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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八点多拿到这本书，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之外。吃饭时，放在碗边，走路时，拎在包里，睡觉时，搁在枕旁，就是这会儿监考，我也悄悄把她放在卷子下，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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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这本书，就是约5公分厚，1/32开的散文集。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只有10册（限量版）的《冒气的故土》。书之陈哈林著。 而我偏偏不和，当地民间老艺人一样，亲切地呼他“哈主席”，虽然他也是湖北省长阳县，一个货真价实的文联主席；也不像崇拜他的文艺青年那样，叫他“陈老师”，虽然他也曾是个正儿八经站讲台的高中英语老师。可我还是固执地，网上网下唤他“哈哥”。 认识哈哥时间不长。也是我做某大型文学网站编辑时，才有幸拜读到他的纪实文学作品——《汪洋庄》。做网编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几次想辞职不干，都下不了决心，我想着里边也有一份我对汪洋庄的好奇与痴迷呗！ 直到昨天，那本《冒气的故土》，从遥远的湖北到达我的手中，我才跟网编来了个彻底的了断。我始终记得，《荒上几个人》中，官贵伯伯的话：“人啊，来去是自由的，正像电棒没有电一样”，是呀，《生命，在时光里风化》，我们该往哪儿去呢？ 在荒芜的时光里，安安静静坐在一处，目光穿梭在在那熟悉的乡间小路上，狠狠地呼吸，那些扑腾腾的生命香韵，竟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坐在吊脚楼里，对月唱歌的土家女孩阿娇了。 所以，我要说声谢谢你！看清楚，是“你”而不是“您”啊！亲爱的哈哥，请允许我用这个有点暧昧意味的“亲爱”，这个让人想入非非的词儿，来表达一个陌生的读者，对她心里那个冒着热生着香的《汪洋庄》的亲切吧！ 在《冒气的故土》里，我又见着了你那，左一个“喜儿幺叔，幺婶，”右一个“香儿，泥儿。兰儿，还有木子，祯勇”的这些亲人旧友。他们和那些叫“打杵，撮箕，电棒，纳鞋底，熏的黄金干色，喷香的腊肉”的农什物语，一下让我有了，离乡背井之人，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那般的激动，兴奋。让那些又文艺又雅致的紫烟呀子涵呀，都靠一边凉快凉快去吧，我不喜欢这些，从唐诗宋词里婉约走出的，清丽脱俗而纤尘不染的仙女儿！ 哈哥，我真幸运，你如我一样贪恋这凡俗的人间烟火！喜欢在村里到处闲逛看热闹。特别是《扛火》里，上馆子吃饭打“弯腔”的那个小兵，红脸出门的尴尬样，使我也忍不住，跟着饭店里的人，扑哧一声笑出来，失了监考老师的样子。 朋友，你不相信？请看哈哥怎写：“‘小二，吃饭。’老板是认识这人，就问你们在部队打的枪，是弯管还是直管，小兵说，那当然是直管。店主说，我们用的猎枪是直的，我看你们部队的枪肯定是弯的” 三言两语的白描工夫。不得不叫我拍手叫好！ 小兵。老板。还有其他食客。全在眼前活蹦乱跳的，而哈哥他还憋住不笑，是不是很有意思，很有现场直播的感觉呢？ 看，又来了一个混老太爷蜂蜜吃的小孩了。这也是《撮箕口房子的体温里》的一个小插曲，哈哥写到： “有一次隔壁的小孩进来让蜜蜂扎了。老太公赶忙装好几瓶蜂蜜送小孩子回家，那小孩也巧，见老太公送蜂蜜就不哭了。那些小孩们很精的，有时蜜蜂没扎他们，他们也大声哭叫，后来我才知道有时是他们父母指使的，目的是要点蜂蜜。”这是20世纪60年代的事了。 