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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四}

时间:2015-10-31 10:35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mao shan yi shi点击:
        
  妈爸结婚时,爸家境拮据,穿的袜子补着补钉,鞋袖口还破了。那时,爸家家境也败落了。七七事变爷爷就去世了。结婚后,爸相比以前,生活有所改观,但日子也很拮据,不用说攒钱,连糊口都难,饥一顿饱一顿。后来形势所迫爸妈分离,妈回了家。人分两地相互挂念。人们被浓浓的战争阴云笼罩,整日提心吊胆。妈生怕不知什么时候传来噩耗亲人阴阳两隔。
  战乱在持续着,外面到处硝烟弥漫炮火连天,老家也人心惶惶感觉不太平了。妈非常惦记爸爸,就要跟着奶奶的嫂子出来找爸爸奶奶非常自私她谁也不管,为了让妈在家伺候她,尽拖妈的后腿。为达到留住妈的目的,奶奶什么东西也不让妈妈往外拿,甚至连一把梳子也不让带。妈仅带了随身盖的一床小褥子。就跟着奶奶的嫂子走了。怕路上遇到当兵的找麻烦,尽捡僻静的小路走,先到了水溪。然后又出发,从早上迎着启明星,走到日落西山天渐渐黑下来。因是迂回行走,一天步行了110多里路。确实走不动了,一瘸一拐咬牙坚持坐车来到高密。
  因耽误了时间,当天没能坐上车,在高密住了一宿。妈跟她们一起在小饭馆吃了一顿韭菜肉的灌浆包,咬一口那真是满嘴留香回味无穷,好吃的很。妈妈怀念劫后余生的这顿包子,后来自己学着做,但怎么也没做出那样鲜的包子。可能在那个环境中,人饿极了吃什么也香。几经转折到了胶县。原来约好在胶县木头市场汇合,由于人生路不熟,人家告诉了劈柴市场,妈妈一伙人就在那儿等着,可是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天渐渐黑下来了。大家伙儿着急,妈妈讲是不是还有个木头市场?正在商量是否去找时,镇义带人过来了。镇义他们也认为早就应该到了,是不是妈妈去了劈柴市场,过去看看吧,果然在这儿。汇合后他们就带着妈妈一伙过去了。
  在胶县妈妈并没有见着爸爸,随着逃难的人流都住在一起。那时这个亲戚给点那个亲戚帮点凑敷着能吃上饭。在胶县维持了近一年。有草可拾时,到荒草野坡去拾草烧火做饭。有一次到军管区拾草,有人讲快跑电网要送电了,拾草的人连滚带爬从一个电网豁口往外爬。妈是倒数第二个爬出来的。后面那个紧跟着爬出来了。刚出来没走几米,电网就红了。真危险!到了冬天没草拾了,妈就上树上折松枝烧。那时能糊口就不错了。没钱买菜,就去市场捡人家不要的白菜帮子回家洗一洗切一切放上水加点盐再放点杂面在锅里煮。由于长期不吃油两眼都看不清了。过年东凑西借割了半斤肉,三十晚上吃上一顿饺子,妈还汆的丸子送给爸爸吃。
  胶县也不安全了,枪炮声越来越近了。在别人的介绍下妈与三姑等女眷躲去青岛。一位姓胡的给妈她们介绍一位亲戚,让大家去她家逃难。那家人家怕受牵连不愿接待,勉强给安排在厨房里,妈她们在地上铺上草就地躺下了。那时青岛全城戒严,稽查队过来查夜,妈她们给堵在屋里。领头的过来一看认识,领头的也在流亡中学上过学。他讲这里怎么能睡呢,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于是跟他来到晓邨庄(青岛5号炮台附近)有一家人家老婆有病搬走了,屋里锅碗瓢盆铺盖褥子样样俱全。这样就算安顿下来了。
  救济总署在先嘉寨救济灾民,于是妈跟着灾民一起就赴那儿去了,后来经熟人介绍,进了难民所。那时,难民收容总署每月发给一袋面粉。爸妈除了自用外,还要省吃俭用,给奶奶生活费。到后来,两个月才发一袋面粉。另外,还发一袋生蛀虫的地瓜干,让当柴火用。妈舍不得烧,都推成面吃了。省下的面粉卖了,换成钱攒起来,以备急用。又后来,难民总署撤了,爸妈的生活没了着落.
  因形势所迫,万般无奈爸妈都来到了青岛,投奔爸在流亡中学的一位老师。他在一所私立职业学校任校长。后来父亲留校成了一名职员。母亲为了补贴家用,也顶着别人的户头,进了一家军用被服厂。为什么必须顶别人名呢?当时,进军工厂审查很严,正好有一位女工回去生孩子,不干了,妈就顶上了。
  那时,工作时要在心里时刻记住这个名字,点名时,答应错了,那还了得轻者开除,重者当成共产党嫌疑犯扭送进监狱。干活时,一天发十二两粮(十六两为一斤)。妈妈干的是记件工资,锁纽扣眼,钉扣子,一件才挣几厘钱一个月仅挣几块钱。那时上班的情况,讲给现在年轻人听,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上下班,两头不见太阳,是早伴星星晚伴月走路如同长途跋涉,仅花在路上的时间,就需两个多小时。坐车?太奢侈了,那是高贵的老爷太太们的专利。平民百姓连想也不敢想,仅挣的那点工钱,能在手中攒出水来。
  当时,物价飞涨,今天拿到钱,当天就得换成粮食或布匹等。若明天再买,今天若能买一袋面粉的钱明天仅能买大半袋,再过几天仅能买几斤面粉了。爸一月挣四包面,两包面钱还要寄回老家养活奶奶。爸拿着钱。每月给妈生活费,妈总是一笔笔记清楚。一切家用物品买进卖出都要记帐。妈为什麽后来学缝纫,也就想经济能独立。
  那时,到处是难民,小偷多如牛毛,洗衣服,被单晾晒时都得缝在绳上。即使这样有时可能连绳子带被单衣服都被偷走了,没办法晾晒衣服被单时,都得有人看着.稍不留神,眼睁睁看着小偷,翻墙越脊把衣物给拿走了。那时,街上不能说饿殍遍野,每天清晨,打扫街道的清理工也要拉走几具甚至几十具尸体。
  日本鬼子被赶走了时,百姓满怀信心认为能过上好日子。好景不长,内战又开始了.人民又被重新投入到水深火热当中。不过,千变万变,达官贵人,有权有势的人,还是高高在上,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几家欢乐,几家愁.朱门酒肉臭,路有冬死骨。无论何时,掌权者永远会把百姓玩弄于股掌之中,只管自己享乐,那顾人民置身于倒悬之苦。政治对于掌权者来讲,那就是手中的一副纸牌,游戏规则全由他们来定。他们可翻手为云,复手为雨。怪不得走出国门的中国人,搞政治的人寥若晨星.百姓说穿了,只想安居乐业,并不关心什么狗屁政治。政治是达官贵人争权夺利的一种手段。
  当时,父亲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所谓宿舍,那仅算一间斗室,四个多平方米大小只能安一张床。其它家用的东西只能放在床下。那张床小的,爸妈翻身都要一起翻.即是这样,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来到家里见什么拿什么。家里地方小,什么都摆在眼皮底下,一目了然。有的人美其名说是借,可还钱时,钱毛的如手纸差不多,妈也不要了。在那个艰苦的岁月中,最怕天有不测风云,祸事突然降临。父亲那身体面的衣服,也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进家就脱下来叠好,放起来。只有上班或有些重要场合才穿一穿。要孩子,那时,连想也不敢想。
  撰稿人:臧琪滢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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