,贾珍对尤氏说:“让这大妹子吃了饭再回去。”便向里屋去了。金氏这次来,原是要向秦氏告状的,现在听说秦氏有病,连提也不敢提了。而且贾珍、尤氏,待她又很好,就转怒为喜,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回家去了。
  金氏走后,贾珍又过来坐下,问尤氏:“她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尤氏回答:“倒是没有说什么,刚进来时,脸上有些恼色,说会儿话,又提到媳妇的病,气色平静了。你又留她吃饭,她听说媳妇有病,也不好意思再坐着,说几句闲话也就走了。倒是没有求什么事。你哪里去找一个好大夫给媳妇看病吧,可别耽误了。现在咱们家来的这群大夫,一个个都是听着别人的口话,别人怎么说,他也就添几句文话说一遍。却倒是殷勤得很:三四个人一天轮流着,有四五遍来诊脉。大家商量着立个方儿,吃了药也不见效,弄得一日三五次换衣服,坐下起来的见大夫,这对病人哪有好处?”
  贾珍说:“这孩子也是糊涂,何必脱脱换换呢?着了凉,更添一层病,还了得?再好的衣服又值什么呢?孩子的身体要紧。我正要告诉你:刚才冯紫英来看我,我跟他提起媳妇的病,冯紫英说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叫张友士,学问渊博,医理精极,又能断人生死。现在他家住着呢,我已经派人拿着我的名帖去请了。”
  尤氏听说,心里很高兴,又同贾珍商量了如何办太爷的寿日,叫来贾蓉:“吩咐来升,照例预备两日的宴席,要丰丰富富的。你再亲自到西府去请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和你琏二婶子来逛逛。你父亲今日又听说一个好大夫,已打发人去请了,想是明天来。你把你媳妇的病细细地告诉他。”
  
  {点评}贾珍媳妇尤氏是秦可卿的婆婆,上面这一情节浓墨写了尤氏对秦氏的喜爱、亲近态度。
  第十一回尤氏对凤姐儿说:“好妹妹,媳妇听你的话,你去开导开导,我也放心。”当凤姐儿让尤氏预备一下后事时,尤氏道:“我也暗暗的叫人预备了,就是那件东西,不得好木头,且慢慢的办着罢。”
  尤氏的焦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秦氏死后,书中只是寥寥写到:
  宝玉所见“谁知尤氏正犯了胃痛旧疾,睡在床上”,“里面尤氏又犯了旧疾,不能料理事务”。凤姐儿“见尤氏犯病,贾珍也过于悲哀,不大进饮食”,凤姐儿痛哭秦氏,“一时贾珍、尤氏令人劝止”,出殡前夕“尤氏犹卧于内室,一应张罗款待,却是凤姐儿一人周全承应”。几乎都是一笔带过,直到丧事结束,再无详细描述。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似有虎头蛇尾之嫌。
  
  (待续)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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