看到此处，老太爷的宽厚，仁慈，善良，就像那红得透熟的一树柿子，在阳光下亮得大婶笑弯了腰，让人倍感通体舒展而温暖，这会，哈哥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不再生出对小兵那样的善意谐戏了呢，是不是也有一颗悲悯的种子在体内悄悄冒芽呢？ 嘘，你张起耳朵听听，绿油油的小池边，那个摘黄瓜的农妇，是怎样回答说趣话的男人的：“你个死东西！”五个字的爱情台词，飘逸着荷香的味道，黄瓜的清脆！ 不远处，婆婆在哄迷眼的小孙子“我的乖乖孙子，眼睛进灰灰了，奶奶给你洗，不哭不哭哦”如此鲜活的语言描写，处处皆是。传神，生动，形象，新颖别致。只有对生活的积累和敏感！才能写出如此真实的生活！ “散文是一种“自在”状态的写作。......大部分的散文作品，在词语运用上更是“陈词滥调”，从头到尾充斥着陈旧腐朽，缺少生命的语言和死掉的证词。语言缺少宽度，张力，弹性和个性。甚至连曾经有的纯粹的，经典的，鲜活的散文语言也面临断流。散文应该呼唤清新之风”。《散文天地》常务副主编楚楚如是说。 我很幸运，第一次遇到这样清丽，自然，鲜活，本色，洒脱的“哈式”语言风格。如果楚楚读了“哈文”。她是不是也该如我欣欣然呢？ 在《冒气的故土》中，除了“哈语”让我惊喜之外，我还如此幸运地，了解到了很多土家族习俗。比如“唱着山歌起床，跳着巴舞顶日头，赤着身子摸月亮，以歌舞祭奠亡灵，以哭泣庆祝出嫁，瓦上日晒夜露60天，上了霜做成的柿子饼，用姑娘脚丫猜出的葡萄酒，以及撮箕口的屋子设计”等等民俗风情，哈哥往往寥寥数语，就把这些交代得一清二楚。让读者神游半天，好不惬意！ 散文是智慧的写作。除了真情，除了文字功夫，还必须有智。这个智，是智慧的传达，是给读者以思考的空间。也许就是哲思。我以为，在这一点上，哈哥对生命回归自然，或人之初。有很多意味深长的感悟。 他说“没有粮食的生命可是恐惧的”“旧的时代和旧的东西都随水而走了，随着路上的气走了，上天了”“如今在我业余生活的村子里，只剩下两个90岁的老人了，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离我们而去的朋友们真是幸福的热啊，哪有什么生命的方向？”轻轻的叩问，掠过故土“早年时光的温暖”，催我们赶紧生活！享受生命的愉悦！ 在《琴弦和歌的时光》中，《浪漫走杨溪》；在《乡村协奏》中,我和众乡亲一起感受《汪洋庄搂着喇叭过大年》的幸福；沉浸在《凉水当当》的诗意里！ 付银柳文《我崇仰不哭的生命》。是对哈哥最好的评价。哈哥两次从鬼门关逃了出来，肺的三分之一没了，胃的三分之二没了，癌症算什么呢？有朋友在，有女人在，有孩子在，哈哥就要对她们爱的死去活来。情诗王子。现代宝玉。只因对美的瞬间的留恋，穿青蓝棉布长衫，穿偏耳草鞋，招摇尘世，当街拥抱美丽女子，认真工作，不伤天害理，如此率性，天真的一个另类，你难道不喜欢么？人间不只有狭义的爱情，在他身上老和尚背女子过河的境界，又岂是N个小和尚所理解的呢？ 韩永强，哈哥口中的一位大哥。他写道：“哈哥为了文学的繁荣，为了给文朋诗友提供聚会交流的机会，恨不得把自己卖了，总是私自出钱把事办好。还不准他知道。”每次劝他不要做这些事了，一向很粘乎大哥的哈哥，却露出一脸的不快。他说“大哥，作为一个县的文联主席，我拿的是这个俸禄，不做这样的事，我去做什么？”每次看到这，我总是泪流满面。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文友喜欢哈哥，提起他总赞不绝口，除了对他文学上取得的成绩的钦佩之外，更多的是被他豁达，开朗，乐观和高尚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哈哥笔下，总是汩汩流淌着，清江水样透明的绿泼，暖暖的，甜甜的情思。他们熨贴着我等凡夫俗子的生活。只因为他对生养他精神的故乡，沉甸甸的爱呀！ 活着，写作，是一件多么美妙而幸福的事呀！ 我很幸运，能用文字，祝福我们的哈哥，在冒气的故土上，创造出更多生命的奇迹！ 最后，再次说声：谢谢你，哈哥！让我有幸成为这本书的十分之一！2015.3.19 |
